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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小孩子不能嘶吼咬人和喝酒不然会有大人会羡慕嫉妒恨

    “喂喂喂......臭老头......还精神吗......”

    早饭过后,坐在地上的童雨木没精打采地支着下巴,与平常不一样的是,现在他的嘴巴有着微微的浮肿。

    “好的不行,咬合肌壮了好几圈......”

    镇飞彩嘴里的浮肿更是不堪入目,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听不清他说话的童雨木更是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那是人类该吃的东西吗......

    “毕竟是我捏的嘛......”

    冷凝霜却带着自豪的口气坐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子。

    不不不,那个是新型的冷兵器,超级苏怕maximum近身之王面粉钢珠才对吧。

    似乎都想到了这点,童雨木和镇飞彩齐齐叹了口气,却又齐齐一抬头。

    等等......

    你捏的?

    两人双双面如死灰,强烈的阴影将他们的侧脸覆盖,投来惊恐的目光。

    你个小娘鱼!谋杀!??

    童雨木更是想到了上次碗碗来里壮烈牺牲的白菜,被她直接碎成菜粉,更是浑身一哆嗦。

    不能让这家伙再下厨了!

    倒在地上的豹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想来这个不速之客貌似已经流了不知道多少血了。

    两人又幽幽叹气的同时,冷凝霜也开动了自己的早饭。

    “咔!”

    扑通......

    冷凝霜,倒下了。

    “冷——凝——霜——”

    ......

    将倒下的豹子和冷凝霜安置好,剩下的两人坐在原地虚无缥缈聊着天,

    “所以......秃子,为什么你会选择守护他们呢......”

    童雨木望着不远处的墓碑,似乎在想什么,眼中微微带着点虚无和茫然,倒不如说看着墓碑发起了呆。

    镇飞彩却抖了抖肩,心里轻笑一声,

    “什么啊,这不是听到了老夫讲的故事了吗......”

    陷入短暂的沉默,镇飞彩也思考了起来,带着疏松的语气才幽幽开了口,“老夫才不是秃子......”

    童雨木没有再咄咄逼人,抓起身边的小石头,随意地朝着前面丢着,镇飞彩仿佛陷入回忆,慢悠悠抬起头来。

    “老夫会选择守护这对佳人,应该是那同样处境的出身和人类难免会拥有的同情吧......”

    “有的时候守着守着就会逐渐忘记,忘记老夫一开始是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要以这样的姿态留到后世,甚至到现在,老夫都不知道意义在哪里......”

    镇飞彩的话题逐渐沉重,童雨木看向他那面无表情的侧脸,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可就是带着一丝凄凉的意味。

    “可是有些时候,人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不是相当正常么......”

    童雨木收回目光,朝着前面丢出石子,淡淡地说道,

    “一些看起来无意义的事情,只要自己想做,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倒不如说意义这个词的定义都含糊不清,为什么人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要喜怒哀乐,有什么意义什么的......”

    “管他呢......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吧......人不来点滑稽的缺陷,就不是人类啦......”

    童雨木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睛轻柔地望着远方,可镇飞彩却看得恍惚起来,有种根本看不透这个小男生的感觉。

    “正所谓十全十美才是最大的不完美!所以秃头也是你作为人类的滑稽缺陷啊臭老头!”

    没想到这家伙又将矛头指向自己,镇飞彩又瞪起了眼睛,“你这个小鬼怎么老是跟老夫的头过意不去!说了多少次老夫还有些头发!”

    “那也已四舍五入等于没啦!”

    “你这小鬼真是好生不懂得尊重!”

    “尊重?拜托咱可是很尊重你的!毕竟不这样的话没办法保护你剩下的发根啊过气老头!”

    童雨木闭着眼睛耸耸肩,镇飞彩听完居然没有再回嘴,轻笑着哼了一声,

    “罢了......老是摆着辈分跟你这个小鬼纠缠也是麻烦,啊......对了......”

    “零鬼吞这个组织你知道吗?”

    听到这个新鲜词,童雨木皱起了眉头,“零鬼吞?那是啥?”

    似乎想到什么,童雨木斜着眼往镇飞彩那里飘着视线,“不会是什么路边专门摆摊诈骗的假货驱鬼师吧?”

    “哼!”

