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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娘子的婚期

    房间内一时间甚是冰冷的气氛让两人都觉得很不舒服,房外有踩雪的吱吱声,一个人影从窗纸上不断的拉长,“没我的允许,不准靠近书房,难道你们不知道么?”徐研有些烦躁的说道。

    门外并没有答话,直接将门推开了,一阵细细的雪花飘了进来,只见一个个头中等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缓步入内,虽因冬天穿着厚厚的衣裳,但仍能看出身材消瘦,还有一双好似能看穿人心一般的狭长凤眼,“不知是爹爹来了,请恕孩儿刚才无理!”徐研急忙起身让出主座站在一旁,一旁的王惟熙也急忙起身行礼道,“王惟熙拜见叔父。”

    来人正是徐研的父亲,徐炽字仲达,在扬州盐商的中生代中也能排的上号的角色,“都坐下吧,六郎能来扬州我真的高兴啊。科举之事不要再提了,我已经知道了,那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后面还有的是机会。”徐炽坐在了主座位置,徐研拿走自己的杯子,给徐炽填了一杯热水,王惟熙从原来的座位挪到了下首。

    “爹爹放心,六郎和我年龄还小,以后还有机缘,我们不会因此事颓废。”徐研说道,“我这次邀六郎过来,是想谈下三娘子和王五郎的婚事,三娘子今年就年满十八了,不能再拖了,况且他们再不成亲,六郎可是要耐不住了。”

    “二郎怎可如此笑话与我,我还想等到金榜题名之时被哪家相公看中呢。”王惟熙红着脸急急说道。

    “哈哈哈,六郎就是急性子,不过此事的确是我徐家不对,是我徐家耽误了五郎的婚姻,不能再拖了,我决定就明年初秋把婚事办了。”看到王惟熙要说话,徐父抬手制止说道,“再说了,三娘子一听到王家人来了咱家,还以为王家过来商讨婚期呢,急忙忙的催我过来看看,看样子真是被她猜中了,说不定遣了人就在门外偷听呢。”

    “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五哥还这一年整天都坐立不安,全无往日的生气,所以秋闱才考的一塌糊涂,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倒是这二人是心有灵犀啊!看来这杯喜酒怕是要明天喝都闲晚...”王惟熙刚才听到院子里有人轻微走动的声音,边说边稍微转头用眼睛瞥了一眼门口,随口说道,“我看见你了。”就听门外哐当的一声,不知道什么物件被带倒,一个背影急忙忙奔出小院。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定是翠竹那小妮子,三娘子这性子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使人来偷听,看样子真是急的紧啊!咱们真的不能再耽搁了。”徐研笑着说道,“我这个当哥哥的肯定要破费了,这嫁妆我要好好想想啊。”

    “噢,四郎这次不会再抱着三娘子的腿不让她出嫁了吧,我还记得当时那景致啊。”王惟熙笑着说道,“哎,对了,这么长时间怎么都没看到四郎啊!我还想向他讨要几幅画作,望他成名之后我好显摆显摆!”

    “不要提那个逆子,想到他我就头疼,本来看我的脸面让他在徐公那学画,我本想应该学会了规矩和手段,哪知道三年来除了画技上长进不少,性子却更加胡闹,从徐公那回来之后,带了三幅画给我,竟然要付钱,说是卖给我的,还作价五百贯,拿了钱之后整天花天酒地,这不,今天早饭吃完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呢。”徐父拍了下桌子叹气说道,“就三娘子这胆大妄为的性子,我看也是让四郎给蛊惑的,我想年后和徐公说下他那边的学画就暂停了,让四郎进书院读书,要给他找为严师约束他,不能这样由他胡来。二郎,后面我不在家,由你看着四郎。”

    王惟熙满脸笑意撇了撇徐研,他知道这对兄弟不怎么对付。

    “爹爹切勿动气,四郎还是少年性子,况且我听三娘子说过,徐公说四郎是画画的奇才,未来将徐氏画风一脉能传承下去的必然是四郎,徐公都说四郎以后必是师宗,爹爹高兴才是啊。”徐研拱手又说道,“我家先祖是南唐文坛的泰斗,虽然现在大宋文坛早就刻意忽视我徐家,但四郎若能继承发扬徐公画技,假以时日四郎再能进士及第,那四郎说不得就是大宋画坛宗主,那我徐家在大宋文坛可以重现当年的辉煌。”

    “对对对,我现在就想向他讨要几幅画,叔父的那几百贯钱对于您而言连九牛不毛都不到,对了,就让四郎画幅画作作为三娘子的嫁妆吧,这样的好事不能忘了我五哥。”王惟熙欢快的说着,还用手比划着。

    “好了,不提他了,今天我们是说三娘子的婚事,六郎在家住些时日,我们就说定了明年秋天成婚,明天我就修书与你,带给你祖父和你父亲,早点定下婚期,也了却我一桩心事,也让你早些成婚。”徐父笑着说道。

    “叔父怎么也取笑与我,我还等着及第才成婚呢,这不是还不急嘛。”王惟熙憨憨说道。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跑步的声音,一个翠绿的身影快速冲进房内,“三娘子,怎么如此不知体统,没看到六郎在这里么。”徐父面色寒冷的责问。

    这时才看清女子的相貌,鹅蛋脸此时面色绯红,一双眼睛和徐父很相似都是凤眼,虽然冬季穿的臃肿些,但修长的身段刚好被那翠绿的窄袖衣衬托的如绿叶红花一般。

    “三娘子你也太无理了,还不...”徐研刚要问话

    “爹爹,不好了,不好了,刚才衙役来报,说四郎让江中水匪给掳走了,你快想想办法。”徐三娘子喘着气急切说。

    徐研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拉住徐三娘子的袖子,“说清楚,怎么回事?”

    徐三娘子这时眼睛中的泪水才滚滚滴落,“就在刚才三个扬州府的差役到我家门前,说家里仆人徐方在衙门报了案,四郎在十里桥被一伙水匪给掳走了,母亲听到这话晕了过去,大家一时都慌了手脚,我才急匆匆的赶过来通知父亲。父亲,快想想办法救救四郎吧!”

    徐父刚才听到三娘子说的第一遍就腾的站了起来,连带杯子也打翻了,那冒着丝丝白气的热水烫在他手上毫无反应,等三娘子哭泣时才感到一阵疼痛,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他急忙往房外跑去,现在他必须亲自去门口将事情了解清楚。

    徐研赶紧跟着父亲的身影,但刚出门就停住了,“三娘子,赶紧去照顾母亲,我随父亲去了解情况,六郎,麻烦你去通知你家的王十一叔,动用你家的水上关系,看看是哪家绑了四郎。”徐研仅仅抓住的王惟熙的肩膀。

    王惟熙拍着徐研的手臂说道,“这是分内之事,四郎也是我的兄弟,我到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的兄弟。”

    王惟熙说完便窜出了房门,心里却想着四郎啊四郎,千万不要出事啊,不然三娘子的婚事可就真的又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