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云莺儿瞬间慌了。
这要是让父亲见到她,出不了门事小,依照父亲那谨慎刻板的性子,岂不是要打死她?!
她当即扯住小桃的袖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道,“姐姐,莺儿是做错了事,可到底也没有伤到姐姐!姐姐你为何一定要逼死莺儿啊!”
门口来来往往的路人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停下来围观,这云家姐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云羲和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聒噪!”说罢,给了小桃一个眼神,直接摁着云莺儿堵了她的嘴!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云烈就脸色铁青的疾步到了门口。
云羲和将香囊交给云烈,低声解释道,
“父亲,这是从莺儿身上搜到的象谷,乃是用罂粟制成的烟土。人若吸食会上瘾,继而损害身体,丧失性命。女儿担心她想岔了路子,继而拦住了她。”
“父亲,安宜公主相邀,女儿耽搁不得,先行告退。”
云烈咬着牙,摆手道,“去吧。”
看着云羲和出了大门坐上马车,他即刻命人关上云府大门,家丑不可外扬!
他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二女儿,只觉得心头像是堵着一团棉花,“这烟土,你打算给谁用的?”
其实不用问,只略一想就知道,除了太子,还有谁值得这个孽女花如此大的心思?
她到底有几个胆子啊,敢用如此拙劣手段去戕害皇太子?云家九族黄泉之下都不够让她败的。
“父亲!莺儿不懂你在说什么!”云莺儿打算靠着死不承认,蒙混过关。
“来人,请家法!”
“不要啊!”云莺儿看着那,牛皮制成的云家九节鞭,吓得瘫倒在地。
云烈气得头都要炸了,“孽女!为父念你身子孱弱,那日才没有教训于你,谁曾想,你还如此不知悔改!为父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云家家风!”
“啪!”他手中的鞭子重重落下。
“啊!!父亲不要啊!!”云莺儿痛得满地打滚。
“啪!”
“父亲,女儿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偏心!”云莺儿觉得自己委屈得要死,凭什么她云羲和可以进宫,自己就要在这里受家法?
“我云烈若是不偏心,早就一根白绫勒死你这个孽障了!”云烈狠狠地举起手中的鞭子。
——
云羲和没有在意家里发生了什么,想也知道,宫里还有更好看的大戏在等着她。
车轮滚滚,将她带进了皇宫。
“羲和姐姐。”
安宜公主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很是自来熟,“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在宫里多无聊。”
云羲和看着十分亲近的安宜公主,不动声色地随着笑了笑,十分客气的福了个礼,道了声,“公主,臣女当不得公主如此称呼,实在是折煞臣女了。”
公主就是公主,君臣之礼乱不得,纵然静妃有意拉拢,但她并非恃宠而骄之人。
“就属你礼数多。”安宜又笑了笑,又挽上了她的手,“依你,都依你。快来帮我看看那几句诗词吧......”
“是,公主。”云羲和也不推辞,安宜看起来也是玲珑剔透之人。
她现在越发期待了,静妃借着安宜的手,邀她进宫,到底是要准备唱什么大戏。
“......等闲识得东风面,姹紫嫣红总是春。”
说是论诗,安宜倒是细心准备了不少自己的词作,她念完一首,便俏皮地眨着眼睛问道,“羲和,你觉得这首如何,可能在春花宴上一鸣惊人?”
“确实很好。”云羲和那双清冷的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是真没想到,安宜虽然看起来过于圆滑通透了些,却也是真有几分文采的。
安宜那精致的无可挑剔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小女孩家的骄傲,整个人显得真实了些,“哎呀,我是瞎写的。能得羲和你这个大才女一句夸奖,我可就心里有谱了。”
不过那一抹傲气却也很快消失了,她仍旧是一副示弱的样子,“羲和,你知道,今年我才满十六,第一次参加春花宴,我心里......”
“公主,公主,不好了!”
安宜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忽然跑进来一个面容慌乱的小太监,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利索了,“静妃娘娘......娘娘她忽然晕倒了,奴才们怎么都叫不醒!”
“母妃!”
安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快去请太医!去通知父皇!”
“回公主的话,太医和皇上都已经过去了。”
云羲和垂下眼睫,唔......这便是让她看的大戏了吗?
果不其然,下一刻,安宜就满脸慌乱的看着她,说道,“羲和,你随我一同去吧,我,我害怕。”
云羲和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刚随安宜踏入景阳宫,就见屋里站在一屋子的御医,各个脸色凝重。
静妃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无血色。皇帝秦苍坐在榻前,沉着目光唤了几声“静妃”,却仍旧是叫不醒她。
二皇子秦君华跪在床榻边,脸色煞白,面露无措地说道:“父皇,原本,原本是......是儿臣身子不爽,着太医院熬了些汤药。刚才母妃替儿臣尝了一口,谁知,谁知就晕倒过去了。”
皇上只当这是静妃和二皇子,母子情深,也并不怪罪。
“母妃,母妃这是怎么了?”安宜朝着床榻扑了过去,皇帝秦苍先是摸着她的头安慰了几句,继而回头瞧见云羲和也在,便道了声,“羲和是陪安宜过来的?”
云羲和福了个礼,道了声是,秦苍便没有再说什么。
二皇子秦君华抬起头来也瞧了她一眼,云羲和瞧着他眼中的十足的迷茫和害怕,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看来此事,静妃是瞒着二皇子的。
秦苍招来太医问道:“静妃这是怎么回事?”
范太医道叹了口气:“回皇上的话。静妃娘娘......这是中毒啊!”
他话还没说完,一向木讷的二皇子秦君华就立即反驳道:“不可能!母妃只是替我尝了尝那碗汤药,怎么可能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