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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认识一下

    文瑾被君上复杂的视线盯得有点发毛,她不懂他视线如何突然变得如此深邃炽灼,如要将她生吞活剥,并且有着深怒和怪责,文瑾下意识将视线躲开。

    “阿姐。”玉甄悄悄拉住文瑾的手,小声道:“君上以他的清誉担保,他相信我们,我...我喜欢君上。阿姐,君上说你比他读书还厉害,阿姐真棒。”

    文瑾温柔地摸了摸玉甄的头,“好弟弟,君上那是自谦的说法。阿姐是死读书,不似君上是学以致用。”

    薛相终于按不住内心的想法,挣开了娄淑彩的手,当众认女儿,皇帝都不怕被累及名声,本相怕个球。

    “本相乃文瑾生父,这孩子人品端正,他弟弟是她一手培养,是本相的嫡长子,本相相信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本相的嫡长子,是不会干这样夹带小抄的事情的!”

    娄淑彩慌忙叫:“老爷!”

    薛相已经放飞自我,对二房道:“不要管!落马便回家种地!”

    娄淑彩当即闭嘴,心中如打鼓一般怦怦地狂跳起来!文瑾没有证据,空口白牙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薛相,你少来。你只管生不管养。那是本王的闺女!”文王立起身来,和薛相争闺女,“她根本不屑干这样作风不正的事!不是我吹,国子监的题目,她见过不知多少了!闭着眼睛也考个头名!她弟弟是她教育出来的,不会有错!”

    南宫玦越发希望得到使广黎国众位首要人物关注的文瑾,取得某种成就感,“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位姑娘傲然独立如鹤立鸡群,自与旁人不同,孤相信,她出淤泥而不染,必不会做出不齿之事!”

    文瑾只作没听见南宫的话,也避着他颇为侵犯的眼神,不喜欢他来广黎国地盘不可一世的模样。

    苏太傅见皇帝,宰相,摄政王,含帝妻都替文瑾说话了,他终于也将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倾身询问文瑾道:“瑾儿,甄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执事莫非弄错了?你们可能自证清白?”

    文瑾见以往对她多有误解的人都纷纷开始支持她,她觉得如做梦一样很不真实,眼眶也湿润了,她要抓住机会,在人前证明弟弟和自己的清白!使这些长者对她和他弟弟改观,重新认识她们姐弟三人的人品,他们背负了太久的骂名了。

    端木馥亦在皇帝的耳边温柔道:“文姐姐人品清白,是广黎国为数不多的才华横溢之奇女子,是决计不会做下这等事情的!幕后之人,必须严惩不贷!”薛凝这个贵妃也很碍眼,后宫女人能除去一个,是一个啊!

    娄淑彩和薛凝见大势不对,脸色开始泛白,薛玉林手里的糖果不小心洒了一地。

    文瑾对着皇帝、苏太傅,文王等人盈盈一拜,无视她的潜在嫖客南宫玦,而后不卑不亢道:“启禀君上,太傅,义父,今日夹带小抄作弊之人,并非玉甄,而是另有其人。玉甄是冤枉的。而我大闹国子监,的确不合礼教,按照国子监规范,应该罚抄校训百遍,仗责二十,我愿意受罚。

    同时,我也请求君上,太傅,严惩幕后黑手!将真凶取消考试资格,逐出国子监,永世不得参加仕考!而真正作弊之人的家长,也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并且大家长给我弟弟当众道歉,还我幺弟清白!”

    傅景桁见文瑾不卑不亢,摆事实讲道理,简直大放异彩,颔首道,“合理。”

    蒋怀州道:“附议。”

    文广道:“附议。”

    南宫玦道:“附议。”

    傅景桁垂眸,附议这些人对文瑾全部有不同程度的心思,让他很不如意,却因为自己是前任而没有立场不如意。

    竟忍不住拈酸泼醋起来,本来已经内心试着平静,现下又得知她给他生了个活的,便再难平静,又记起自己是人君,便将心底这种小家子气的酸涩尽量挥散,问老莫道:“朕离席会明显吗?”

    老莫明白君上心痒痒想改行去外面做侦探看看儿子,于是小声道:“不明显。大家一定发现不了皇上不见了。”

    傅景桁:“那再过会儿找个机会。”

    倒也明白离席太过显眼,将手攥在龙椅把手,端木害喜了一下,傅景桁心底莫名有些不耐,但出于责任还是问了端木二句,满脑子都是苏文瑾生那个会动的,还有她生孩子落下的疤痕。

    苏太傅惊道:“竟然有人心思歹毒至此,幕后陷害玉甄,意欲毁掉玉甄之前途?此人是谁?”