    镇飞彩无奈摇着头,语气十分惆怅:“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察觉到语气的不一样,童雨木没有说话,等待镇飞彩的说法。

    “那是由现代的众多修仙者聚集起来的庞大组织,明面上做着众筹慈善的事,背地里就是一个极恶邪教。”

    简单扼要说明后,镇飞彩带着严肃的表情看向地上的豹子,

    “这里曾经也像如今这样被袭击一次,有两个零落出现在这里的零鬼吞成员,妄图来夺取这里的秘宝......”

    “等等等等......”

    话说到一半被童雨木打断,他疑惑地举着手掌,“话说之前一直听你和豹子嘟囔着秘宝秘宝什么的......那是啥啊?”

    镇飞彩眉头紧紧蹙着,淡淡地说道:“激发生物无限可能的秘宝......”

    听到这句话,童雨木倒吸了一口冷气。

    十全十美的人类真的有可能存在的吗!!

    “啊啊这样啊......怪不得会有人来夺宝呢!也就是说这里现在十分危险对吧!”

    童雨木站起身,咯吱窝下抱着冷凝霜站在不远处朝着镇飞彩招着手,“萍水相逢后会有期......”

    “还不快回来你这个臭小子!!!”

    两人一番缠斗,双双累倒在地,童雨木苦恼地揉着头发:“拜托......咱可不记得要帮忙守护什么劳什子秘宝,咱对这种东西可不感兴趣,别把咱也卷到麻烦的事件里啊!”

    “诶......你们不是来守护秘宝的吗?”

    没想到镇飞彩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两人面对着面你看我我看你,童雨木没好气地竖了个中指,“咱只是在这里暂住一晚上而已,别自作多情了臭秃子!”

    “那就看在在老夫家里住了一晚的面子上,帮个忙啦~”

    “开什么玩笑!谁能想到这片山丘有个秃头鬼住在这里啊!晦气晦气!”

    “昂?臭小子别神气了!整天秃子秃子嘴巴挂你自己迟早也会变成秃子的!”

    “昂!?终于承认自己是秃子了哈!”

    两人又一次缠斗在一起,镇飞彩死死抓着童雨木的大腿,童雨木则侧趴在地上抬着另一只脚不停踩着镇飞彩的头甲,一个古代将军,一个现代小男生,两人闹得灰头土脸,

    “哇居然还踹脸!亏你是男主出手真是卑鄙!”

    “吵死啦臭秃子!你这么大个光头不踹上脚有点难受的哇!”

    “老夫带着头盔哪里来的光头!”

    “光头的灵魂!”

    两人呜哩哇啦一顿闹后,童雨木站起了身子,“再说,咱也是有要紧事在的,冷凝霜昏倒在这里的话,那只能咱一个人去了......”

    “听好了秃子......咱才不管你秘宝不秘宝的!这年头看看谁不是独善其身呐......”

    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童雨木头也没有回,自顾自朝着街上走去,还懒洋洋地嘲讽道,

    “认清现实吧臭老头!”

    就连那样的声音也逐渐远去,镇飞彩瞥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豹子和冷凝霜,叹了口气。

    但愿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夺宝吧......

    可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不远处突然冒起了紫色的烟雾,里面走出两个穿着斗篷的不速之客。

    镇飞彩脸上尽是黑线......

    这么巧?

    真的假的?

    他仔细打量着那标志的紫色斗篷,那正是零鬼吞最虔诚的教徒才能穿上的服饰,两人迈着步子慢悠悠走来。

    厚礼蟹......

    真的来了!!!

    等等等等!那个臭小子应该还没走远......

    他恍然看向童雨木离开的方向,可却清楚看到远处那个逃命似的背影。

    “啊!!!臭小子跑什么啊——”

    童雨木转眼就消失在了街口,镇飞彩头上更是冷汗直下。

    这小毕宰治!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小姑娘乐意跟着这么个没节操的主,这货给那小姑娘下了幻术不成......

    看着地上躺着的冷凝霜和豹子,镇飞彩心头一阵狂跳。

    两个穿着斗篷的人也缓缓走了过来,看不见脸的背光阴影处传来尖锐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这不是守宝人吗?好久不见啊......”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他们的面孔。

    一男一女,两人都是白发苍苍的模样,脸上尽是皱皱巴巴的皮肤和不堪入目的刀疤,唯独眼中迸射着鬼魅的精光,斗篷下隐约才能见到他们瘦弱的身板。

    这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只让镇飞彩暗自叫苦。

    两人上次来袭的时候,似乎只是侦查所以算是轻松击退,这次他们竟然二度前来,或许是做了什么准备。

    镇飞彩更是警惕起来,死死盯着两人,

    “这是刮的什么风......手下败将居然又跑来闹事了了不成?”

