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到晏小山的成长,直到他家门落寞。吴可乐一直认为他始终是一个骄傲的存在,可能是从小的教育使然,即使生活落魄了些,也依然那般骄傲。这点让吴可乐大大想不通,从前的富贵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要是按照一般中的进程,他不应该励精图治去争取重回当年的荣耀吗?吴可乐始终想不通,他既然这般骄傲,又是如何想开的?文章写的行云流水,父亲又曾为当朝丞相,他去参加科举考试,可以说占尽了天时地利,可他还偏偏不去参加科举考试。“这现实中的贵公子落魄和中的贵公子落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啊!”吴可乐感慨着。“不对!”吴可乐又想到,在古代人们格外注重家门荣耀,多少人十年寒窗只为一举中第,就算父亲身居相位,也不至于这么看淡名利吧!
想不通就索性不想,这是吴可乐一贯的原则,继续看下去,总比他在这里纠结百思不得其解,要好得多。越看下去,吴可乐越觉得晏小山有着一种常人很难理解的淡然,如果他真是被骄纵惯了的贵公子,那他就不会,在父亲去世后,依旧拥有众多文人雅士的朋友。
晏小山的朋友也不是一般的普通文人,与他来往的都是像黄庭坚这般有名气有才华的雅士。看着晏小山每次与朋友谈经论道,研究小令,互相较量笔墨,吴可乐忽然觉得,以晏小山的性格来说,他不去钻研仕途好像是对的,“这样的性格就算有父亲的朋友帮助在官场上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吴可乐有些无奈,其实不只是吴可乐,连黄庭坚也对晏小山有着相同的评价。一次,黄庭坚如以往般看望晏小山,他也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过的好些,毕竟如今的情况实属落魄。如果晏小山的却严词拒绝,并表示自己无意走向仕途的道路。眼见劝说无用,行庭坚也只好做罢。
不过,在黄庭坚离去时,吴可乐听到了黄庭坚与旁人的对话:“小山是为人杰,却痴亦绝人,仕官连蹇,而不能一傍贵人之门,是一痴也;论文自有体,不肯作一新进士语,此又一痴也;费资千百万,家人寒饥,此又一痴也;人百负之而不恨,已信人,终不疑其欺己,也此又一痴也。”“旁观者清啊!”吴可乐由衷地说着,他觉得黄庭坚的这番话简直是晏小山一生最明确的体现。
吴可乐认为是晏小山从小生活的环境太过于浪漫了,这种浪漫不是情人之间的浪漫,而是诗词缱绻的浪漫。他的父亲便是小令的支持者,小令文风遣倦浪漫,晏小山从小便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成为了一个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才子。吴可乐听了黄庭,对晏小山的评论,顿时觉得晏小山不是傻,毕竟父亲是相府之主,儿子怎么会是傻子呢?他只是太过于痴而已,执着的追求自己心中的浪漫,不愿意去接触那些会损害他浪漫世界观的事情。这样一来,晏小山的行为也就有了解释,吴可乐觉得他还是细细观看一下古人的浪漫吧!
没有了往来宾客,也没有了群臣拜访。晏小山的生活,比起小时候可是平淡了许多,不过吴可乐越看越发现燕桥山的浪漫绝不仅存于诗词小令之间。吴可乐甚至觉得晏小山本人就是对浪漫最初始追求的影像。
自古才子爱美人,这点并不受世人诟病,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晏小山也不例外,不过毕竟家门落寞,财产也所剩无几,家中已不是曾经美人歌姬环绕之景了。以他如此落寞的家境,却又在世人眼中不思进取的形象,想娶得美娇娘也不是一件易事。吴可乐有些暗暗叹息,毕竟他也算见识到相府从曾经众星捧月之景到如今几乎无人问津的田地,“真是世态炎凉啊!”吴可乐有些愤愤不平,毕竟以曾经相府的繁盛之景,多少人想与晏殊攀上亲家?而如今那些曾经上门一亲的人,却连踏入门槛都不愿意了。
不过后来老天也许是看这个才子太过落寞,赐给他了一段艳遇。一次晏小山出门,结果在路过街街道边热闹艳丽的歌,其所在的乐坊时晏小山却像被什么吸引了似的。吴可乐对燕小山的反应很是惊讶,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晏小山虽然对美人有欣赏,那也确不至于去了什么烟花之地,寻花问柳,毕竟从小在书香门第长大,对一些行为也是有约束的。许也许这歌声太过动听了吧?吴可乐的心里暗暗想着,毕竟他对乐曲也算不上什么精通,也听不大出来各种乐曲之间的分别。
