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把他砸的这么扁,我们都没办法问话了。”
肖钰狗嘴抢食,从火箭的血盆大口里把那两只五阶丧尸的尸体抢救下来,“这两只丧尸怎么会听季博研的话?他是什么异能?”
壮壮懒洋洋的伸了个腰,粉红色的小舌头刺溜刺溜舔着肉垫,“这人没异能,是个废物。”
“没有异能?那他怎么驱使这两只丧尸?用爱感化吗?”张晓娟愣了一下,艰难的把地上的肉饼掀了起来,“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见到季博研已经死透了,小朱终于战战兢兢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我知道,季家有一种专门针对丧尸的喷雾,只要喷上就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操控丧尸。”
陆笙几个人面面相觑。
“城里的科技发展已经这么快了?”张晓娟一脸懵逼,“这东西没副作用吗?五阶丧尸这么容易就被控制?”
许亦俯身,手指挑起丧尸脖子上的金属项圈,“项圈上的尖刺里有镇定成分,应该是为了防止丧尸不听话的时候及时控制。”
“真狗啊,变成丧尸了还要被资本奴役。”
同为卑微社畜的张晓娟吐槽了一句,把小朱拉起来,“行了,今天算你运气好,跟我们走吧。”
“这些人咋办?放出去?”肖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这里几乎都是被季家用各种卑劣手段弄到地堡里的黑工,都是些可怜人。
陆笙扫了眼剩下的工人。
刚刚发生的血腥场面对这些人似乎没有半点影响,所有人如同行尸走肉似的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每个人的脸上都只剩下麻木和呆滞,仿佛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只会机械性的重复劳动。
韩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旁边的年轻女工,指着她们脖子的位置,“这些人都带着一根手指粗的金属项圈,不会是定时炸弹吧?”
之前他们在秦淮城就体验过一次,幸亏陆笙有系统送的解码器才逃过一劫。
小朱沮丧的扯了下项圈,“差点把这个忘了。”
“季家所有的工人都必须佩戴这种定位项圈,只要侦测到项圈位置超过季家设定的控制范围,就会自动引爆。”
“果然只有资本家才能共情资本家,这些狗东西的脑回路都差不多。”张晓娟愤愤的骂道。
陆笙拿出解码器,在小朱脖子上蹭了一下。
一声短促的电子音响起。
金属项圈咔哒一声完成解锁。
“卧槽!”
小朱一脸震惊,差点原地给陆笙磕一个,“陆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陆笙神色淡淡,把解码器丢给小朱,“帮他们把项圈都打开,放他们走吧。”
季林刚既然能有丰厚的财力在末世前就打造一座坚不可摧的末世地堡,又能搞这么多出这么多花样,一定是有点实力。
等季林刚的大部队赶到,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她给这些无辜的人一条生路,剩下怎么走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好嘞,听陆姐的。”
小朱拎起解码器,快步冲到机器旁边,先给几个校友解开了项圈,接着又迅速处理好了剩下所有人。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些工人解开项圈之后非但没有解脱后的如释重负,反倒拎着项圈杵在原地,一个个欲言又止。
“跑啊!还傻愣着干什么?季博研和季雯雯都死了,你们趁现在赶紧跑!”小朱急的满头大汗,不住的催促道。
回应他的只有一双双麻木空洞的瞳孔和一阵压抑的沉默。
“跑出去会被季家打死的……”
过了半晌,才有一个中年男人畏畏缩缩的说道。
季风吊儿郎当的倚在墙边,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戏谑的打量着房间内众人,“脖子上的项圈好摘,精神上的项圈可没那么好摘哦。”
小朱一脸恨铁不成钢,“季家人都tm快死完了,谁还有时间去抓你啊。”
“不行不行……被抓到会被活活打死。”角落里又有一个人惊恐的回应。
对季家的畏惧如同病毒一般在房间里迅速蔓延。
这些被奴役的工人竟然面露惊恐,甚至有人迫不及待的又将项圈重新带在脖子上。
带上项圈的工人就像是回到主人身边的狗,整个人都安心了不少,“只要好好工作,就不会挨打了。快点工作,工作……”
陆笙等人面面相觑。
“别管他们了,咱们走。”小朱见状,急忙拍了拍几个校友的肩膀,焦急的催促。
那几个校友相视一眼,脚下就像生根了一样,谁也没动步子。
过了几秒钟,其中一个丸子头的小学妹咬紧嘴唇,小声怯懦的开口,“外面那么危险,我们异能等级又不高,很难生活下去的吧?”