    “手下败将?噗哈哈哈哈......”

    女人更是嗤以之鼻,一边发出尖厉的笑声,昂着头不屑地丢来目光,“随便玩玩而已,居然还有人当真了,啧啧啧......”

    男人也附和着女人的话哈哈大笑,笑声很是疯狂,“想想当时这个透明的老家伙大口喘气的样子,我都要笑死了哈哈哈......”

    男人抱着手,歪着头望了眼镇飞彩身后倒着的两人,玩味地摇摇头,“看来你这里比那次变得更脏了,那地上躺着的是什么阿猫阿狗啊......”

    他的目光还落在了冷凝霜身上,“那个女娃倒是上好的鼎炉,生得这么好一副皮囊......”

    旁边的女人有所触动,有些不满地看向他,男人立刻安慰道,“想什么呢......把这个女娃抓来给你修炼,你能比她还漂亮!”

    女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两人挂着这样的相貌你侬我侬让镇飞彩好一阵作呕。

    “所以黏巴巴湿哒哒阴阳怪气的夫妻环节结束了吗?”

    镇飞彩看也不看两人,拔出了腰上的佩剑,想起方才和豹子的战斗,自己的思维还不够长远,但是对比起面前这两个人,胜负还是有些悬殊。

    因为对战的正是未知。

    “急什么啊......上次也就是打个照面,这次我们带了点好玩的出来......”

    面前的男女双双一挥手,面前的空中如火一般烧起一团黑雾,等那烟雾散去,一只小婴儿模样的生物飘在那里。

    鬼婴!

    镇飞彩浑身一震,握着佩剑的手紧了紧,愤怒从心头而起。

    体修,灵修,剑修这几种修为方式外或许还有别的修为方式,但是其中最无人道的修炼之一就是鬼修,所谓鬼修就是让身心都化为厉鬼,极大多数基本都是将身心交与厉鬼,被厉鬼支配。

    而鬼婴就是将刚出生的婴儿杀死和厉鬼血魄一同炼化七七四十九天,炼化后的鬼婴食人精魄食人肉血筋骨,吃的越多,鬼婴则越发致命。

    往往鬼婴出现的地方不是大屠杀就是邪神献祭,极恶的邪教圈养着最虔诚的信徒,以正义之名行邪恶之事,以至于有些许地位的信徒将会成为鬼婴最稳定的养蛊者。

    而两人面前的这只鬼婴,额头上居然还有两只血红的眼睛,四双眼睛看过来如同银针尖刺,直叫人发毛。

    这不是在新手村碰到中级村村外boss的节奏么......

    以灵形态存在于现世的镇飞彩对于现代的许多东西还是比较了解的,但自己现在终究是个地缚灵,更多更多的细节他根本无从得知,鬼婴的相关也是仅仅知道这些,眼下这两人掏出鬼婴这张牌的话,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的话,绝对会在这里倒下!

    “这是我们的宝宝......叫做小一,看看他......可爱吗?”

    女人眼神里尽是疼爱,伸手摸了摸鬼婴的脑袋,那个不得了的小东西居然还闭上了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撒着娇,镇飞彩看得头皮一紧。

    啊咧......可爱这个词......原来是这么用的吗?

    难道老夫小时学错了不成?

    “那你们到时候的第三个鬼婴还真是不得了啊......是你丈夫的专属鬼婴吧?能捅能宠的那种!”

    镇飞彩依旧持着剑,不屑地说着,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两人顿时双双一瞪眼,本来就少儿不宜的脸上现在更是变成了家里奶奶辈用的陈年抹布,

    “你找死!”

    两人一挥手,那鬼婴居然如同被抹除一样凭空消失,出现在镇飞彩的肩膀后面,一张血盆大口就要咬来。

    全心贯注!眼观六路!

