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嘴角一抽，莲歌这么漂亮的人，性格也很有意思。
她记得她在公寓副本遇到百里千秋的时候，就问过为什么这两夫妻不一起下本，当时百里千秋给的回答就是，“歌儿闹脾气呢。”
程渺歪歪脑袋，这两个长相都是顶级的美人在一起怎么吵架，也会有家长里短一地鸡毛吗？
这个疑问等到了恢宏的庄园时就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人马庄园是一个非常广大的度假庄，每位玩家都是直接入住一栋庄园。
程渺看着恢宏的欧式庄园咂嘴，她只在很古早英剧里看过类似的庄园。
庄园里的服务生都打扮成了女佣和管家的形象，看着绅士而有礼。
“你们这都没有什么动物诶。”程渺边走边说。
百里千秋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新奇的程渺，难得笑出声，“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对一群动物像人一样说话干活都接受良好的。”
百里千秋把玩着手里的红酒，“你知道的吧，高级旅店你能让服务员以各种形态出现，你付的房费越高，你的服务就越完善。”
“所以很多玩家的房间里是不会出现动物的，也很少有玩家会和前台关系好。”
程渺摸了摸秋冬的肉垫，秋冬“嗖”地一下把手收回来出揣好，然后用尾巴有一下没一下打着程渺的锁骨。
“你们前台是半人马吗？”程渺好奇，度假庄的前台都是些传说级生物。
百里千秋点点头，“只有第一次见了一面，后面就再也没见到了。前台也不会和我们刻意交往，大家都知道不是一条路上的。”
程渺点点头没说话，江沉似乎是看出了程渺情绪不高，浅笑着提到，“你猜猜顾简那的服务员是什么样的？”
程渺想不出来。
江沉摇头，“全和他一模一样。”
四人一脸黑线，现在他们知道为什么百里夫妇不愿意和顾简住一起了，这换谁谁受得了。
“那你呢？”程渺看着旁边永远是微笑得体的江沉，不禁冒出了点好奇。
“我不用服务员。”江沉眉眼温柔，“我的独角兽度假庄只有我一个人。”
那不是……好寂寞吗？
程渺没问出口，她从江沉的眸子里看向了他内心的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总觉得，明明那么温和稳重的一个人，为什么内心却像是一片寂静的死火山。
蒙上了皑皑的白灰，一望无垠又毫无生机。
程渺不喜欢这样的江沉，刚想说点什么让他开心一样，江沉眸子一转，“看，闹腾的不是在这。”
程渺看过去，说着不被邀请的顾简现在已经戴着一副太阳镜躺在人马庄园正中间挺尸。
百里千秋一点面子不给，直接就冲顾简走过去。
就差一点就要踩到时，顾简一个麻溜滚起来，笑嘻嘻地毫无征兆地举起右手冲着百里千秋的胸口轰出一拳。
百里千秋脸色丝毫未变，他右手一抛酒瓶，左手顺势接住，右手成掌挡住了顾简的攻击。
然后右掌握住顾简的拳头逼得顾简后退的同时，腰下发力，一个漂亮的鞭腿冲顾简下盘扫去。
程渺几人目瞪口呆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交起手来。
程渺不明所以，秦木松指出关键：顾简打不过百里千秋。
秋冬总结陈词：差得远了。
他们都没说错，因为三分钟以后战斗就由百里千秋半跪用膝盖压住百里千秋，右手掐住他的脖颈，左手还稳稳拿着那瓶红酒。
“不玩了！”顾简被百里千秋捏的通红的脸憋出几个字，百里千秋低笑一声站起来，顺便把还赖在地上的顾简也拉起来。
江沉一看就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莲歌推开厨房的一扇落地窗，冲程渺招手，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动作，但是被莲歌做出来就像是油画一般恬静美好。
白色绣青莲的旗袍，明亮的落地窗，缠在窗外的爬山虎和鲜花，程渺感叹美人如斯。
程渺走上前，悄悄地八卦着，“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莲歌千娇百媚地瞪了百里千秋一眼，“哪有那么严重，就是在挑衣服的时候产生了些分歧。”
程渺这才注意到，百里千秋浅白色的衬衣有暗纹莲花。
原来是为了穿哪套情侣服。
好么……骗狗进来杀。
程渺自闭了。
秋冬躺在她腿上假寐，被自暴自弃忘记了秋冬身份的程渺在脑袋上亲了亲。
没有发现僵住的秋冬，程渺还在回味“猫猫的脑袋上果然有猫猫和太阳的味道”，于是她又亲了一下。
心情明显好转。
一旁的顾简想搞坏，刚要出声提醒程渺，就收获了秋冬泛着杀气的注视。
顾简伸手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惹不起。
晚饭很丰盛，按照大庄园主的规格来的。
程渺认真吃饭，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同。
然而，人精就是人精。
莲歌摇了摇红酒杯里的酒，“你知道我们是通关玩家了吧？”
程渺没想到莲歌会自己提起，她用餐布擦了擦嘴角，不知道从哪说起。
莲歌把玩着餐刀，看着程渺的目光像看个小妹妹，“想问我们为什么不回现实？”
程渺乖巧点头。
莲歌轻笑了一声，“因为那什么也没有啊，也没有千秋。”
程渺眨了眨眼睛，莲歌凑过来吐气如兰，“我们真的回到现实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生活在一起，我们是不同的人。”
程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啊，华夏州那么大，几十亿人，要怎么遇到呢。
而且到时候大家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轨迹，自己的交际圈。
哪怕是生死之交的爱人，跨越千山能够相见，又如何平衡？
他们的感情又抵得过其他的琐碎吗？
莲歌的目光在程渺和齐佳佳、林渚、秦木松身上一转，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秋冬。
“所以啊，有的时候不是回去就是最好的，毕竟进了游戏的我们，和原来也不一样了不是吗？”
程渺的目光猛地一颤，她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