晏小山交付了些钱,才进去欣赏乐曲。这种场合的店小二都是些眼尖之辈,从晏小山的衣着便能判出他并非什么富贵之人,所以也就没有人,在晏小山旁边殷勤伺候。不过晏小山没有在意这些,他目光灼灼盯着一位正在表演的歌妓。吴可乐并没有过度解读晏小山的行为,只是觉得他可能对这位歌妓的乐曲欣赏的乐曲很是欣赏吧!无吴可乐也有些激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富丽繁华的场景,艳丽而又充斥着欢快,“古人真是会享受啊!”吴可乐有些羡慕,“有钱真好,能够近距离观看美女表演。”晏小山所付不过是一个入场费,自然也没有他的什么位置可言,不过是偏远角落的一个座位。
看着那些达官贵人坐在近前,各种美女歌妓献舞讨好,吴可乐就忽然明白了,历史上那些因美色误国的君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么多美女想不心动也很难吧?“从此,君王不早朝真是写实啊!”吴可乐都快忘了燕小山的存在了。一曲终了歌姬退场,接下来又是另一番水袖表演了,不过吴可乐这时却发现晏小山明显最台扇的水秀表演没了什么兴趣。不过,无可乐并不觉得奇怪,毕竟曾经的相府公子所看的舞姬家是上层一个小小乐坊的舞姬,吸引不了贵公子的注意也是寻常。
不过,吴可乐又发现,刚刚驻场的舞姬在下台时似乎被台下什么吸引了注意,有些愣怔的站在了原地,还是身旁跟着的小丫鬟拽了一下袖子,才回过神来退居幕后。过了一会儿,有小厮来请晏小山,说是有乐坊之中的表演者想见他一面。这肯定是令吴可乐惊讶的,他一直在晏小山身边,自然知道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之物,一个连进前席位置都买不起的客人,如何能得到乐坊众人的青睐呢?
不过吴可乐很快就知道了,晏小山被小厮带进的旁边的一处雅室,里面正休息着,刚才弹奏的歌妓。莫不是这位歌姬与众人之中。一眼看出了晏小山的不平凡所以,青睐有加。几乎是一瞬间,吴可乐的脑海里涌现出了一大堆落魄才子与佳人的烂俗桥段。不过,事情当然不会像无可乐想的那么近展,只见歌姬青青向晏小山行了一个问安礼,晏小山也轻唤着:“蘋儿。”这可把吴可乐惊呆了,他可不记得晏小山认识什么歌坊之中的女子啊?
“一别数年,公子过得还好吗?”歌姬柔和的声音响起,语气中藏着一丝不忍。吴可乐的人都快惊呆了,终于,他在两人的对话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个歌妓曾是他朋友府中的表演女子,后来因朋友去世,这些府中女子也被变卖。吴可乐惊讶的是,这个歌妓记得晏小山倒也不足为奇,毕竟是曾经的贵公子,没想到晏小山居然也记得他,所以他并不是因为歌声有座优美而被吸引,只是因为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想见一见曾经熟悉的人。就连一直观察着晏小山生活的人都不记得,曾经有过这样一位女子,在他生活中出现过。“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贵公子啊!”吴可乐对晏小山的想法又发生了改观。
在吴可乐的想法里,如今燕小山如此落魄,不应该对曾经熟悉的下人避之不及嘛。而且作为曾经的贵公子,就算欣赏过朋友福中的歌姬,也不至于记到如今吧,他还真是痴人啊!
不过,这段相隔许久的重逢并没有延续太久。今时不同往日,歌妓还要继续表演,他们都是身不由己,只好依依惜别。他们好像都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毕竟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呢?在辞别歌妓之前,晏小山写下了一阕《临江仙》: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这首诗随便提取一句便可称为成名之作,只不过吴可乐没想到这首穿越千年的小令竟是在如此情境下创作而出的。吴可乐越来越觉得晏小山的骄傲并不是放纵目中无人,而是坚持着他自己,如果他真的是那般目中无人,他又怎肯为歌妓来作小令呢?要知道,从古至今,为歌妓作诗的诗人不过寥寥。吴可乐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敬佩。果然,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人,注定不是平庸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晏小山一如往常一般平淡的生活,与好友洽谈闲来无事便做几首小令,以慰闲情逸致。就这样,晏小山的一生就这样平淡又充满传奇色彩的度过了。
看着一代才子的事情,这些不表明了小令的繁华时代的失去无可勒,并不觉得晏小山的选择是任性放纵,他只是有着自己独有的骄傲吧,可见后人的一些评论只不过是凭空想象。只有真实的见到。吴可乐才觉得那些对他的批判显得多么的可笑,才子落幕,小令的繁华逝去,这无疑是时代的悲哀,不过当时却无人认为。“唉!”吴可乐都不知该多说些什么,或许才子的一生注定就不是拿来给旁人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