    镇飞彩自然不可能让它得逞,佩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握从腰间向上朝着肩后刺去。

    鬼婴连忙一个后退,再次身形一闪,出现在镇飞彩的另一边,又张开了嘴。

    耳听八方。

    换完位置的鬼婴带着诡异的嘶吼,镇飞彩头也不回将刀在身后一挡,鬼婴一头撞到刀面,随后镇飞彩见状一抖手腕,震动通过手腕传到刀刃,刀面狠狠一震,强大的韧性反弹出力道嗡地拍在了鬼婴的脑瓜上。

    一声尖厉的嘶吼,鬼婴闪身回到了破败夫妻的面前,被那震动的刀面敲击得不轻,此时它飘在空中还有些摇摇晃晃的。

    “嚯......比起之前好像强了些吗?”

    破败女摸着那摇摇晃晃的鬼婴脑袋,破败男没有说话,只是看热闹般盯着镇飞彩。

    镇飞彩暗地里轻轻松了一口气,不屑地笑了笑,“拿出这种垃圾来......你们难道连一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吗?”

    听到他对自己的鬼婴出言不逊,女人很是上火,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表露,“看来你对现在的自己很是自信呢......”

    “我们的宝宝可还没有认真呢......”

    破败女哼哼一笑,打了个响指,那鬼婴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脸上,吐出来一口血水。

    镇飞彩心里不自觉拉起了警报,连忙将剑横在身前,血水喷在刀面上,带着微微的溅射,所幸没有溅到镇飞彩,可剑上却传来嘶嘶的声音。

    腐蚀!

    镇飞彩一甩佩剑,鬼婴退身躲过,眨眼又连续吐出三口血水,还汇聚成了箭的模样。

    来不及检查佩剑的情况,镇飞彩只能用嘴咬着剑柄一手一边抱起了豹子和冷凝霜,躲开了三支血箭,跳到槐树后,将他们放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居然躲起来了!还要抱着两个不省人事的家伙,搞了半天他们是你的同谋啊!”

    看到这样的场景,破败**阳怪气地笑起来,破败男则挂着恶心的笑容逗弄着鬼婴。

    看着那鬼婴洋洋得意的表情,镇飞彩咬紧了牙。

    他看了眼被腐蚀出坑坑洼洼的剑,腐蚀的效果没有那么强,但是眼见这把剑再吃个一记可能就要报废了。

    镇飞彩却没有犹豫,站了起来,走出了槐树。

    “准备好寻死了吗老头~”

    破败男抬起头看见走出来的镇飞彩,傲慢地昂着头,鬼婴也凶狠地扭过头来用四只眼睛瞪着他,嘴里还咿呀怪叫。

    手里的剑已经残败不堪,眼下只能巧妙地使用剑的锋利性,用刃去攻击,也就是说......

    现在最好的攻击方式......

    就是......

    镇飞彩向前踏出一步,后脚膝盖微微弯曲,扎了个马步,右手持剑后拉,剑锋向前,左手护于剑锋侧,整个人气高八斗,眼神凌厉起来。

    前进!

    眼中一道精光闪过,镇飞彩居然整个人化作残影,瞬间出现在了鬼婴面前。

    “哈?”

    “什么......”

    破败夫妻甚至捕捉不到他的一点身形,眨眼的功夫,镇飞彩手里的剑以一条直线向着鬼婴刺来。

    鬼婴居然也慢了一拍,但它的速度也较快,本能的躲闪让镇飞彩的剑没能扎进它的脑袋,只削掉了它的手。

    不能给它喘气的机会!

    镇飞彩瞳孔微微收缩,一瞬间横过剑来,向着鬼婴的脖子斩去。

    可近距离的横斩力度不够,刀刃只勉强切进鬼婴的脖子里一点点,但也让鬼婴哀嚎着出了一波血。

    破败女连忙冲上前帮忙,镇飞彩身子一缩躲过她的鞭腿,一个后翻拉开了距离。

    可恶!砍轻了!

    镇飞彩双腿一软,剑已经无法支撑地面,现在他只觉得四肢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只得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撑着地面的手更是捏地紧紧的。

    这样的攻击方式极度消耗体力,所以他甚至不曾使用过,眼下面对的敌人是鬼婴的话,他不能有任何保留。

    “你若是正值少年时,想必定能有大修为!”

    还记得,几百年前自己遇到的那个高人,负着手,凝望着天上干净的月亮,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修长的身形带着异样的魔力,吸引着镇飞彩。

    “但是也不必伤感,人生在世便尽是遗憾,或许你能遇上几个知心友人也说不定......”

