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被提着衣领,垂着眼眸,浑身散发着灰败气息,丝毫没有要逃走的想法。
随着侍卫回到了她们住了一段时间的院子。
刚到院子,其他人还在好奇抓着银铃的侍卫为何突然间这么做。
“阿华,你在做什么?”有人不解的问道。
阿华眉眼一冷,声音沉冷不答反问道,“王爷在何处?”
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其他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知道事情定然严重,
便告诉了他王爷还在外面追查北斗刹的事情,还未回来。
此刻院子中的主子已经尽数出去了,相对权利比较高的是玄衣。
阿华将银铃带到玄衣面前,将凤尾花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他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道,“属下亲眼看见她的手腕上有凤尾花,北斗刹找的定然是她。”
她也是害了主子的人,他们绝对不会轻饶的。
玄衣从高高垒起的情报中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目光落在圆脸乖巧的银铃脸上,
就这?
小兔子一样的女人,你跟我说她能颠覆北斗刹?
开玩笑呢吧?你说是王妃还差不多。
不过这种淡淡的轻蔑有些看不起银铃,
他到底没有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轻咳一声,“银铃,你的凤尾花到底怎么回事?”
他记得银铃身上没有这朵花,怎么突然间有了?
银铃低垂着眼眸,声音很轻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间有的,而且只能遇到温热的茶水才能显现,其他时候看不出来。”
所以,这个意思是,普通的水还不能显现出凤尾花?
玄衣这次惊讶是真的,他们也同样在追查凤尾花女子,却从未想过还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显现。
难怪北斗刹追查多年什么都查不到。
如果不是银铃亲口说出来,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让阿华拿来一杯温热茶水,缓缓倒在银铃的手腕上,随着温热的水流落下,一朵娇艳欲滴的凤尾花显现出来,
“果真奇特,”玄衣赞叹的看着凤尾花,指尖轻轻触碰,
小兔子皮肤泛起一层战栗,飞快的抽回中自己手,将右手腕藏在身后,咬着下唇问道,“你确认了,会怎么对我?”
玄衣还在回想着那朵花,对她的话有些心不在焉,
他挥了挥手,让人将银铃带下去好好看管,
“等王爷回来,你便会知道。”
“好,”银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唇,跟在阿华的身后走出房间。
玄衣看着她的背影,陡然间生出一种她跟凤尾花的违和感,
念头刚响起,他就摇头,
“只是一朵花而已,跟人有什么关系。”
他刚准备继续整理北芪的信息,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滚开!本王妃要见玄衣!”司夜云的声音不似以往那边温和淡然,她冷然的面色仿若一只在暴怒边缘游走的母狮,
其他侍卫现在也知道了银铃事,自然明白王妃为何要急于找玄衣,
他们苦着脸哀求道,“王妃,银铃的事情并非玄衣能管,您就别为难属下了,”
司夜云太阳穴狂跳着,她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暴躁,“让开,我只是要见他罢了。”
“王妃——”
“王妃要见属下,你们拦着作何?”
其他人刚想继续劝,就听见玄衣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们扭过头,挤眉弄眼让他赶紧闭嘴,免得夹在王妃跟王爷中间为难。
玄衣无视他们的示意,来到司夜云面前,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免得王妃想起自己被坑的钱,
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道,“王妃是想见银铃吗?”
“她人呢?”司夜云问道,她进来后就问了其他人,但他们都不肯告诉她,这让她心中有些许憋闷。
她不是想劫走银铃,而是想问银铃为什么这么做!
玄衣挤出一抹笑,规规矩矩回道,“银铃的身份有变,需等王爷回来再行定夺,王妃若想见她,可等王爷一同回来。”
司夜云眉心微微一凝,她之所以抢在轩辕靖前去找银铃,
就是担心这丫头为了护着她,主动寻死,
更怕轩辕靖分不清人,就将人处置了,
越想她越觉得十分有可能,否则银铃不会今日反常的这么厉害。
她语气也染上一抹不耐,脸色冷然如冰道,“难道本王妃的话你们都不听是吗?”
“这……”玄衣迟疑了一下,他知道王爷对王妃无疑是偏爱的。
但是在这件事上,他拿捏不准王爷还会不会看在王妃面子上,对银铃网开一面。
“告诉我,她在哪里!”司夜云一字一句,声音逐渐如冰刺骨,幽冷的目光看着玄衣,
那眸底的森冷跟执着令玄衣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有种感觉,如果不告诉王妃的话,王妃可能会将整个院子掀过来。
“她……”
“告诉她,”幽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在场众人仿若被冷水兜头泼下,浑身一颤,低垂着脸,不敢看向声音方向。
司夜云此刻也看了过去,对上轩辕靖森冷目光时,毫不退让道,“我要见银铃!”
“好。”轩辕靖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字,面色冷若冰霜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司夜云知道这是轩辕靖的退让,自己也该适可而止,她微微颔首,答应了这个条件。
她虽离开了,但院中的众人却没有感觉到半分暖意回归,反而那股冷意越发凝重,大有将他们活活冻死的架势。
他们瑟瑟发抖不敢看向王爷,生怕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今日到底发生何事,说!”轩辕靖的目光从众人面上一一看过,最后落在神色最为复杂鸢尾身上,
鸢尾不敢隐瞒半分,将今日的事情一一说出,
说着,她却突然感觉到一点别扭感道,“王爷,奴婢觉得银铃姑娘的反应太反常了。”
尤其是当时在茶楼时,银铃的话跟动作,好像在有意说给什么人听一般。
只是当时事发突然,她没反应过来,
现在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人嗤了一声道,“她被王爷王妃当做姑娘养在府上,从未苛待过半分,现在知道自己是害了王爷的人,当然会反常,依属下说,银铃当时想告诉王妃,或许是想利用王妃的同情心,帮助她逃离王爷。”
这种说辞倒也能说的通,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赞同了几分,鸢尾觉得不对,但却不知从何反对。
轩辕靖眉眼越来越冷,如冰目光扫向说话人,那人立时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去查银铃的生平。”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