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幕演结束了,各班也回到了自己的班级,在闭幕式结束后距离放学也有段时间,每个班依旧在火热地讨论着活动的事,沉浸在幕演带来的余温之中。
童雨木也终于如期换回了自己的校服,惹得几女很是不快,“不是都说女装穿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还想穿么?为什么在你这里都不管用啊?”
感受到她们不停传来的白眼,童雨木顿时压力山大,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咱可是男性含量百分百的男子汉,小小姑娘是不会懂的!”
他着话里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意味,还一边系着自己的裤带,两个活泼的女生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又是捏脸又是扒裤子地闹腾起来。
“哇呀呀呀!痛痛痛!你干什么!终于要暴露你的本性了吗啊冷凝霜!”
“再这么狂看我不分分钟让你趴下!”
李小柔和林梓萌看着把教室后排闹得一团乱的三个人,不禁相视一笑。
这样的氛围真是能让人心情都舒爽了呢~
“撕拉!”
随后童雨木的校裤猛地传来让他不仅不舒爽还异常毛骨悚然的碎裂声。
没错,他的裤子,不再是裤子了。
班级顿时陷入一片沉寂,闹事的张欣怡和冷凝霜也都停下了手,愣愣地看着他的下半身——那条已经破损不堪的校裤。
“你们!你们!啊啊啊啊!”童雨木发出凄厉的悲鸣,惊恐地捂着有一丢丢露出来的小内内。
他右边的裤管被拉碎了好长一块,细嫩的腿好大一部分漏在外面,左边的小腿部分更是直接被拽掉,露出了纤细的小腿。
大事不妙了呢...
闯祸了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手,悻悻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那眼睛去瞅他。
童雨木苦闷地摆弄着自己的裤管,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两个人——是生气了?
两人不敢作声,只能带着有些歉意的笑容干巴巴地看着他,冷凝霜尴尬地拿起手里的碎布,“你还要吗?”
“你还能给我缝上不成?”童雨木显然不相信她还有这般手艺能把碎掉的布料给缝补好,哭丧着脸扶额呻吟,“现在好了!我这一身出去还不被抓起来啊?”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了一会,默默地拿出了他最熟悉的东西。
JK短裙,长袜,学院鞋。
真可谓是一道闷雷打在他的身上,直电得他外焦里嫩。
自己唐唐七尺男儿,难道又得穿上这一身不成?
他迟疑地盯着四个女生手里的衣服,李小柔看穿了他的心思,苦笑着说道,“可是你不穿的话,这一身校服出去说你是要饭的可能都有人信!要不咱们想想别的办法?”
这话就太过分了吧...
童雨木哭丧着脸,看着自己一百二十大洋买的校服,虽然只是其中一套,但各个方面到底是肉疼得很啊。
他垂着头,唉声叹气地接过衣服,他根本就不觉得这几个女生能想出更好的办法,瞪了她们一眼,“去去去!离远点!朕要更衣啦!”
看着身躯娇小却很是人小鬼大的他,全班都挂着习以为常又哭笑不得的表情。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果然很奇怪...”他站在原地,一会拍拍自己的裙子,一会拽拽自己的衣领,虽然为时已晚,但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郁闷说出了这句话。
他好一阵的东拉西扯,可算是把衣服调整舒服了,但是那重要的安全裤又不是这一套的,现在自己的下面真是只剩一件最终保护了。
想到这里他更是浑身痒痒,看来以后自己包里得多塞一点衣服了!
或许次元行星可以派得上用场!我直接带他个六百万件!不怕没衣服了么这不!
他心中竟然有些兴奋起来,自己这能力某个角度来讲特别厉害啊!
正好又是临近周末,天助我也啊天助我也!
林梓萌捂着嘴轻笑,眼中带着隐隐的欢喜,“可是这件至少能穿出街啦,虽然不再会有人去猜疑你是男生就是了...”
这句话看似是安慰,却深深地在童雨木身上扎着刀子。
他心里的一团热火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悻悻地别过了脸,逃避这个对话。
“不再会有人猜疑我是男生”什么的...也太伤人了吧...
他忿忿地坐在位子上,张欣怡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带着谄媚的笑容坐在他对面,讨好地说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嘛!实在不行咱赔你一套校服!”
童雨木并不领情,眼下自己除去这一身,还剩什么?无非就是女性化的面貌纤细的四肢和娇小的体型,直觉都在告诉他走出去必定回头率蹭蹭往上涨,分分钟给人曝光新闻上去啊!
