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骑兵分成数波四散而逃,而尚且跟在中行说身后的还有一百余人,须卜谟带领着这些人拱卫着中行说!他知道此战失败后即使他返回匈奴也会遭受大单于的残酷惩罚,即使他出身于匈奴四姓之一的须卜家也不例外!所以他唯有希望自己能救得中行说的性命,从而让这位深受大单于信任的天王来为自己说几句好话保全性命!
所以尽管大部分匈奴骑兵都逃了,他还是紧紧地跟着中行说的身边!除非他想流落到草原上去当马贼,不然这就是他仅有的希望了!
“我等只要中行说的性命!余者不问!你们滚一边去吧!”堂邑父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话再次扰乱了这些匈奴人的军心,一些已经绝望了的匈奴骑兵闻言悄悄脱离了队伍,而大汉使团也没有分出兵力去围追他们!
一见此况,顿时有更多的人开始从中行说、须卜谟身边脱离!中行说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渐渐地只剩下了须卜谟和其他数十名亲卫!
我追了他们一年多,没想到今日却反过来要躲避他们的追杀了!中行说心中泛起一阵苦涩,看来自己对这支大汉使团的实力还是低估了啊!早知道就向匈奴王庭出球员的鹰信,让大单于再派出以前精锐骑兵来只愿自己!不,一千还不够,恐怕起码得补充两千援军才行,除此之外还要让大单于派出几名能够和那名使大斧的武将相抗衡的勇士!
“天王,你先走!我先带着众人拦住他们!”须卜谟一咬牙,再次狠狠一鞭子抽在中行说的马屁股上!而自己则带着数十名亲卫放缓马拦在了大汉使团的面前!
“潘将军,渐快解决他们!徐延年,你带着骑汗血宝马的士兵绕过他们追上中行说!”陈庆之当机立断分出了一支小分队,试图利用汗血宝马的度优势拦住中行说。
“是,陈将军!你们几个跟我走!”徐延年招呼起其他三名骑汗血宝马的骑士从大队中脱离,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绕过须卜谟的拦截,继续向中行说追去!须卜谟本想分出几人拦住他们,可汗血宝马的度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那几名亲卫还在半路,徐延年他们就像风一般从匈奴阵营的外延刮过,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诸位,天王身边还有数名亲卫!他们才四个人!天王一定会宰了他们的!而我们就要在这里死死拖住他们!只要天王能回到王庭,我们的家族就能继续生存下去!”须卜谟作者最后的鼓励!他知道他们这些人是回不去了!如今也只能让自己的家人少受一些苦了!
“愿随将军赴死!”众人齐声应道,匈奴人的骄傲和血性在这一刻重新被须卜谟唤起!能够掌控万里疆域,压制诸国的大匈奴还是有一些敢于直面死亡的勇士的!
“哈哈!既然你们想死,那潘某就成全你们!”尽管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从他们的语气和表情上也能猜个**不离十,尚未厮杀过瘾的潘凤立刻迎了上去!
鹰庇将军,今日且看我来为你报仇!须卜谟一咬牙迎了上去!潘凤大斧左劈右砍,须卜谟左支右拙,拼命地挥舞着弯刀抵御潘凤的进攻!几招之后他干脆完全放弃了防守,对于迎面而来的大斧不管不顾,以命换命般的将弯刀向潘凤的要害递过!
而潘凤更不肯在一名蛮夷面前转攻为守,干脆直接加了一把力气,大斧以更快的度向须卜谟的头颅砍去!战场上对战的双方同时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啊!”终究是潘凤的动作更快一些,大斧扫过须卜谟的脖子,他的脑袋被干净利落的劈了下来,一道血光冲天而起!而须卜谟递出的弯刀此时距离潘凤的胸口还有一掌之距!甚至连潘凤的铠甲都没有挨到。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你没听过么?”潘凤不屑的笑了笑,拿出这句李悠和他说过的话鄙视了须卜谟一番!拿着三尺来长的弯刀和自己丈余长的大斧同归于尽,这不是找死么?
须卜谟的死亡也让其他匈奴士兵失去了最后一丝斗志,他们此时甚至想不起逃跑,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被大汉使团犹如切瓜砍菜一般的收割性命。
可是他们的牺牲也不是白费的,有这么一会儿功夫的耽误,中行说一行数骑已经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想要在追上他恐怕就难了!
“主公勿用担心,中行说的马再好还能快得过汗血宝马去?我们赶紧追上去,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带着中行说的头颅回来了呢!”陈庆之安慰道。
而就在他们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现在徐延年等四人已经追上了中行说,中行说的几名亲卫依此回身来拦截他们!每次回身都能暂时延缓某个大汉士卒前行的度,不过他们人数终究有限,最终还是有一名汉军士卒躲过了他们的拦截追上了中行说。
拼命地抽打着马匹,但无论如何也甩不开乘着汗血宝马的汉军士卒!打得急了,中行说胯下那匹匈奴王庭万中选一的宝马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而中行说也被它摔了一个大跟头!
中行说挣扎着爬了起来,笑容惨淡的看着这名已经追到他身前的汉军士卒,他知道他的生命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
中行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尽量想让自己表现得从容一些,而那名士兵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的动作,他知道中行说已经逃不掉了,没有人能从他手中抢过这个功劳。
“这位勇士,敢问能否认我知道究竟是谁将要杀死我中行说!”中行说正了正冠问道。
“某乃鲁地的游侠儿王承恩!多谢你送我这场富贵!”说罢王承恩不在飞快,催动胯下汗血宝马冲了过去,剑光一闪,中行说的脑袋立刻搬家。
“嗬,我还以为真不怕呢!没想到最后还是怂了!”王承恩瞥了一眼中行说袍子上的尿渍,不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