“在这里虽然工作辛苦一点,但至少有的吃有的穿,还能有个安全的地方睡觉,不用担心会被变异兽吃掉……”
“反正末世前咱们毕业了也是要工作的。”
一番离谱发言让陆笙等人无言以对。
小朱痛心疾首,一把捏住学妹的肩膀,“这tm哪是工作啊,这是奴役,把咱们当畜生用。”
“这厕所连个门都没有,每天男男女女一起挤在大通铺里,就算是养殖场的畜生都比这过的好!”
在季家的地堡里,这些黑工就是连畜生都不如的下等生物。
没有隐私,没有尊严,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另一边的学姐半低着头,下意识的摆弄起手指,“像我们这种异能低劣的人,本来就是末世里的下等人……”
“至少季先生愿意给我们一个生存的空间,我觉得季先生挺好的。”
“季家是不是有什么听话药水,没少给这些人灌吧?”张晓娟一脸懵逼。
这些可都是国内顶尖学府的高材生,为什么现在一个个唯唯诺诺心甘情愿被奴役,甚至还反过来帮施暴者说话?
眼前的画面诡异的渗人,在场众人不禁皱眉,只有季风笑眯眯的一副看戏的表情。
陆笙握紧唐刀,转身向门外走,“这些人已经被彻底驯化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能帮他们解开项圈已经是仁至义尽,她没精力管这么多人的死活。
天助自助者,这些人自己都放弃了,谁也救不了他们。
剩下的人见状,只能深深叹一口气,跟着陆笙快步离开了车间。
临出门时,小朱不忍的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工人都已经重新带上了项圈,重新投入到了机械的工作中。
“哎,这些资本家真是畜生。末世前画饼给打工人,末世后直接囚禁。”
卑微社畜张晓娟对资本家怨念颇深。
末世前至少还有法律来保护普通人的利益,可末世后法律秩序崩坏,普通人的生活举步维艰。
没有了法律的约束,这些有钱人更加肆无忌惮,过的比末世前还要嚣张。
“他们害怕不敢逃跑我能理解,但反过来还帮季家说话是什么意思?”
韩蕊虽然一天工都没打过,但也对这种诡异的情况摸不到头脑。
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天底下还有更离谱的事情吗?
“斯德哥尔摩症。”许亦低沉的声线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空洞,“一种心理现象,指的是被害者在遭受持续威胁、控制或虐待后,对加害者产生情感上的依赖、同情或支持的心理反应。”
韩蕊一双大眼睛茫然的眨了眨,“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病?”
“斯德哥尔摩症最初是在1973年瑞典斯德哥尔摩市发生的一起银行劫案中被定义和命名的。在这起事件中,被绑架的人质与绑匪建立了一种奇特的情感联系,他们开始感到一种对绑匪的同情和忠诚,甚至有时会为保护绑匪而与警方对抗。”
“通常发生在长时间的身体或心理虐待、控制或监禁等极端情况下。被害者可能出于生存需要,在心理上形成与施暴者的情感联系,试图获得安全感和生存的希望。”
除了陆笙和季风,剩下几个小朋友一脸懵逼,眼神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长知识了……”孙甜甜忽然转头看向小朱,“他怎么没受影响?”
季风自来熟的勾住小朱的脖子,侧头枕在他肩膀上,“不是每个受虐者都有这种心理反应的,说不定小朱同学意志坚定,没被季家洗脑。”
“那必须的,我是入党积极分子,嘎嘎坚定。”
小朱随即露出一脸怨念,“我马上就成整个中部区域的黄牛头子了,我还惦记着占领市场呢,咋可能被洗脑。”
果然,只有钱才是最坚定的信仰。
几个人正说着话,一枚巨大的火球忽然从阴暗的地下通道深处砸了过来,速度奇快无比。
炽热的高温迅速席卷了众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巨大的火球撞在了无形的屏障上,瞬间被迫停下了轨迹。
无数火花飞溅,趁着间隙,孙甜甜和肖钰的冰锥和水幕迅速施展,齐心协力将火球熄灭。
所有人顿时神色一凛,集体抬头望向火球飞来的方向。
刚刚的屏障护住了所有人,只有壮壮这个倒霉蛋因为屁股太大不小心烧到了两嘬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