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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月黑风高

    苏语嫣冷若冰霜,“怕女儿弄伤她,去保护她么。”

    薛相来回踱步,“不是,真不是!”扑腾又跪下了。地可真滑。

    “老东西!”苏语嫣不耐。

    “才四十!”薛相说。

    文瑾没憋住噗一声笑了,和老薛说道:“明天月黑风高子夜时。娄府东角门见。你负责打门把娄淑彩和玉林引出来,我负责套麻袋!”

    薛相看着语嫣,谄媚:“语嫣,你要不要一起过去?我把她引出来,女儿套麻袋,你扎麻袋口子。”

    “我不去。”苏语嫣叹口气,“瑾儿,你薛大哥哥薛阡,人很好。就喜欢弄弄花草,是做园林设计这些事情的。你一会儿去宗祠还族谱见你薛伯伯的时候,应该可以见到他。你不小了,该婚配了。薛大伯是薛姓里头很有威望的长者。老薛也敬他三分的。”

    “婚配?!”文瑾马上道:“哎哟,不着急啦,女儿还想多陪您几年。”

    “你是不是和谁私定终身了?”苏语嫣一针见血,“你不会是....被包...”

    “没...”文瑾立刻逃去宗祠还族谱,前些时日借来看看,专门查到二房在第七十五页第六行,以便届时以最快的速度翻到并把她划掉!

    好可惜薛大伯伯这几天正好身体不好,居然让他的公子园林设计匠人薛阡来把她会见,老表他如小时候一样爱讲冷笑话,丝毫没有将文瑾当外人,见面奉上三十则冷笑话,把他自己逗的前仰后合,把文瑾逗的面无表情。大家长说了很多遍,在宗祠要肃穆的。老表他...不大正经的样子。

    “瑾儿,表哥的笑话不好笑么?”薛阡于宗祠门头底下认真问。

    “这句好笑。”文瑾诚实道,“比之前那三十则都好笑。”

    薛阡道:“我爹故意装病叫我来的。说让咱俩见见。”

    “我有心上人了!”文瑾第一时间摆明立场,省去一切麻烦,没心思应付男人,傅一个已经够难应付的了。

    薛阡:“......”表白我?这么直接。太快了,接受不了。不得处三五年看看适不适合。而且表哥表妹的关系,他光想着小时候过年去薛家走亲戚争糖球打架她怎么把他往死里揍的,他没有辣种甜甜的感觉。

    ***

    傅景桁再出现在中宫卧寝,是这日夜里。

    初夏里下了些小雨,他衣袍上有些湿意。

    文瑾刚沐浴完,刚躺下睡觉。

    傅景桁立在门畔看她,她悬了一夜的心放下了,静静看他,没有出声,都记起昨夜他做一半停下的事情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文瑾先与他笑了,主动刺挠他,“从西宫来的?抱九儿没有?”

    傅景桁倒也抿唇一笑,昨夜不欢而散,他直到今日才能稍微平静些过来看望她,他语气里有几分宠爱之意,“从书房下来的。”

    “薛凝昨夜去书房外跪一夜,叫进去没有?”文瑾偎在枕上静静看他。

    傅景桁习惯了和她说实话,“没。”

    “多跪些日子,叫进去吗?”文瑾问。

    傅景桁低声道:“你叫我进去吗。”

    文瑾败下阵来,耳廓也红了,也了解他不愿意谈女人了,他来是为了她瞒着他文广的事情。

    “口渴么?”傅景桁见文瑾始终静静看他,便偏回头看她。

    “没。”

    傅拿了杯茶递给文瑾,“昨儿夜里被朕欺负时嗓子哑了。这时听着还有些哑。润润喉。”

    文瑾耳尖有些热,她饮了口茶水,便递回给他了,文瑾不知该说什么,近日亲密无间亲密的气氛瞬间被尴尬和疏远替代,她总该说些什么,她问:“两广一带河道的事情,发愁了吧。昨儿夜里睡得好不好。”

    “嗯。愁。”傅景桁轻笑,“昨儿夜里没睡。没让你继姐进门侍茶。别听小兰胡说。安心。我如果要谁,会自己告诉你。”

    文瑾见傅景桁脸色仍冷冷的,她又说,“你生气了?”

    傅故意打岔,“薛阡大哥哥的事?嗯,生气了。三十则冷笑话,我能不生气?”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文瑾有些懊恼,“我母亲要给我指人家,说我到年龄了,该婚配了。”

    “嗯。”傅轻轻应了,“是该婚配了。”

    文瑾心底有些失落,他没有说要陪她回家见家长,也没有要主动告诉她家人他们有小孩的事,她也没有要求他。

    傅景桁低声道:“你母亲喜欢什么?”

    文瑾一怔,他不会看上她娘了吧,她小声道:“字画。”

    “你祖母喜欢什么?”

    文瑾简直莫名其妙,连她奶奶他也有心思?“面鱼鱼。”

    傅景桁记下了,没有再说话。

    “我隐瞒文广下落的事。”文瑾攥了攥手,“你一夜没睡。很生气?”

    傅景桁捏起她下颌,眯眸盯着她水润的唇瓣,“我印象里还对我父亲有些印象,他后期被五石散控制迷了心智,各方面行事都不如人意了,但对我还可以。”

    “虎毒不食子。”

    “嗯,他常让我骑在他脖子里够天上星星。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关于爹的记忆,父亲的肩膀是伟岸的,骑在他肩膀,真的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他被杀的时候我特别无助,因为我失去了驼我够星星的人,我永远够不到星星了。”

    文瑾听他突然回想他父亲,心中狠狠一撞,他很少提起他父亲,除非难过得狠了,自己隐藏文广下落,伤害到他了吧,“你想你阿爹了?”

    “昨晚带你看月亮,看星星。就难免想起些陈年往事。”傅景桁松了她下颌,因为她心里藏着巨鳄,他连她的床边也不愿意坐了,起身,步去窗边,将窗子打开,使后夜习习凉风吹进屋内。

    文瑾感到了他的孤单和寂寥,她赤脚踩在地毯,步去从后面拥住他腰身,“我们上屋顶,我陪你去够星星好不好。”

    傅景桁把环在他腰身的她的手臂轻轻拿开,他动作很轻柔,可二人感情太深厚复杂,轻微地推开,已经使文瑾感到了冷落,她颤着手,又不敢二度拥住他腰身了,局促的站在那里。

    “改天吧。今天太晚了。改天去够星星。”傅景桁意兴阑珊。

    “哦。改天。”文瑾嗓子颤了,她也希望自己那个可以陪他够星星的人,如果他可以够到星星,是不是会开心起来呢。虽然自己不可以告诉他文广的下落。可是自己可以许他好多好多星星。

    “朕问了你二回,头一回是你发现怀二胎,朕过文府,你告诉朕要打胎,朕说考虑一下那回,一问文广是否联系过你。第二回问你是三月初五,朕把你留在身边过夜那晚。二问文广是否联系过你。”傅景桁终于在安静了一夜后,可以平静的与文瑾交谈,他缓缓道,“记得吗。你怎么回答的。”

    “嗯。记得。我回答‘没有’。”文瑾微微涩然,“傅,你今天回来,是来告诉我,还没到下辈子,你已经厌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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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

    【傅景桁捏起文瑾小巧的下颌,“风烟流年她要停更几天,朕帮她请个假。五月二十号告诉你朕回来干什么的。乖一点,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