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凤斋,
秦国公充满忧愁的脸色也放松了下来,后怕不已说道,“这次真的大意了,幸好知道的及时,否则真的要被司夜云毁了我们的大事。”
他原以为将轩辕靖跟司夜云都赶出盛京,就稳妥了。
谁承想,司夜云竟然绕路到玉平洲,险些将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大本营给毁了。
幸好,他的人当时追查到司夜云下落,否则这次真的不堪设想。
轩辕祺阴鸷的眸底冷意顿生,薄唇抿成直线冷声道,“那个女人不能留着,后患无穷。”
秦国公闻言苦笑一声,“我倒是想早点杀了她,但她不知何时在我体内下蛊,贸然对她下手,怕是连我也活不下去了。”
“怕什么,”轩辕祺眸色极冷,没有丝毫的担心说道,“她以前就是个傻子罢了,就算学了些医术跟蛊术又能多厉害,我们有更加厉害的人,会帮你解决的。”
秦国公眼睛顿时一亮,满是惊喜说道,“此事当真?”
“自然。”轩辕祺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不过很快恢复如初。
司夜云的所作所为,倒是给他一个思路。
既然蛊毒下毒时悄无声息,那他为何不利用这个司夜云不在盛京时,给父皇下蛊,控制父皇的神智,将皇位传给自己?
轩辕靖他们远在北边,就算知道父皇出事,也鞭长莫及。
而等他们回来,所有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他就是南岳的新帝,其余人等都是叛贼!
秦国公还想再问到底是谁,包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他看着陌生的男人,眉眼一沉,呵斥道,“你是何人,竟然擅闯本国公的地方。”
男人两条眉毛像黑漆漆的毛毛虫一般,耷拉在眉梢处,眼黑很大一片,像是没有眼白一般,鼻子很大,鼻孔朝天,嘴巴很厚,微闭着嘴巴时,还能露出两颗很黄的门牙。
人长得古怪,衣服也古怪,外衣是精致的丝绸,但下身的鞋子却是草鞋,手上还抓着一个奇怪的草篓子,
古里古怪的站在门口,秦国公登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他起身准备让人将男人赶出去,却见轩辕祺拦住他说道,“这位是阿古先生,是来为你解除蛊毒的。”
“他?”秦国公眼底虽有些不相信,但轩辕祺向来做事十分谨慎,他只得压住心里的疑惑,重新打量着古怪的男人。
“桀桀——”阿古的笑声也十分古怪,漆黑的眼瞳看向秦国公时,直直把他看的毛骨悚然,
仿若被野兽盯上一般的恐怖。
秦国公背上腾升起一股密密麻麻的冷汗,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手腕就被阿古一把抓着,
他吓得面无血色,想要将手抽走。
就见阿古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割破了他的手腕,匕首挑起一点血,放在舌尖上。
秦国公疼的冷汗直滴,恨恨的盯着这人,
真是有病,居然舔别人的血。
“两个蛊,真有意思,”阿古语调有些古怪,似乎不太适应南岳话,说话调子也放的很慢,
“命不错,后下蛊的人知道第一个蛊的特性,选择是无害的,只能让你浅尝一些疼罢了。”
秦国公咬紧了牙关,听到阿古的话,艰难的点头说道,“是,你说的没错,你能解吗?”
阿古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秦国公,而后放开他的手说道,“我当然能解你的蛊,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秦国公心里一热,急急问道。
只要想到自己肚子里有这种东西,
他就坐立不安,
所以只要这人能将蛊毒解掉,他就算付出一些东西也是愿意的。
阿古看向轩辕祺,似乎在询问到底该不该说。
轩辕祺点了点头说道,“舅舅不是外人。”
秦国公看了看轩辕祺,心里一跳,心里有个不好的感觉。
只愣神了片刻,就见阿古缓缓说道,“我要你给我找身上有凤尾花的女人。”
“凤尾花?”秦国公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北斗刹这么多年在寻找的人是什么特征。
他更加知道轩辕靖一直在找的也是北斗刹,
这两者早就不可能调和了。
那么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便呼之欲出。
秦国公满是惊诧的看向轩辕祺,北斗刹其实不只是找有凤尾花的人,更是整个大陆皇室的敌人,凡是北斗刹出现的地方,都会百姓不得安宁。
轩辕祺他居然跟这种人合作?
轩辕祺看出了舅舅眼底的失望,抿唇说道,“舅舅,司夜云的医术跟蛊术都十分高明,我们若不跟他们合作,只会不断的落于下风,你难道希望我们多年的谋划毁于一旦吗?”
秦国公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计划毁于一旦,
要知道成王败寇,
他们若是失败了,整个家族都会就此没落下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他们只能不断的往前走。
轩辕祺见他神色缓和了几分,知道舅舅也是明白其中的问题,声音软了下来说道,“阿古先生他们答应我,如果我们配合他们找到人的话,就不会对南岳出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秦国公嘴张了张,最好的朋友?
他不相信这个事情。
因为北斗刹从来没有什么朋友,
与低劣的蛇鼠一窝算什么朋友,只是一群垃圾罢了。
轩辕祺想了想又在他的耳边说了一些话,秦国公的眼底惊讶越来越浓。
最后逐渐冷静下来,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我也只能帮你了。”
只是他还是瘫在椅子里,一身冷汗。
这次事情过后,
秦府要么荣宠加身,要么彻底落寞。
这是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