    自己的师父转过身来,眼神里全是欣慰,“飞彩......今日我要离去,再也不回来,或许你会变成孤身一人,但是我从你的眼里看得出,你的傲骨!长在哪里......”

    “你还有事情要去做,你自己的也好......为了谁也好......”

    “但这些都是活着......”

    傲骨......吗......

    镇飞彩支撑缓缓站起身来,破败女此时一只手摸着鬼婴,另一只手手指被鬼婴咬着,似乎在吸**魄,脖子上的伤在肉眼可见地复合。

    “虽然都是鬼......但貌似你们的更脏更给力点啊......”

    似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镇飞彩终于站直了身子,破败女对于他伤害自己鬼婴的事似乎感到很愤怒,正用着恐吓的目光瞪着他,

    “刚刚的还只是热身而已......接下来才是正戏......”

    听完这话的镇飞彩突然感觉肩头一痛,那鬼婴竟然一口咬在了自己的右肩,随后眼见嘴巴缝里冒起了黑烟,嘶嘶声也响了起来。

    什......

    镇飞彩立刻持剑往肩上刺去,那鬼婴厉笑着躲开,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在破败男女面前,似乎对自己的出其不意攻击很是满意。

    看着那脸上诡异的笑容和弯起的四只眼睛,镇飞彩感到恶心的同时肩膀的腐蚀感也随之而来,痛得他手中的剑当啷地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这家伙不行啦!老头就应该好好地入土才对啊哈哈哈哈......”

    看到他终于在对峙中败下阵来,破败男尖厉地发出嘲笑,破败女也是得意地丢来目光,一幅秘宝胜券在握的样子,一边还继续喂着鬼婴自己的精血。

    因为吸食了精血所以变得更加强大了吗......

    强大的危机感压在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如果精血能够加强这只鬼婴,那留给自己的时间自己就应该争分夺秒,镇飞彩再次站住身子,看了眼自己的肩膀,肩甲居然直接被鬼婴给咬穿,但幸运的是也正因如此腐蚀的效果也减轻了不少。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漂浮着的鬼婴。

    在变成这幅模样之前,它本该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啊......

    几百年前,自己在乱世中与自己的师父相逢,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可自己为时已晚,只习得零零碎碎不说,因为修仙者不得随意伤害凡人,师父也死于凡人的暗算而被处决。

    还真是可笑啊......

    “人生在世便尽是遗憾......”

    回想着他当时的话,镇飞彩恍然若失。

    迎接死亡,也算是遗憾吗......

    他明白了,倒不如说,他回想起来了,他为什么会选择站到现在,为什么要守护这对惊鸿佳人,为什么满身狼藉又一次次站起来。

    不是因为什么同情,也不是因为身世。

    因为自己活着,有血有肉地活着,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世界的不公,耳朵听见了人们的哭喊,鼻子还在带着硝烟味道的空气中呼吸。

    在带着血味的空气中......

    “自由”地呼吸......

    此时他要打败的,不只是破败夫妻。

    镇飞彩握起了剑。

    他握紧了剑。

    他的眼神更加凌厉,更加专注,更加坚定。

    他的眼睛,终于知道该看哪里了。

    他打量了一眼那缓缓在长出手臂的鬼婴,深深做了个呼吸。

    要更快......

    更狠......

    更残暴!

    镇飞彩眼中凶光大作,破败男女居然被气势吓得后退一步,

    前进!

    “咻!”

    镇飞彩眨眼出现在鬼婴面前,刀锋刺进了鬼婴的脑袋里。

    刮起的疾风让破败夫妻不寒而栗,而镇飞彩丝毫没有搭理他们,立刻握着刀柄一个上挑直接切开了鬼婴的上半个脑袋,刚举起的剑又立刻再次舞动起来,鬼婴就算是这样还在躲闪,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直接化成了残影,还时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或许是剑刃和鬼婴牙齿的碰撞声。

    跟不上的破败夫妻只能在一旁焦急地干瞪眼,心底里更是恐惧为何先前那个软柿子怎么变成了此等硬茬,居然能和自己吸食了精血的二层鬼婴打得不分上下。

    鬼婴吃力地终于找到间隙,完好的那只手抓住了镇飞彩的剑,哇地吐出血箭,镇飞彩堪堪歪头勉强躲过,回过神来时鬼婴已经不见了。

    他立刻挥剑刺向自己右肩的肩甲,穿进肩甲的缝隙,剑锋突破肩甲直接刺进闪身偷袭的鬼婴眼睛,后者更是吃痛大叫。

    “哟哟~有四只眼睛居然只看得到眼前吗?一些藏在底下的东西也给老夫好好看着啊!”

