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全都被吓得面色发白,想继续求饶,但被侍卫给拉出去,
老大夫见到这种情况,也心里惴惴不安,担心靖王将脾气发到他身上,
好在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靖王只站在房间外,深邃眸光一直追随着烛光倒映的身影。
直到那道倩影似乎动作转变缓慢一些,隐约间还有几声如猫儿小声的婴儿啼哭声,
靖王绷紧的身体才放松一些,让人打一盆热水来。
热水刚到,恰巧房门打开,
司夜云满脸疲惫,习惯性对外解释道,“母女平安,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老大夫整个人都惊讶了,手差点将胡子给扯下来。
母女平安?
这怎么可能,当时孕妇的情况连人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但靖王妃却安稳的将人救下来,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神乎其技,王妃医术高超堪比当世神医!”老大夫由衷感慨着,那种情况下,他连救人都不敢出手,更别提像王妃那样将母女都救下。
这种医术,不是神医又是神医,
小学徒也满脸惊讶的看着那道倩影。
这段时间,城中遍地都传说靖王要与贺小姐成婚,而先前的靖王妃即将下堂。
更有传言,靖王妃是一位貌丑无言,性情古怪女子。
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却跟传说中完全不一样,
靖王妃不仅不是貌丑无言,而是心地善良,在路上见到无助孕妇也不会放任不管,更是医术高超的令人惊叹。
这种靖王妃,靖王又怎么会舍得。
“累了吗?”轩辕靖接过鸢尾手中的铜盆,将帕子沾湿之后,轻柔的擦拭着司夜云手上的血迹,动作无比轻慢,似乎在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屋内的烛光并不亮,但司夜云却感觉轩辕靖眼中的星光令她无法忽视的亮。
“嗯?”轩辕靖没有听到声音,以为她累的不想说话,掀起眸子看了眼,发现她的目光只是落在自己身上,
他唇角上扬了几分,带着几分笑意,“本王的相貌还入王妃的眼吗?”
“入!”司夜云刚救了人,此刻心情也颇为愉悦,挑眉道,“靖王怎么打扮都入本王妃的眼。”
毕竟轩辕靖是南岳难得的美男子,又常年习武,身材保持的极好,
这样的他,若是还入不了她的眼睛,
那她眼光也太高了。
轩辕靖似乎被这句话取悦,低声笑了几声,“能入王妃眼,是本王的荣幸。”
……
柴昱跟封志儒分开后,又找了军师商议了许久,才带着满身疲惫回到柴府。
刚回来,管事就告知他少爷出府一趟回来,似乎开始忙碌起来,而且还动用了府上的暗卫。
柴昱正事多的十分烦躁,完全不想管柴清衍的那点事情,摆摆手道,“他有点事情做也是好事,总比没事出去找麻烦好些。”
以前总觉得柴清衍不会习武,不能上战场,有些废柴,
但是现在看来,就算废柴也比惹事的二世祖好一些,
他想到临分开前封志儒被压力压弯的脊背,
他更加庆幸柴清衍没有得罪过大人物。
管事张了张嘴想解释少爷的古怪,但老爷没有心情再问,他只能将这些话咽回去,不在说。
“表少爷呢?”柴昱问道,他出门前,让贺云淼在府上休息,这会儿不知道人还在不在。
管事恭声回道,“表少爷还在府上,休息了一下午,表少爷的精神好了许多。”
“那就好,那就好,”柴昱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出门前他信誓旦旦要过去给贺国华求情,
但现在他已经彻底放弃求情的事情。
此刻不知道该怎么跟贺云淼说。
“舅舅——”
正想着,不远处,贺云淼目中带着殷切的期盼站在那里,不安的喊了一声。
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令柴昱头皮一麻,他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贺云淼,支吾的回了一声,“云淼休息好了吗?”
贺云淼见此,心也凉了几分,
他怎么可能不懂舅舅的意思。
只是他没想到,靖王那边居然这么强势,连舅舅去也不能说动半分,
柴昱长叹了一声,才道,“云淼,你跟老夫来书房。”
等进入书房后,柴昱令人看住书房外,不准让任何人接近,
而后才面容严肃的问贺云淼,“你可知贺琳对靖王做了什么?”
“什、什么?”贺云淼愣了一下,而后很快反应过来,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一些,琳琳她对靖王下了药。”
这话说出来十分羞耻,但这就是贺琳所做的事情,
他有求于舅舅,就得全盘托出。
柴昱听到这话,差点破口大骂,“什么下药,那是下蛊!本朝严令禁止蛊术,贺琳是疯了吗?怎么敢对靖王下手的!”
这种事情一旦传到陛下的口中,就是抄家重罪。
他当时知道的时候,都恨不得跟封志儒一起遁地离开,哪里还敢再提什么求情的话。
他一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还想活命呢。
贺云淼身为官家子弟,怎么可能不知道蛊术的厉害,当即脸色也聚变,雪白的一张脸,“蛊——她对靖王下的是蛊。”
可当初睿王找到他时,并未说是蛊术——
不对,当时睿王欲言又止,并未说的那么明白,
显然当时是看在他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想放过贺家一马,
但没想到后面贺琳做的越来越过分,现在才说出贺琳下蛊一事。
贺云淼整个人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都怪他,一直都不忍心对贺琳下重手,
才会导致一再放他们一马的靖王忍无可忍。
他抬起手扇了自己两个巴掌,赤红着双眸哑声道,“舅舅,此事是贺府做错了,不能连累舅舅,云淼——这就离开。”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柴府。
柴昱望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声,
云淼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只是可惜,太惯着贺琳,才会给家中招来祸事。
“来人,将少爷看好了,别出去惹事!”
……
贺云淼一路上脸色都阴沉的仿若能滴出水,回到贺府后,还未问贺琳的情况,
管事就上前道,“少爷,小姐今日发脾气将房间砸了。”
贺云淼本就没有平息的怒火顿时再次燃起,
“走,我今日倒要看看她还想怎么闹!”
“是不是非要贺家上下都给她陪葬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