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一张俏脸被气成了猪肝色,怒气冲冲的走了。
林京墨无奈的摇了摇头,“真话总是不好听啊!”
他看了看茶几上放的那团粉色,嫌弃的扫到了一边。
小时候他穿粉色都快穿吐了。
除了出门在外的衣服是正常的,在家里的睡衣家居服好多都是粉色,无一例外都是出自于他妈妈的手笔。
他还因为这个,被无意间发现了的麦子豪嘲笑了,气的他跟麦子豪打了一架。
哦对,是俩打一,吱吱帮他来着。
“吱吱!你知道麦子豪那个狗小子干什么了吗?”
视频另一头的金枝已经下了班,正披散着头发靠在床上。
“他干什么了?他下午还给我发了微信,说要唱个好戏,就是关于你的?他又跟你作对了吗?”
“哪光是作对?他跟我作对十几年了,我都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可他这回太过分了,居然策反了我的亲信,拿到了涉及机密的合同来横插一脚!他……”
京墨将今天的事全盘托出,言语中甚至透露着些许委屈。
金枝一边听一边跟他一起谴责麦子豪,只是心中忍不住觉得好笑,都多少年了,两人针尖对麦芒的,这么大了还像两个小孩似的。
如果是何叶在这一定会更吃惊,一直对她不苟言笑的林京墨林总,此刻居然像个在外面跟人打了架的小孩。
回了家把所有冷硬和气势卸下,就留下柔软的内里,甚至展示着自己的小伤口,来寻求家人的安慰和关心。
这样的他是在别处见不到了。
跟金枝说完京墨心里也舒服多了,心里舒服胃里就空了,他点了餐厅的晚餐,知道金枝也没吃饭,也给千里之外的她叫了最爱的餐厅。
想着两个人边吃边聊,而等晚餐送来时,他起身开门的时候,镜头一闪而过,金枝清晰的看见地上有一堆粉色的东西。
那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
金枝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有一只大手突然攥住了她的心脏。
她今年25岁,她认识京墨已经17年,她喜欢京墨也已经快10年了。
他们没牵手没关系,京墨还没跟她表白也没关系。
毕竟他们都在逐渐接手家族企业,每天忙的见面机会都不多。
可如果京墨身边出现了别的女人……
她接受不了。
光是想一想就接受不了。
如果是那样,她就真的该为这段长达十几年的感情画上句号了。
她做不到退到朋友的位置上祝福他与别人百年好合。
等京墨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她的脸色不太好。
“吱吱?你怎么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清澈又真挚。
金枝的心安定了些许,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也不愿意只留自己胡思乱想。
是真的还是误会,是继续还是离开,不如从他嘴里听到答案。
她想了想干脆直接的问道,“我看你地上有一堆粉色的东西,不会是你自己买的吧?”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会买这个!”
“那……,是白阿姨给你带的,还是你……有女朋友了?”
京墨吃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视频里的金枝。
这一刻他有一种感觉,一种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惶恐不安,有些无所适从,让他一口饭呛到嗓子里也不得不解释。
“咳咳咳!我……咳!我没有!咳咳!是新来的秘书、咳咳、自作主张给我准备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多有不喜欢粉色,所以就咳、就扔在那了。”
他一张脸都咳红了,总算把话说了出来。
金枝心疼他被饭呛到,又高兴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还愿意跟自己解释,一颗心又酸又甜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喘喘气,脸都憋红了。”
看金枝相信了他,京墨才把心放进肚子里,真是的,吓死他了!
等等……所以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这个问题直到要睡觉他都还没想明白。
为什么他一听金枝那么问他,他就又怕又慌?
他……是不是喜欢金枝?
这就是喜欢吗?
他没接触过别的女孩,在工作以外,这25年他身边唯一的女性除了妈妈就是金枝一人。
这让他有些不清楚他对金枝的感情,他分不清对她的究竟是爱情还是亲情,甚至可以这样说,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所以他怕,他怕他误认了感情,让金枝受到伤害。
但不管是什么感情,他都知道金枝对于他而言太重要了。
因为在意,所以谨慎。
这个问题他辗转反侧了半夜也没想明白,直到天快亮了他才沉沉睡去。
而这一睡,再睁眼时就是中午了。
他睁着眼睛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中午了,居然真的中午了!
他掏出手机,临睡前定的那三个闹钟全部处于关闭状态。
京墨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这种感觉是这么的熟悉。
“何叶!”
“哎!”
果然,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从外面响起,随后何叶自然的推门而入。
“林总你睡醒了呀?我给你准备了早餐你快出来吃吧?”
“为什么,关我的闹钟?!”
林京墨一字一顿,眼睛里都要喷出火了。
“我、我就是想让您多睡一会,我看您实在是太辛苦了,您不会怪我吧?毕竟钱是挣不完的,而除了挣钱以外,我们还可以享受生活的乐趣啊。”
“……所以我大老远从s市着急忙慌的飞过来,就是为了来睡懒觉来享受生活?!”
“当然不是,我们大老远过来,当然要好好出去逛一逛!其实……我还定了去湘水湖的门票,听说那里景色很好,很浪漫……”
何叶羞涩一笑,腼腆又甜美。
浪漫?
京墨打了个寒颤,好像看见了年仅8岁的自己,在大雨中支着帐篷的狼狈样子。
去他娘的浪漫吧!
当初他妈妈是受了伤才落下了那个病根,但后来也治好了,可她呢?
京墨看向她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个智障,既然她没受过伤,天生就是这个样子,那脑子里一定多多少少是有点残疾在的。
他所有好脾气和耐心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向她责问道:“谁允许你擅自进入我的房间?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关了我的闹钟?
你这样做,让我至合作方于何地?至为这个项目奋斗了很久的同事们于何地?他们不想享受生活?凭什么他们要为你的享乐而白白付出辛苦?
公司不是你可以任意而为的地方!想享受生活请回家享受去!
何叶,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解雇了!赶紧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