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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余生,永不再见

    文瑾的心口猛地跳了起来,情绪崩了,咬着嘴唇倔强的不作回应,许久方道:“你这样轰我又留我,我会疯的。我属实受不住了...”

    傅景桁将她整个人逼在门后,缓缓将她身体转回来面对着他,他将手紧紧按在她的肩膀,垂着眸子热切地逼视着她。

    文瑾后背撞在门板,隐隐作痛。

    “你究竟要我怎样啊...”文瑾剧烈地反抗着,伤口渗出血来,“我的尊严、骄傲已经被你击碎了,我犹如丧家犬。不是么。”

    “朕也在自问,究竟该拿你怎样!我的政敌,我的污点。”

    “我要离开了!”

    文瑾挣扎着要离开,但是力量悬殊,她被傅景桁一次次按回在考究的木门后,最后他紧紧将精硕的身体欺上她的。

    “傅主公!您还要如何羞辱我?”

    “你看起来好生委屈…需要人安慰…”

    傅景桁将薄唇落在她的眼睫,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他暂时忽略了那些铁证,几百封泄密信也罢,敬事房侍寝记录也罢,此刻他遵循了他内心深处的热望,不再去深究为何偏偏是她出卖了他。

    “此时此刻,你的阿桁哥他不想做皇上了,他只渴望作为你的男人,疼你最后一次…”

    “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对么…”文瑾在他温柔的吻之下逐渐绝望,“最后一次听起来有多可怕、多冰冷你知道么…”

    “知道。”

    “你好狠的心,你说我蛇蝎,你说我恶毒…”文瑾说。

    “你没有人情味,你轰我净身出户,你说让我给端木让位,你说龙寝不再是我的家了…我以后没有家了…”文瑾说。

    “我已经这么难过,我捡茶杯碎屑,你说我装可怜…你好狠,你是世界上最狠心的人…唔…”

    文瑾的控诉被傅景桁吞没在猛烈的强吻之中,他微凉的气息侵入她柔软的蜜津攻城掠地,他手指拢入她的发丝托起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绵长的诀别的吻。

    “回吻我。”傅景桁命令着她,薄凉的亲吻自她唇角来到她耳畔,一遍遍低声唤着她的名字,犹如还深爱着。

    “你的端木在门外...”

    “她纵使在门内,也阻止不了我要你。”

    文瑾倔强的不肯回应,试图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但他是一个熟练的导师,姬妾成群,他越发熟稔此道,他徐徐引导着她,使她由剧烈的反抗,最终如困兽被猎人征服,软了身体,将手攥紧他窄腰的衣料,浅浅地回吻着他。

    缠绵的吻,自他下颌滚落的汗水,耳畔他滚烫急促的呼吸里,她如在大海上迷航的帆船,失去方向,情思迷离之下,他咬着她耳廓嗓音低哑地问她:“弄疼你了么?”

    文瑾杏眸半眯,紧紧攥着床单,骨节泛白,“没…”

    “嗯...”

    释放过后,他冷情地抽身离开。

    文瑾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缓缓将自己的衣衫扣子系起。

    滚烫的欢爱后,彻骨冰寒。

    傅景桁远远立在窗畔,背对着她,将冷漠的背影留给她,眼底仍有未散去的欲色,对她的身体他没有办法抗拒,如着迷般上瘾,“你出卖朕,致朕清誉扫地,致百姓民不聊生。朕不再追究你。幼时你为朕挡剑救朕性命,今日朕自军机处与国师手里保你一命,两清了,朕不再欠你了!余生,永不再见!”

    余生,永不再见。

    这段感情,开始于他冷宫落魄时,结束于他荣登大宝后。

    开始于懵懵懂懂的美好,结束于始料未及的悲伤。脑海里那蜷缩冷宫廊下,眼底只有她的少年,变得愈加模糊了。

    “草民,拜别君上。草民不悔曾经秉烛相伴。”

    傅景桁不言,袖底将手攥紧。

    文瑾紧紧攥着手,使自己可以做到如他一样的冷静,可到底不能,因为她才是被驱逐出家门的那个可怜虫。

    文瑾又深深看了他那绝情的背影,便拉开木门,将绣鞋迈出偏殿卧寝。

    文瑾出门一瞬,傅景桁猛地回过身,捕捉到了她的裙赏一角,她走得坚决,甚至不曾求他半句让他留下她,他猛地追了二步,便急急将龙靴止步。

    他随即低了身子,将文瑾刻的青铜奖章自桌底捡了起来,用衣袖小心地擦拭着奖章上沾上的灰尘,擦拭好了以后,将奖章装进了衣襟之内。

    文瑾失魂落魄走在转廊,前面人影一闪,被人挡了去路,抬起眸子,看见了神色倨傲的端木馥。

    “文姐姐,呀,文姐姐,”端木馥自得地与文瑾说着,“你看起来面色很不好呢,是不是剑伤很疼呀,要紧么,听说你不肯用药,不会挺不过去吧。你年纪轻轻才二十二,不会就...香消玉殒了吧。”

    “请你自重。莫为自己添业障。”文瑾无意与她多言,便失神的继续向前迈步,“与人为善,与己为善。风水是轮流转的。我不会倒霉一辈子的。”

    “我是关心你呀姐姐,你怎么口气不善让人家自重呢!”端木馥却不打算轻易放过文瑾,追了几步,又立在文瑾身前,“昨日君上要罚你,我还为姐姐求情了呢!莫非姐姐是嫉妒日后我将搬入龙寝与君上合居了?啊,好期待呀,姐姐的睡过的床,用过的枕头,姐姐的梳妆台,姐姐的铜镜,姐姐的衣柜,我不会换的,我会物尽其用。”

    文瑾将脚步顿下,“有话请直讲。不必绕弯子了。”

    “姐姐是个明白人。君上可不是卸磨杀驴,而是铲除奸细。姐姐倒不必觉得不甘呢。”端木馥便也不再铺垫,直接将目的说了出来,“希望文姐姐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君上的面前惹君上不悦了。你身为政敌、细作,只会给君上惹麻烦。不似我们端木一门,我父亲身为国师,有极高的威望,不是有句话吗,得圣女者得天下呢,端木一门可以帮助君上拢回民心。而我身为圣女,也可以使老百姓对君上仰望有加!可你只会令君上蒙羞!只会令君上被臣子质疑!君上不可能和政敌为伍的!和你站一起,便会令君上受世人唾弃!”

    说着,便拉住了文瑾的衣袖,“你是个奸细,卖国贼!你义父跟外国人走的也近呢!”

    “放手。否则卖国贼她对你不客气。”文瑾看了看拉在她衣袖上的端木的手,“别被渐一身脏血,污了小姐人品。”

    “对我不客气,你又能怎么样呢,你敢动我吗?现下君上正需要借家父之威望挽回流失的民心,你若是动了我,君上还会饶你二次?”端木馥讥讽地笑着将面颊伸了过去,“往这打啊。不怕死,你就打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