    高层已经放话今天的事高层会秉公处理,文瑾心里有谱了,便伸出手指,毫不迟疑,直接指向娄淑彩的面门。

    “是娄正业老将军的次女,是娄太后的妹妹,是薛相爷的填房,是薛贵妃的母亲,娄淑彩教唆她的幼子薛玉林,将玉甄作废在家的稿子拿到考堂趁执事不备塞到了玉甄的身前!”

    一句话,告发了娄老将军,告发了娄太后,告发了薛贵妃,连亲爹也告发了。被点名的诸人面上神色各异!

    文瑾不知四斤露馅,只沉浸式替弟弟澄清,全身心非常投入!连皇帝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没察觉。

    哗--

    官家夫人都吃惊了,好大胆女孩儿,弱不禁风的样子,居然没有在惧怕那些位高权重的上层人士!大家都记住了她的名字叫文瑾。

    “啊,不会吧,是薛二夫人吗?她看起来很温柔有礼啊,怎么背地里这样对待继女呀?”

    “看来真是后娘哦,虐待人家原配的三个孩子!可怜原配死得早,三个孩子没有亲娘在跟前真是可怜。”

    “原配死了?我怎么觉得那日去江南观音庙还愿还见苏语嫣去烧香了似的。可能我记错了。”

    薛相立时心中一紧,语嫣不可能去观音庙烧香...语嫣已经过世多年了...

    端木馥严厉道:“薛贵妃,此事竟与你有干系!家风不正啊。母亲如此,薛贵妃又是何品行?”

    薛凝脸上臊得通红,跪在皇帝身边委委屈屈道:“妾已经入皇门,家中事情皆不知情。全听君上发办。”

    开国元勋娄正业脸色发黑,蔑视着文瑾道:“小女孩儿,空口白牙,你注意分寸!说错话,要负责任的!”

    老将军一恼,年轻的官员都有些怕他,素日皇帝也忌惮开国元勋四五分,若是文瑾在诬陷,后果不堪设想!

    娄淑彩拿手绢掩着嘴巴道:“瑾儿,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继母难当。我把你们姐弟三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可以如此诬陷我呢?哎哟,可怜我一个人拉扯她们三个、我的两个,五个小孩儿,熬白了我的头发啦。做女人容易吗!”

    薛相蹙了蹙眉,“瑾儿,你二娘带你们的确辛苦。你没有证据,倒也不好说她不是。你有证据吗?”

    “自然有的。我可以让作弊的人,自己说出实话!”文瑾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便去盥洗室接了一盆清水放在桌上,然后将第一考场的考生都叫了过来,“孩子们,都过来姐姐这里排排队,众位大领导,也麻烦移步过来观看!”

    傅景桁注视着文瑾,他自己并未察觉自己对她移不开视线了。

    端木馥见君上对文瑾越发的旧情复燃,只怕不是现场人多便要幸妃,今日当众庇护已经破了例,谁知他日会不会把文瑾纳妃,不由拢着小腹轻呼一声,“唔,君上,长林他好像踢了我一下。你要不要摸摸看,特别有意思,像小鱼吐泡泡!”

    文瑾听见端木说长林二字,还有小鱼吐泡泡几字,便黯然低下了头。

    傅景桁望见文瑾委屈的神色,心中猛地抽痛,长林原来是他给苏文瑾的孩子起的名讳,却被他给了端木的小孩,已经给了,再拿回显得如同儿戏没有个人君的样子,出于对端木馥的责任,他颇为温和道:“晚些。”

    “君上趁现下人都围在文姐姐跟前观看,随我去休息室可好?这可是长林初次胎动呢,我不想君上错过。文姐姐怀着的时候,您一直没感受过长林的胎动,我希望弥补您的遗憾。”端木馥温柔的说着。

    傅景桁眼尾里打量着文瑾,对端木漫不经心的应道:“嗯。”

    同时,傅景桁对老莫抬了抬下颌。老莫一怔,明白过来,君上打算溜,便道:“是,摆驾,休息室。”

    文瑾掐着手不让自己泪目失态,也不去想象傅景桁到休息室后把耳朵贴在端木小腹听胎动的画面,她曾经求之不得的事情,端木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得到,余光里傅景桁被端木搀着手臂,端木仰着面颊与傅开心的说着什么,傅景桁时而低头看看她,颇为和睦。

    来到休息室门外,傅景桁将门推开,“你先进去。朕去洗个手。”

    “嗯!”端木脸上一热,寻思君上是要用手摸她孕肚么,君上好细心,摸她孕肚前还要先洗手的,言毕便进了休息室内等待。

    傅景桁回身睇向老莫,“那个会动的,在哪?领朕过去,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