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的大脑飞速转动,没想到这年头,当孙子都这么难。
走进605的门,他简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前是为了完成任务,现在……是为了当好一个孙子,别被人比下去。
他眼尖的看见屋里npc的脚上穿着一双标签都没拆的新鞋,再看看自己奶奶穿的旧布鞋,心里来了主意。
“请把鞋脱下来。”
杨帆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个恐怖游戏的新玩法,可白扇手心都冒冷汗了,她急忙走过去,这npc看起来就凶巴巴的,可别发狂给杨帆来个黑虎掏心。
谁知道那npc居然真的委委屈屈的把新鞋脱下来给了白扇,自己只穿着袜子的脚在地上勾起了脚趾,看起来格外委屈。
白扇:[??_???]
白扇想不明白,但言言给她解惑了。
他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相框,相框中赫然是这npc大姨和他们的“好朋友”,208厨子女士。
好家伙,这是通风报信了?
但看见孙子那一脸的果然如此,白扇只觉得牙疼。
他们搜查整个605的时候,npc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任务让他们做,就像个遭遇了入室抢劫的可怜人。
她不知道是想让他们快点离开,还是想示好,还主动指了指楼上。
“如果楼上的人是你们朋友的话,还是去看看她吧,那对母子凶得很嘞。”
楼上?
柳烟!
几人在npc幸免于难的开心目光中匆匆上了楼,到了7楼就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那哭声不绝,像针扎一样刺激人的耳膜,让人有些头疼。
走到705正好房门没关,就见柳烟怀里正抱着个啼哭的孩子在来回踱步,她的轻轻拍在孩子身上,可那孩子没有一点止住哭声的想法。
一旁坐着的女npc双目猩红,正垂涎欲滴的盯着柳烟的背影,“看来你是哄不好我的孩子了,你那只能做我们母子的午餐喽,唔,今天已经死过人了,但是没关系,你这样的漂亮女人被打断浑身的骨头,再用盐腌上一夜,才是最好吃的哦。”
柳烟的冷汗顺着脖颈流淌,浑身都寒毛直竖,死亡的威胁陡然降临到她的头上。
“吃你个大头鬼!”
身后白扇的声音传来,让柳烟突然热泪盈眶。
啊啊啊!奶奶还要不要一个孙女了!
她要做奶奶的孙女!
那女npc明显是与楼里的其他住户关系不好,都没有人与她通风报信,看见白扇进来还阴恻恻的笑了,“你也是来给我哄孩子睡觉的吗?”
她说完的时候,白扇的大巴掌已经糊在了她脸上,“让我给你哄孩子?你给我生的啊?孩子随我姓啊?自己孩子自己哄不了,你还有理了?”
“奶奶……”
柳烟的声音有点颤抖,“孩子腿上有东西。”
白扇闻言掀开了包着孩子的襁褓,就见那小孩白嫩的腿上,一根长针正扎在肉里。
看白扇要伸手拔针,孩子母亲嗷的一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不要!不要拔针!拔了针孩子爸爸就不会回来了!他会一直和狐狸精在一起了!不要拔,不要拔!”
白扇一听后腰的锤子就按捺不住了,好家伙,这针居然是这个当妈的扎的,就为了让不归家的丈夫回家。
这还是人吗?
哦,对,压根也不是人。
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之后的事情,刷新了柳烟的世界观。
她一直知道奶奶勇猛,但毕竟还是头一次亲眼所见,一直有些呆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抱住了白扇的大腿……
“奶奶!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孙女啊!”
白扇:……
她看着柳烟眼角若隐若现的细纹,想着自己是何德何能能有这么大一个孙女。
杨帆却已经压力大的薅起了头发,这怎么又来了个抢奶奶的?
他们回到楼下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回到了,一如既往的聚在走廊里。
其他人倒是都还正常,唯独谢铁脸色雪白,身边被迸溅了大片大片的血液。
他瘫坐在地上,嘴里只重复着,“死了,他死了……”
听说寸头男死了,其他人不意外也不可惜,更没有人怀疑这个看起来已经吓傻了的谢铁。
与其怀疑他,他们宁愿去怀疑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女人,西装男死的时候,她可是比谁都镇定的。
谢铁的目光也转向了中年女人,“姐,咱们两个都没有搭档了,要不我们凑合一下吧。”
中年女人名叫杜思,她闻言看向了谢铁,又看了看他衣襟上的血迹,没有答应。
“不了,我怕死。”
谢铁一愣,“姐,咱们两个人生存率不是更高一点吗?你为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像鬼而已。”
像鬼?
众人的目光看了看这两人,怎么都觉得杜思更像鬼一些吧,身上一点人气儿都没有,总是阴沉沉的自己一人独来独往,又冷静的可怕。
“我看你才像鬼呢,你不愿意和他一组就算了,谢铁,我们一组吧。”
李心的男朋友被她“失手”推向酒鬼后,就也成了自己一个人。
她本来瞄准的人是崔石,昨晚借着害怕的名义去敲他的门,崔石门是开了,她投怀送抱他也搂了抱了,但当她提出要组队时却把她又推开了。
怎么?嫌自己没有周娇那个小蹄子会勾引人?
李心心里憋闷,说要和谢铁组队,但眼睛里瞄着的还是崔石。
谢铁把这看得分明,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点头答应了。
白扇几人正好路过,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杜思脸上,她刚才说那话,可不像是开玩笑。
没触碰到玩家身体前,白扇也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人是鬼,所以在人散了之后,她特意叫住了杜思。
杜思听见她的询问,先做了下自我介绍。
“我叫杜思,我是一名法医。”
“谢铁身上的血迹溅射走向是从下往上,脸上又干干净净,这不符合常理,就像是他特意清洗过脸上的血迹一样,我猜测,他想洗的是嘴上的血吧,他的队友,是被他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