更何况这身衣服既然是JK服,自然会显得异常扎眼,要是引来什么不好的麻烦上身,那他可是连连摇头避之不及。
自己穿着校服在学校里都莫名其妙当个校花,穿着这一身出学校真的是...放过我吧...
他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娘鱼的笑容分明带着暗喜和嘲笑,恨得简直牙痒痒!可是她说的话自己又不好发作,实在是郁闷至极!
他斜着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拉倒吧!就你们这脾气买来一百条也只是一天一件一百天的事罢了!不靠谱不靠谱!”
见他这么消极,张欣怡很是不爽,但奈何自己怎么说也有点责任,自知理亏再大的火也得憋着。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童雨木一把打断,只见他挥了挥手,“算啦算啦!反正还有一套,大不了周末的时候放裁缝店里去缝一缝吧...”
“诶!你会这么好心吗?”
“想打架就直说啊臭婆娘!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抖M啊不教训你你还不乐意了!”
童雨木顿时气的笑了起来,突然暴起张牙舞爪地朝她扑去,张欣怡一声惊叫转身就跑,两人一前一后在教室里你追我赶。
冷凝霜装作不知情吹着口哨,王小柔和林梓萌赶紧转拦住两人,移话题,“对了对了,周末的话我们干什么去啊?”
我们?
其他三个女生有些疑惑地互相看了看,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
说起来,这还是这个小男生出现后的第一个周末呢...
她们很是感慨地看着童雨木,这个可爱的小男生就这么突然出现,救下了车上的所有人,又进入了这个班级与她们相遇,虽然许许多多的问题他一一都给出了答复,但是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一时半会她们也无法理解,他的身世实在是迷幻。
这样的男生会不会突然有那么一天突然消失,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几人心里带着这样的担忧,但是谁都没有表现出来,她们被周末的安排所困扰,脸上都带着沉思。
不用说,很多时候大家都算是家里蹲,只有心血来潮、按捺不住一个人呆在家里的寂寞时候,才会偶尔喊出来一起玩什么的...至少李小柔和张欣怡就是这样的。
“梓萌的话...一般放假在家都在干嘛呢?”张欣怡看向身旁那个安静文雅的女生,谁能想到,她几天前还是那个灰头土脸,邋里邋遢被班上人欺负的小女生呢?
今天的头发自然也是童雨木扎的,林梓萌对他给自己扎的头发简直爱不释手,一开始打算学着扎的想法也烟消云散,毕竟——这个讨人喜欢的男生给自己扎头发,何乐而不为呢?
听见张欣怡的问题,她沉吟着想了一番,然后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我没什么朋友,在家里的时间基本都在看看电视啊看看书什么的...”
众人纷纷感叹了起来,这年头在家里放假时间拿来安排看书的人真可谓是少之又少。
“朋友什么的,这里不都是嘛!”李小柔浅浅一笑,温和地说着,让林梓萌好一阵的感动。
“我我我!我无聊的时候就会找个隐秘的地方想着自己的夫君哦!”冷凝霜突然冷不丁指着自己大大咧咧地说道,话中的话其他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隐秘的地方?
然后就在童雨木的眼皮子底下,几个女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颊立刻都红了起来,纷纷低下头去,只有他一脸的状况外。
“嗯?啊?什么?”
“就是...”
见冷凝霜居然还要说,几人顿时直冒冷汗,张欣怡更是直接一记双峰贯耳打在他两边,面色羞红惊声大叫,“不要听!你还真打算说出来啊!”
“哇呀呀!要聋啦臭婆娘!”
这一掌来的结结实实,只听乓的一声,随后自己的耳朵传来了嗡嗡鸣响,震得他鼓膜生疼直冲大脑,难受得他直叫喊。
“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变态色狼流氓大蠢猪!”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两人一番挣扎立刻又扭打在一起,又是闹得一阵天翻地覆。
“这两个人上辈子一定是有什么仇恨吧...”李小柔无奈地看着团在一起面筋筋的两个人,闹得班级里乌烟瘴气,真可谓一刻都停不下来,只得叹了口气。
邻近放学的时间,沉浸在欢愉气氛中的学生们,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窗外的楼顶上,站着一个手持望远镜的女子,正观察着他们的情况。
地势高则温寒冷,这个高度总能感觉周围的徐徐凉风,在这充满热腾感的学校,倒也是十分惬意,还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新鲜空气。
“什么嘛...这不就是两个小姑娘么...”她吹着口香糖,放下了望远镜,微微蹙着眉头,她的身边摆着一张纸,上面正是童雨木的照片。
只是和现实不同,单子上的他穿着校服,虽然不是缩水后的他,但也能清晰分辨出教室里的目标。
长相是没错...这家伙不会才十岁出头吧?