    镇飞彩右手一用力,剑扎着鬼婴的脑袋带着鬼婴直接甩了出去,随后再次握剑拔地而起。

    鬼婴暴怒交加,直接不躲不闪一口咬来,非体修的镇飞彩大感不妙,只能在空中勉强扭腰调整身形,但手臂还是被擦到,牙齿的划痕很快如滚烫的烙铁烙上,鬼婴见状更是乘胜追击,镇飞彩反手剑柄狠狠敲在刚转过头来的鬼婴的脑袋上,趁着鬼婴吃痛手一转,刀刃由上至下——砍在鬼婴的身上。

    这样还不够......

    时间凝聚在这一瞬,镇飞彩甚至忘记了呼吸,手上的动作愈来愈快,眼睛都忘记了眨,手上直接化作残影,佩剑更是狂暴如风,不停撕扯着鬼婴,没有精血加持的鬼婴此时被打的狼狈不堪,只能勉强挡下几下斩击,可它毕竟生命力顽强,尽管不快,但身上的伤口在缓缓地愈合。

    依仗着强大的生命力,鬼婴放弃了防守,展开的撕咬攻势也让镇飞彩遍体鳞伤,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通过伤口不断流失。

    还不够快......

    一刀,一刀,又是一刀......

    更狠!

    一刀,一刀......

    更残暴!

    突然间,手上的剑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前的腐蚀处,佩剑断裂开来,时间也仿佛放慢了似的,鬼婴一口咬断了佩剑的缺口,得逞后狞笑着咬来,咬住了他的手腕。

    那缓慢飞出的断剑剑锋,深深烙印在他的瞳孔里。

    结束了吗......

    “我看得见......你的傲骨......长在哪里......”

    那是师父的话,最了解自己的人说的话。

    傲骨......

    老夫的傲骨啊......

    这样啊......

    “我还......没有......”

    “输!!!”

    断掉的剑锋被一只手握住,镇飞彩用被咬住的手直接硬生生抱住了鬼婴,另一只手握着锋利的剑锋,不顾两只手各有各的疼痛,看着鬼婴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怎么可能输给你......”

    “怎么可能输给你一个只会听人掌控吃人血肉的小玩具阿啊啊啊!”

    “咕呜奥奥奥奥奥奥奥奥奥!”

    前进!!!!!!

    断裂的剑锋划伤了他的手掌,但是随着他的力量,他左手握着的剑锋开始在鬼婴的身上暴走。

    “咕嘎啊啊啊啊啊......”

    鬼婴发出尖锐的惨叫,一旁的破败夫妻因为焦急地惊叫起来,但是镇飞彩没放在眼里。

    老夫前进的道路里!唯独不会被你这样的东西阻碍!

    前进!!!!!!

    随着惊心动魄的噗嗤一声,鬼婴那头上藕断丝连的刀口被撕裂,一半的脑袋直接被剑刃撕了下来,掉在了一边,身体也抽搐两下,居然猛踢一脚,将镇飞彩踢飞出去,晃了两下后,软趴趴倒在了地上。

    镇飞彩哇地吐出“史莱姆”,脱力地躺在地上,右手手腕已经诡异地扭曲,不受控制的手掌甚至还死死握着剑柄。

    “你这家伙!!”

    破败夫妻惊怒交加,却又不敢上前,镇飞彩的残暴姿态摆在了这里,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变得如此强大,双双畏战站在原地。

    “所以......”

    镇飞彩一边喘着气,一边晃晃悠悠又站了起来,丢下右肩报废的肩甲,露出精壮的肌肉,拆下肩甲的绑带,将右手和佩剑直接绑在了一起。

    这个家伙......居然还能站起来吗......

    简直就是怪物......

    破败夫妻双双脸色一变,随后又归于平静。

    强烈的违和感让镇飞彩心脏跳了跳,一种可能性从他心底冒出。

    难道......

    应证了他的想法......

    破败女肩头——一个半个脑袋的鬼婴冒了出来。

    什......

    镇飞彩瞳孔微微放大,用生命力顽强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丑陋的小东西,身后传来的威压让他下意识横起了剑。

    那块掉在地上的半个脑袋居然笔直撞了过来,重重砸在剩半截的剑刃上,带着剑和人撞飞了出去。

    “噗......”

