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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一章 和他独处

    他一身白色西装完美得衬托着精瘦修长的身躯,在婚礼上实在太耀眼。

    祝遥遥的记忆中,他平时穿黑色较多,有时候会穿的很休闲,像极了影视剧里那些低调年轻的大佬,看着虽然吊儿郎当,却英俊得令人炫目。

    此时此刻,忽略他那阴翳的表情,他的外表被白色西服柔和得儒雅清润,险些让她坠入某种梦幻里。

    可她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来,很轻很轻。

    生怕这样两个人独处的时光是个梦,一碰就破碎掉了,胃疼让她悄悄地咬着唇。

    说来也奇怪,她的肚子里已经没有……孩子了,为何还会有发呕?

    祝遥遥蹙着眉,最后还是把原因归结到肆意颠簸的直升机上了。

    一个俯冲,下落。

    直升机停靠在海边,打眼看去,碧绿的海湾上有一幢纯白色的房子。

    小栋别墅,因为天色有些阴沉,白色的外墙显得更刺眼些。

    霍凌抬动长腿,迈开跳下机舱,桨旋划起的巨大风波卷着男人凌厉的短发,他一副无框眼镜,衬得那张脸冷欲皙白,轮廓分明。

    他转过身来,盯着还愣在飞机里的祝遥遥。

    前座开飞机的驾驶员已经识相地离开了!

    令人窒息的尴尬中,祝遥遥仿佛不能承受他冷冷的视线,她赶紧起身,脚踏到机舱外,在台阶上试探了一下,能不能顺利跳下去——

    这时,高大的男人已经撑臂,一下子就把她拽了下来。

    “啊……”祝遥遥失声尖叫,半秒后声音又消弭在了喉咙里,霍凌的臂膀修长有力,别看那白色西装裹得那么瘦削,他一下子就把女人卡在腋下,抱了下来。

    祝遥遥盘起的头发,在他胸膛里蹭掉了,垂散下来,乌黑而浓稠。

    她有一头自然卷像瀑布一样的秀发,很长,绕着她那张清澈干净的小脸,多少有点像一个布娃娃,唇红齿白,捧着怕碎了。

    霍凌的眼梢幽暗,定定一瞥她,沉郁的目光又很快调开。

    祝遥遥感觉到他情绪还是很差,气氛诡冷,她马上从他臂弯里站直,抬起手捋清着被风吹的肆乱的头发。

    喉咙里像是堵了铅块,可她依然不得不开口,带着一抹小心翼翼,“霍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没理她,直升机桨旋停了下来,风声也止住。

    他身上浓郁的男人气息复苏,干净清冽地朝祝遥遥拂来。

    他转身就走,朝着那栋白色房子出发。

    祝遥遥站在原地,不肯向他妥协,皱着眉乞求他,“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们还是回去吧!”

    婚礼现场因他惊世骇俗的举动,留下那么一个巨大的烂摊子,该怎么办?

    世人包括霍老爷子,如何能容忍得了他们?

    祝遥遥没有他那种凌然傲物的勇气,从婚宴现场被他按头宣誓到被他挟持掳走,她都没有选择,也不敢反抗,唯恐让他更难堪。

    可如果这是一场短暂的私奔的美梦,那么现在梦也该结束了。

    成年人,真的能胡作非为吗?

    “霍凌,你听我说……”

    男人长腿一步不停,抵作她的三步,他不肯回头。

    祝遥遥无可奈何,只能追上去,试图将他狂妄崩腾的理智拉回来,“霍凌,霍凌!你不该把你的母亲把你的家人都撇在那里,让他们受到整个榕城豪门人士的嘲弄。还有,我小璎桃也落下了,我必须回去……”

    “温宁会管她的。”

    霍凌余光冷淡的扫了她眼,站立在小别墅的台阶上,修长手指从裤袋里掏出,摁指纹开门。

    他甚是从容,更有几分不经意。

    祝遥遥拧着秀眉,觉得他这样漫不经心的状态,更让她害怕,不可揣摩,她吸了口气,望着他镜片下黑瞿石般的眸子,“我们不能这样,躲起来,让全城人看笑话。”

    “我怎么样你了吗?”他掀来一眼。

    眸光宛如黑洞,邃邃地冷盯着她。

    祝遥遥口舌打结,被他盯得脸庞微微泛起红晕,“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进去!”他不废话,冷唇薄情。

    祝遥遥摇头,“你放我走。”

    “惩罚还没开始,你想走?”霍凌嗤的一声笑,镜片闪烁过冷光。

    祝遥遥怔住,感觉他话里有话,也有很重的冷意,她有些忐忑,“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他大掌贴着背脊,给一把推进了屋子里!

    新房子的味道,带着简洁而冰冷的气息,客厅里没有挂传统昂贵的水晶灯,只有几盏嵌入屋顶的洞灯,极简风格。

    往右边是整面270环海的落地窗,景致绝佳,能看到外面海湾下的海水似在拍打着玻璃,视觉令人惊心动魄。

    祝遥遥却听不到任何海水的声音,宽阔有回声的屋子里,种种冰冷的氛围都让她感到不安,她盯着自己还没有换的鞋子。

    男人玉树临风,站在门口,他穿着白色皮鞋,也没有换鞋的打算。

    高大的身影拖出一抹长长的影子,挨到祝遥遥的脚尖了。

    她只能开口,“这是你的房子吗?”

    “我饿了。”霍凌再度启唇,惜字如金的很。

    男人摘掉西服领结上的温莎扣,就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喝水,长腿自然地交叠起来。

    祝遥遥听着他暗示性的话语,打眼朝开放式厨房看过去。

    纯白色的流理台,摆了一架大冰箱,烘焙用具一应俱全。

    看来这里生过火,这是他的房产,他来这里住过吧?

    她犹豫着,又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听话……就在这时,男人微微俯身,单手捂着胃,他剑眉微拧,把水杯也放下了。

    骨戒用力,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脸淡淡的痛苦。

    祝遥遥眉眼微瞠,忍不住走过去,“你是不是胃疼?”

    “眼瞎吗,看不出来。”他薄唇微白,咬字也重。

    “……”祝遥遥吃了一憋,决定不跟他计较,“你别窝着自己的身体,舒展开靠在沙发上……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霍凌闻言倒是抬眼扫了她一下,表情极冷地嘲弄,“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