而且不是男生吗??里面这个穿的是一身JK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持着通缉单,和教室里的人坐着对比。
不会是本人的双胞胎妹妹不成?不能吧?
拿起望远镜,调了调倍数,可算是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他脸的细节,一直都想说,这个家伙虽然年纪尚小,但是挺秀色可餐的嘛~啧啧啧,这微微的婴儿肥!哪个男生看了不得眼冒红星掏心掏肺啊!真是难得的讨人喜欢的主...可是比起姐姐我啊还差得远呢!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只是个学生而已,能被大姐姐杀掉,是你的荣幸撒!
她心里不自觉得意了起来,却赫然望见他转过头来,眼睛直直往这边看过来!
“嗯!?”她立刻一个翻身躲在了屋顶后,心脏不禁砰砰直跳。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意思?
那柔蜜蜜的眼睛居然能这么锋利的嘛?
她微微冷静了下,咬紧了贝齿,掏出了一台黑色的手机,“喂!我是寒月光,你们给我的这次目标,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无父无母十年空档期??”
去当兵了?
她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但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十年的空档期...怎么会当过兵呢?
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个猜想,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打探好他的作息,以及为何他能让尚眼悬赏一百万来取他的人头,这家伙或许有什么秘密!
她挂掉了电话,探出脑袋,瞅见班级里的童雨木与几个女生打了个招呼,消失在了窗口。
去厕所了吗...
她刚这么想着,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顿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二话不说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向后刺去。
“当!”
童雨木正好端端站在她的面前,居然只用一根手指就拦下了寒月光的刀尖,笑嘻嘻地冲她挤挤眼,“这位大姐!在这种高处不胜寒之地,偷窥别人,是有何贵干啊?”
他打量了一眼她的打扮,上面是一件黑色的紧身内衬,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牛仔小外套,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肚子,下身穿着微微褶皱的黑色牛仔裤,脚下更是踩着一双军靴,平平无奇的打扮在这个时候异常显得独特,分明就是个杀手。
难不成也是尚眼派来的...目标又是自己?
童雨木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无意中瞥见一旁的任务单,默默提高了警惕。
他是怎么过来的??
而寒月光心里就没那么淡定了,这家伙前一秒还在教室,后一秒就在自己身后了!这换谁谁不吓破胆啊?
你是杀手还是我是杀手?
她手指一张,放开手里的匕首,又四指一并,冲着他的眼睛落了下来,中指与食指指间闪过白色的寒光。
童雨木定睛一看,那是分明是一个又薄又小却十分锋利的刀尖!
暗器么!
前天才与那个什么劳什子毒琦罗打过,这么快又派人来搞自己了!
这个尚眼...真是蹬鼻子上脸!看来得好好教训他们!
在寒月光往常的任务中,她一路的摸爬滚打过来,屡次在可怕的目标面前险些葬送自己的性命,她也从未感受到害怕过,自己也总能依靠自己的战斗经验和过人的直觉渡过许多难关完成任务,精通所有的武器不说,格斗术也是一流,暗杀什么更是手到擒来。
可她何曾见过前脚还在班级里的人能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这样的人物真是为所未闻见所未见!
本以为用不到五成的功夫就能拿下这个任务,没想到这次目标这么玄乎!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飞快运转着,手指尖的刀刃也贴近了童雨木的脸颊。
可下一幕更是惊掉了她的下巴,童雨木用比她更快的速度,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刀尖,从指尖中取了出来。
她一咬牙,毫不犹豫踢出一脚,带着一阵凌厉的阴风,军靴脚尖上赫然也夹着一片刀刃。
“哇靠!”童雨木一声惊呼,感叹这个女人的阴狠,一边手一收化为掌,一把将刀刃拍碎,她的身子也被这股力道带歪出去。
比起毒琦罗,这个女人的招数非光则暗,明的来不了就来暗的,在妖界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他深深知道,这样的敌人很棘手,因为某种角度来讲,这样的敌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果不其然,童雨木还没完全缓过神来,这个女人居然飞快贴了过来,红红的小嘴微张,抱着自己就吻来。
这当然不是什么充满爱意的动作,而是充满杀意的行为,因为她的嘴里也咬着一片漆黑的刀片,显得异常突兀,不然还真发现不了,惊得他更是冷汗直流。
“喂喂喂!你是有多想杀掉我啊!这种招式都使得出来!”童雨木双手都被锁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嘴直接接住了她的嘴唇,牙齿卡住了她的刀刃。
“唔!”寒月光嘤咛一声,眼睛瞪的溜圆,没想到目标居然会用这种办法接住自己的这一刀。
这这这!这不就是自己送上门给人夺初吻了吗!这可是自己的第一次啊!