    镇飞彩只感觉到嘴里泛苦,大口大口吐着史莱姆,这一下的冲撞自己身上的些许伤痕直接崩裂开来,那半个脑袋也眼见着飞回鬼婴那里,开始藕断丝连恢复着,破败女继续喂着精血。

    居然还活着......

    背靠着槐树,镇飞彩撑着想站起来,但是双腿早已不听使唤,只能踩着地一个劲打颤。

    “不得不承认,跟上次相比......你强了很多......”

    破败女带着心有余悸般的笑容,从恐惧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依旧疼爱有加地抚摸着鬼婴的脑袋,那鬼婴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瞪着镇飞彩,嘴里不停地吸着血,身上的伤痕愈合地更加快了。

    “但是还是不够啊......”

    破败男嘿嘿嘿地笑着,自以为很帅地撩了一把自己的白发,指了指鬼婴,“我们的宝宝可是没那么容易死掉的......”

    有鬼婴这样的王牌在,两人说话都带着硬气,

    “他甚至还会撕裂你的身体......在下一击......”

    有了精血的来源,鬼婴伤势转眼恢复如初,缓缓飘到破败夫妻前面,看样子是要准备再打一场。

    镇飞彩不停支撑着想站起来,可是腿一用力就失去知觉,连鬼婴都怪笑连连,或许是在嘲笑自己。

    一声尖叫后,鬼婴猛地撞了过来,镇飞彩吃力地举着自己发麻的手,横起了剑。

    “当!”

    “当!”

    一次次的撞击,没有使用撕咬的鬼婴也许是在玩弄他也说不定,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四肢的哀鸣,镇飞彩现在能做的可能也只是等待死亡,感受到他的逐渐弱势,鬼婴更是得意起来,在不远处张牙舞爪厉声怪叫。

    “看吧~以你的能耐,还不够杀死我们的宝......”

    “是吗......”

    破败男傲慢地笑起来,可镇飞彩身后居然传来了别人的声音,如同利剑斩断了破败男的话。

    两个身影从槐树后出现,一个微高一个微矮,双双走到镇飞彩的身前。

    “什么什么?这里居然有新品种的蟑螂?”

    微高的是个英气十足的女生,说是实打实的御姐风也不过分,高挑的身材和姣好的容貌更是十分标志,修长的头发乌黑油亮,抱着手眉目间的那股傲气更是器宇不凡。

    微矮的男生长着标准的娃娃脸,左看右看都是女生般的纤细感,微微有些卷的蓬头更是让人感到扑朔迷离,此刻他眼中带着满满的慵懒,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拿着一瓶酒,眼睛在破败夫妻和鬼婴身上扫来扫去。

    “确实挺厉害的,削掉半个脑袋都能活啊......”

    童雨木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张牙舞爪的鬼婴,那个东西也警惕地望着两人,似乎和镇飞彩的战斗里已经不敢再轻易行动,用着吓人的四只眼睛同样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哎你说......这丑不拉几的东西要是近视了是不是要买两副眼镜哇?”

    冷凝霜听了也细细打量起那个小东西来,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行......”

    “这个碧东西连个鼻子耳朵都没有,脑袋圆地跟个球一样,架不住眼镜!”

    离谱的是,那鬼婴居然听懂了他们的话,居然抖动着脑袋,变幻出了耳朵和鼻子......

    啊......

    童雨木陷入了沉思的迷宫里......

    纳尼扣列......

    冷凝霜陷入了怀疑世界宇宙乃至次元的理论思维思考里......

    “你们两个是谁!”

    破败夫妻眉头一皱,这个女娃倒是刚刚躺在一边的他们知道,可另一边的不知是男是女的小娃娃是个什么来头。

    当他们精神力凝聚时,双双身子一晃。

    这是个男娃!而且......好生灵气的鼎炉!

    “你们来干什么......”

    镇飞彩苦笑着望向那两人的背影,这两个活宝为什么一出现这气氛都变了......

    “那个鬼婴硬得很......比蟑螂还要恐怖......”

    “吵死啦臭老头......”

    童雨木扭过头来丢来嫌弃的目光,“受伤了就乖乖躺着吧......”

