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最后李清照坦然从容地接受了自己的晚年生活,与生活和解与自己和解。吴可乐心中对李清照的钦佩,更是上了一层楼。毕竟乱世之下,哀怨愤懑才是常态,能够泰然接受的人实在太少太少,尤其是像李清照这般由高门贵女变为落魄流民,如此身份落差算是一般的才子,名士侯将相也都是不能接受的。
“她真的不是一般的才女,那样的家国情怀,家国大义,真是罕见。”这句话是吴可乐发自内心的话。吴可乐还觉得她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就算是她消极厌世辱骂责怪朝廷,谁都不能责备她些什么。身份的转变,爱人的离去,贼人的惦记,种种遭遇,对于一个身处古代制度,封建社会的女子来说,哪一点不是如山一般的打击?可是她却能泰然接受,这样的胸襟和情怀,至少吴可乐觉得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唉,她这一生真的是悲喜交加,喜是真的喜,悲也是真的悲。这么大起大落的人生,有的都不敢这么写吧!”吴可乐心情复杂的感叹着,众多经历和磨难,使得李清照的诗词越发具有深度也越发纯熟,可是这样的经历换来的成长似乎太过沉痛了。“唉,她要是不生在那样无能的朝代就好了,他要是生活在现代,下来会更加幸福吧!”吴可乐有些难过的说着,从前从纸面上了解李清照,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女词人是值得敬佩的。可当他真正看到了这样的经历后,他反而希望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是在家中欢快无忧无虑的少女。当然,吴可乐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谁都不能改变历史,若是改变了,她也就不是那个受人仰慕的李清照了。“如果能……该多好啊……”吴可乐深深叹了口气,不愿再想下去。
这段历史旅行已经结束,他不能继续停留了,但他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过,毕竟看过了这样大起大落的人生,他也深深感同身受。“唉!”吴可乐在这个时空什么都不能留下,只能在历史的风中留下一声重重的叹息,不过除了他,也再不会有人听到。
他的下一站旅行也必须要开始了,在他的下一站,他要看的是明代著名大学士高启,明代诗文三大家之一,以诗文著称,一生磊落光明,但结果却不得善终。有时吴可乐看到高启的经历,不禁想,若是他没有遭受那疑心病严重帝王的猜忌,会不会他的诗文也会独成一家,流传千古呢?其实吴可乐也很是兴奋,终于能够见到这个在当时年代饱受盛名的高士了。
其实吴可乐并不是很喜欢明朝,因为他觉得朱元璋实在是太疑心了,好像其他人的生命对他来说如草芥般无足轻重,出生入死的将士居然也可以成为疑心的对象,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也能下得去狠手,还真的怀疑这位帝王的内心是否存有一丝情意。不过是高启就生在这样的年代了,那他也只能到这个年代去看这位历史大家的一生了。
高启出生在元朝末年,他出身富家,但父母不幸早逝,由亲戚抚养长大。好在亲戚家对他不薄,教他读书识字,也从未对他有过太多苛待,再加上高启自小便聪慧,过目不忘。“我要是有这样的天赋,该多好啊!”吴可乐看着出口成章,过目不忘的高启,心中涌现出一丝丝的羡慕。“能过目不忘,这得省多少事儿啊!”吴可乐心中有些感慨,有些东西真的是强求不来啊!
由于亲戚家的精心教导,高启在红小便是一个高洁儒雅的才子。“果然人的后天教育也很重要,要是没有这家亲戚的悉心教导和疼爱,那高启就要变成另一个伤仲永的典故了吧?”吴可乐感叹着这家亲戚家真是重情重义,抚养一个失去父母的小孩,要付出的不仅仅是关爱,更多的是要呵护他的心灵,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在古代了,就算是在现代,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越想吴可乐越觉得高启的童年真是既幸运又幸福。
在这样的环境下,高启的性格也被养的极好,他自小便显得高洁清冷,对于一些世俗的事情从不放在心上,对名利和金钱也没有趋之若鹜的渴望。而且高启对诗歌的热爱也令人极度震惊,看着高启书房中密密麻麻裸起的书籍,吴可乐简直被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么刻苦啊!这是真的,这个是真爱呀,要不是热爱,这种对成小山似的书,谁看得进去呀?”此时,吴可乐对高启真的是敬佩,“能对着一般人都感到无趣,烦闷的东西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高启对诗歌的热爱在生活中也是随处可见,一日高启去外游玩赏梅,见到那暗香浮动但梅花,心中顿生感慨,不禁吟诗一首:
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
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寒衣疏影萧萧竹,春掩残香漠漠苔。
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寂几回开?
“读书真的是有用的!”吴可乐听着这首诗作,也在心中默默想着,看着高企那般刻苦,读书无可乐,也知道了一些名人典故,高启将典故如此自然的融入诗句中,吴可乐心中顿生无限感慨,“我当年要是能看到一个景,就想出这么多的典故,我也就不用为了作文个那咬着笔凑字了。”羡慕是真羡慕,不过吴可乐想若是当初要他将自己关在一个堆满书籍的屋小屋里,一呆就是一天,那他还是宁愿平庸一些算了。“有些苦还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当然,高启这样轻快自在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元末时期,天下大乱,高启作为广闻的有才之士,自然也得了不少人的赏识,各种请柬相继而至,都希望这样一位有才之士,能助自己在乱世中得夺得一席之地。“有才干真是有用的呀,不管在什么时期都能发挥作用,保护自己。”吴可乐发自内心的感慨着,毕竟在乱世之下,想要得到庇护,就要付出代价,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得起所付的代价的。
其中最有诚心的应当属据吴称王的张士诚了,他礼贤下士,多次派人登门,邀请高启,终于高启也被他的诚心打动,成为了他府中的幕僚。当年高启才16岁,“有文化有才干就是好啊,早晚都会有用人单位找上门来的,都不用自己去找工作,毛遂自荐。”吴可乐再次感慨着。想想自己的16岁,吴可乐就有点自惭形秽,人家16岁被邀请为座上宾,自己的16岁还在沉迷于各种电子游戏和完不成的作业中。“不能比,真的不能比啊!”吴可乐有些无奈的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