两人僵在那里,寒月光心头狂震,拥有强大思维能力的脑袋现在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两人旖旎的光景,童雨木则是单纯的防止她再有什么幺蛾子,松不开口,试图把刀刃给咬出来。
可越是用力,他的身子也得跟着发力,而这么一来他更是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柔软,寒月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保持着这个样子不动,在异常尴尬的氛围中,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是把刀刃拽了出来。
“呸!”童雨木吐掉刀刃,又惊又怒地大叫起来,“你这个变态!怎么这种手段都用的出来!”
听到这话,还在震惊中的寒月光总算是回过味来,童雨木也挣脱了她的双手,她恼羞成怒地怼了回去,“什么变态!我是来夺你性命的!要你的命啊!不是你的吻!”
“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这样锁着我我还能用什么办法躲开你这一下啊!难不成对你一个女人用大头槌不成!”
“我是杀手!不是女人!你敢的话大可用这招制服我!”寒月光仿佛受到了什么羞辱似的,面红耳赤地嚷了起来,“杀手界不分男女!”
这句话把童雨木气笑了,他二话不说,跳起来一个昂头,重重地用自己的脑门给她来了一下,“这么想被头槌啊!你是抖M是吗!”
寒月光痛叫着蹲了下来,捂着自己的额头直吸冷气,眼泪汪汪地咒骂道:“啊啊啊疼死我了!你这个臭小鬼!脑袋怎么这么硬!铁打的不成!”
“嘿!”童雨木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我记得谁刚刚好像很硬气的来着?”
“这一码归一码...”寒月光忍着依旧有些刺痛的额头,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他的眼睛——布满杀气的眼睛。
如果说自己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对手,身上都带着让人无法直视又或者能直接毁人斗志的杀气的话,那在面前这个小男生的面前也未免太逊了。
小到深藏不露的小孩,大至在各种生死边缘起舞的雇佣兵们,无一不都倒在自己的脚边,手上的鲜血太多甚至自己连一个能够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她淡漠了自己的感情,现在就是个无情的机器,唯一能透露出人气的,就是她自己的自言自语,心里调皮的小想法,唯有这些,还留着自己当年那纯真女生一般的东西。
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入杀手界的呢?
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向往社会里的大人,看他们好生自由,不会被学校里苦闷的书本知识和一天忙碌的学业打扰,可以在业余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约上自己的朋友喝喝茶出来玩,令人向往。
可现实并不是...
社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许多本来在一起都不知道度过了多少风和雨的同学朋友,进入了社会都分道扬镳,只有偶尔的时间对上,才能有机会碰个面,而且工作给人带来的压力也同样不比学习来的低...
她从一开始的雄心壮志、满心好奇的辍学,再到步入社会,连高中文凭都没有的她怎么可能在社会上好好立足?
她收到蹭蹭阻碍,父母从小就不管她,家庭关系也不如人意,很快就闹了离婚一拍两散,甚至都没有人惦记自己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找不到工作,满志踌躇再到心灰意冷,本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自生自灭饿死在大街上孤苦伶仃死去的时候,她被一家咖啡厅的店主收养,那是个头发苍白的老奶奶,自己也在她的咖啡厅里学习如何泡茶,打打杂,这才有了立足之地。
奶奶的脾气为人也都很好,虽然她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和调皮,才选择辍学踏入社会,可奶奶并没有任何责怪,反而还教她泡咖啡,做菜,如何才能与别人好好相处,两人的感情也是逐渐加深,久而久之,寒月光真的是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奶奶了。
可是美好的时光也没有多久,咖啡厅迎来了灭顶之灾——某一天自己出去进咖啡豆,回来时却遇到有人砸店,奶奶为了保护她,将她藏在了冰窖中,再也没有回来。
她并不清楚那些人是谁,有什么目的才要砸掉奶奶的店面,自己的奶奶为人和蔼,根本不可能与他人结仇,又怎么会惹得别人来找茬呢?
她怀着年幼的不安和对未知的恐惧,在冰窖里呆了整整半天,冰窖被人打开了,她没有见到奶奶,而是被人贩子带走,最终落入了尚眼的人的手里。
或许不是逃到了尚眼的话...自己或许会被人贩子卖到那些肮脏的地方,成为更肮脏的人吧!