    “至少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伴随着童雨木后半句话,冷凝霜也回过头来,丢来一个让他安心的目光,镇飞彩竟然不自觉身体放松了下来。

    “看好了臭老头......咱就示范一次......”

    两人转过身来冲着镇飞彩,鬼婴看见两人的破绽,也应和着两个主人的鼎炉抢夺计划,尖叫着冲撞而来。

    带着势如破竹的疾风,鬼婴四只眼睛死死盯住了那里的两个目标,就像大草原上被百兽之王狮子盯住的落单羚羊,它像狩猎者一方,张开血腥的血盆大口,露出尖锐地能撕裂万物的牙齿,不管是肉也好石头也好,它都要咬穿。

    它的四只眼睛锁定了童雨木,身板瘦小手无缚鸡之力的这个小男生——一定是个很好下口的前菜。

    但是它终究还是草率了。

    童雨木头也没有回,依旧跟镇飞彩聊着,抬手一拳朝着后头......

    “磅!”

    仅仅是伸了个拳头,紧接着一声沉闷地爆裂声响起,鬼婴的脑袋居然直接炸裂开来,碎成四分五裂四散开来。

    “宝宝!”

    破败夫妻惊叫着,那没有脑袋的身体晃晃悠悠地飞了回去,破败女连忙投喂精血,鬼婴的脑袋这才开始恢复起来。

    “学会了吗?”

    “啊......有点困难......”

    镇飞彩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这还能长回来啊......”

    冷凝霜越发好奇看向那个丑东西,镇飞彩则是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还好之前和这个小家伙只是闹闹而已啊......

    一想到自己拼了个老命才勉强打两个来回,这下这个小男生一下能给嫩脑壳干碎......

    原来鬼婴是这货!!??

    “喂喂喂......谁教给你打架前要‘嗷~’叫一声的啊?你爸你妈么?”

    童雨木掏掏耳朵,没好气地看向破败夫妻,“真是的......这年头的家长是怎么当的?爸爸是男的妈妈是女的就完事了吗?昂?这么不负责的家长孩子要是长大了那就是恶霸啊恶霸!”

    “说起来爸妈的长相好像就已经先行一步当上恶霸了......要是是动画片的话一定是不打码就要被禁播的那种......”

    “你说什么!”

    这话听得破败夫妻更是吹胡子瞪眼。

    他还举起手里的酒瓶子晃了晃,“来来来~小屁孩~咱这里有酒喝~爸妈不靠谱喝酒来填补......”

    “你在教小孩子做什么啊!”

    冷凝霜飞起一脚踹倒童雨木,对着他好一阵的拳打脚踢,“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教坏了看这本的小孩子怎么办!”

    两人呜哩哇啦抱成一团,破败夫妻两人很是茫然无措地面面相觑,此时此刻......他们好像有点多余。

    “切......所以说你们两个是小鬼啊......”

    镇飞彩躺在槐树下动弹不得,只能挂着苍白的脸色摇着头,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刚才一拳K爆鬼婴脑盖瓜的大高手。

    自己还真是看不透这个小男生......

    他想到这,突然一瓶酒丢了过来,恍惚间一抬头,是童雨木丢过来的。

    “喂臭老头!开盖子的力气还是有的吧!”

    “和你那爱喝酒的朋友去喝一杯吧......”

    童雨木刚和冷凝霜闹完,脸上正鼻青脸肿呢。

    “这不是都听到老夫晚上的抱怨了嘛......再说你这臭小子顶着个这么个狼狈样来耍帅真让人不爽啊......”

    镇飞彩轻轻一笑,左手拿起了酒。

    童雨木和冷凝霜也哼哼一笑,转过了身子,背对背侧头看向破败夫妻和瞪着血眼的鬼婴,

    “那现在剩下的......就是把不识相的客人......”

    鬼婴一声嘶吼,再次发动攻击,张开了血盆大口,

    “赶出去!”

    看着剑拔弩张的众人,镇飞彩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年纪大了啊......”

    看了眼手里的酒,他微微惊讶地挑了挑眉,“二锅头?这小鬼还真舍得给老夫买这种酒啊......”

    一想到能有酒入喉,心情多少也上扬了些。

    他仰头,灌了一口......

    嗯?

    这酒......

    酒是这味道的么?

    他砸吧了下嘴......

    嘶......是老夫舌头出问题了?怎么好像......没味道?

    这酒......

    啊......

    我特么......

    “怎么是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