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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这次的目标是顾氏

    ——因为这个男人,和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有九成九的相像,唯一的不同,他眼角处多了一道浅浅的疤痕,眸色也比顾寒煜淡一些。

    顾寒煜的眸子,是极致的纯黑。

    安如馨见他不说话,又喊了一声:“薄深?”

    战薄深抬了一下眼,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

    “我只是觉得还挺巧的。”安如馨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显然已经对战薄深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已经习以为常,“我们才刚来京城,没想到就遇到了这次的目标,是不是也算一种缘分?”

    “是挺有缘分。”

    战薄深面无表情的往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已经远离了刚才出车祸的地方,那个女人也早就不见了身影。

    只不过,这种缘分向来都是孽缘,对那个女人应该算一种警示,提醒她——

    顾氏就要易主了。

    战薄深不屑的扯了一下嘴角。

    安如馨注意着他脸上的神情,把座位旁边的资料都拿起来放在腿上,打开平板,“宏叔这次让我们来收购顾氏和苏氏,真是对我们好有信心呢,我倒是觉得不会太容易。”

    她口中的宏叔,就是战薄深的父亲,战清宏。

    他们这次来,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收购江果果手里的两家公司,不择手段。

    “还没开始,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战薄深勾了一下嘴角,不像是笑,却像是嘲讽。

    他脸上带着种与生俱来的桀骜和自信,丝毫不把对手放在眼里,“她一个人管理两家公司,分身乏术,自然会漏洞百出。”

    安如馨想到刚才那抹干练的身影,不认同的摇摇头。

    那位江小姐虽然是一个人管理两家公司,可现在京城没有任何人不认同她的能力。

    两家公司在她的管理下都更上一层,这恰巧说明了她能力惊人。

    安如馨低头,翻找手里的资料。

    “我给你看看顾氏和苏氏这几个月的经营状况。”

    她说着就正好抽出来,朝旁边的男人递过去,“你会很震惊。”

    战薄深眼神寡淡的扫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

    “无论她之前有多厉害,现在我来了,一切就都会终止在这里。”

    他的声音毫无温度,对安如馨手里的资料一点都不感兴趣,胜券在握的模样,像是这世间的所有都尽在他的掌控。

    安如馨微微侧目,就能看到男人冷傲迷人的侧脸。

    他向来都是这样,仿佛没什么事能难倒他。

    安如馨把资料重新收起,笑:“希望一切顺利。”

    战薄深幽黑的瞳孔看不出情绪,却轻而易举地透露出优越、危险和致命。

    他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抬,习惯性地抚过眼角的疤痕。

    安如馨知道,这是他思考时候的惯有动作。

    思考,就是不想被打扰。

    她收起目光,沉默不言。

    战薄深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色,耳边车内安静下来,他眉心却渐渐拧了起来。

    从刚刚下飞机始,他心里就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对这座城市很是熟悉,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挣扎着要爬出来。

    隐约觉得,那些东西好像很重要。

    可仔细一想,又是一片空白。

    三个月前,战薄深出了车祸,全身重伤,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在医院躺了许久才醒过来。

    按照父亲和医生所说的,时不时的记忆模糊是很正常的现象,他需要时间来慢慢想起一切。

    可失忆的滋味儿很不好受,他只觉得自己没有来路,更没有去处,好像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战薄深醒过来的这些天,一直都在努力尝试各种治疗方法,可结果都是徒劳无功,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很没有安全感,便变本加厉地,用更加高高在上的冷漠来对抗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但好在骨子里商人的本能没丢,父亲将战氏的工作交给他,他件件都完成得完美无缺。

    父亲很欣慰,集团的所有人都对他恭敬又钦佩,安如馨也对他死心塌地,可战薄深就是觉得,这些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只是被装在这具身体里的一抹游魂。

    父亲说他从小就被送到国外去,在外面念书、长大,今年刚刚回国接手战氏,家族里的人就有人坐不住了,策划了车祸谋害他。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没来过京城的,却不知为何,这里的空气能令他的内心产生些许宁静。

    这样想着,战薄深将车窗降下来一半。

    安如馨看着平板里的资料,余光却一直都在注意着他。

    见战薄深眉头皱了起来,两指捏着眉心,她便立刻担忧地问:“是不是又头疼了?”

    战薄深眼眸半阖,沉沉地嗯了一声。

    “应该快到酒店了。”安如馨往前方看了一眼,车载导航上提示只有几公里,“等会儿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

    她想了想,往旁边坐过去一些。

    “我先帮你按按。”

    安如馨侧身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双手对上战薄深的太阳穴,轻柔地转动起来,“要不在我身上靠一会儿?”

    此时两人隔得很近,显得亲密无间。

    陌生的馨香传入鼻翼,皮肤上触感冰凉。

    这味道战薄深闻了许多天,可就是怎么也闻不习惯。

    他眉间的不适更重了些,却也没有把人推开,毕竟这是他相恋多年的未婚妻,即使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战薄深闭着眼,“不用,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