“为什么要当杀手?”童雨木对于尚眼派来的杀手实在是很难提起耐心,哪怕长的一张美面孔,自己都不会怜香惜玉!上次派来的人就差点害死自己身边的人,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个杀手得逞。
他的眼中,正泛滥着比寒月光在战场上遇到的杀手身上还要恐怖的煞气。
他们身上的煞气就是告诉你——我能杀了你,然而面前的小男孩的眼里,带着绝望的气息,杀死你是未必,但是你会享受到绝望的滋味。
还有一股深深的哀伤。
“杀死别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么?”童雨木寒着脸,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的意思,冷声问着蹲在地上的她。
寒月光没有回答,尚眼的任务都是给出目标,自己杀人,拿钱,杀人,拿钱。
说起来,自己现在,是没钱,还是单纯享受在杀戮中呢?
答案自然肯定不会是第一个。
自己生存的意义是什么呢?
正是因为她没有这些,在触及这方面的东西事,却更能将她带入进去,沉溺在疑惑与不解之中。
回过神来,童雨木见她沉默,以为她不想说,不再理睬她,留下冷漠的背影,就要离去。
“你!”寒月光不自觉伸出了手,眼神百般复杂,“我是来杀你的啊!你...居然要放过我?”
娇小的身影缓缓停下,他头也不回,带着玩世不恭的语气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这个小娘鱼说话真有意思!你是杀手...可我不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去做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手染血水的杀手!没有情感的人类,和一把专门用来杀戮的刀有什么区别?”
说完这话,他快步离去,可却深深刺伤了寒月光的心。
自己手里的生命,到底有哪些是好的,又有哪些是坏的呢?
未必是好的...但也不见得就是坏的吧?
人总有柔软的一面,自己杀的人里,或许就有着在为他们身边的人而奋斗的人存在不是么?
她颓废地坐在屋顶,看着底下的童雨木和张欣怡等人背着书包从教室出来,向着校门外走去,眼神逐渐坚定。
既然这样,那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我找到答案为止!
这个念头要是给童雨木知道了,说不定就会选择立马结束她的生命也说不定...
“你这趟厕所上的真久啊...”张欣怡眼神怪异地打量着童雨木,带着很是怀疑的语气说道,惹得他翻了个白眼。
“你居然想听这种事情嘛!”他故作扭捏地低着头,张欣怡顿时摇了摇头,一脸害怕,“算了吧算了吧...”
“走吧!我们去拜访师父老人家去!”童雨木大大咧咧一挥手,和几女踏上了前往碗碗来的道路。
几人路上也是说说说笑笑,气氛很是愉快,走在路上的同时还讨论起了周末的安排。
“周末的话,明天周六去朝晚霞公园看看如何?”张欣怡兴奋地探出头来,手舞足蹈地指着大概的方向,“就是那个!我们之前去过的公园!”
所有人顿时想起当时她对自己说起过,她和童雨木相遇的第一天吃完面后便去了朝晚霞,三个女生都没说话,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弄得气氛一下子就诡异了起来。
也就是说...张欣怡她,第一天就和童雨木约会过了...
女人的心思很是奇妙,明明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那个时候的两人自然不可能发展如此迅速成为恋人关系约会,但是心里就是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和嫉妒。
其他两人还好,冷凝霜真可谓是就差把嫉妒两个字写脸上了,满脸忿忿地撅起嘴,气鼓鼓地说道:“没问题!明天我们一起去!”
其他几个女生也是坚定地点点头,就算是童雨木这样的神经大条也觉得有些许诡异,不解地看着几个女生。
李小柔和林梓萌看到他意外有些可爱的摸不着头脑的反应,暗自笑了笑。
这个小男生某些地方还真是呆萌呆萌的。
话题渐少,童雨木也不自然想到那个在屋顶偷看的“女变态”,越想越是想不通,杀手什么的...真的那么有前途么?不分青红皂白杀人拿钱,真的很好受么?
在他看来,杀手这种人的存在无非就是心理变态而已,每个人诞生在世界上之后,谁都不互相认识不互相结仇,就因为接了个任务就要把无冤无仇素不相识的目标给狙杀,这么做莫非觉得自己很帅不成?
若是两者都不是,那不就是纯粹的觉得杀人舒爽呗?
这种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搞不懂!
他心里刚默默感叹完,脊背却感觉到了异常熟悉的视线,浑身一震,一股火从心而生,气得他眉头直抽。
这!个!家!伙!
怎么还阴魂不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