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顾右站起来,脆生生的说。
“帮主,有人给您的信。”大狮站在门外说。
顾周眉头一跳,谁给的?
“拿进来吧。”
大狮进来,将手上那封装订好的信递给顾周。
顾周接过,上面写着“顾大夫亲启。”
打开之后,顾周将信纸展开,是一封邀请函。
内容大概是,顾周救了自家大舅哥,恰逢自己生辰家中设宴,想在那天请顾周出席。时间是一周后。
顾周看完后将纸递给顾右,自己则用手懒懒的撑着下吧。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住哪儿的?”顾右看完后问道。
顾周:“不要总问些显而易见的问题,你应该问我们要不要去。”
顾右将信纸放在桌上,说:“哦,他们查到的,那去不去?”
顾周:“去。”
正愁怎么参加这个宴会呢,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很有意思。
顾右乐了:“我也想去。”
“去呗,不过我们到时候得戴个面具。”
“对哦,万一碰到那个管家怎么办,没法解释啊。”
顾周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顾右说:“真后悔当时没做个人皮面具。”
“主要当时就是想着玩一玩,没想到······”
大狮在一旁感觉他们的对话加密了,自己怎么什么也听不懂。
“信是怎么来的?谁送的?”顾周朝着迷茫的大狮问。
“是老胡给我的,说有个人敲门,刚好他在门口就开了,那人什么也没说给了信就走。”大狮说。
“还有,帮主,你还会医术?这么厉害?”大狮一脸仰慕的说。
顾周挪开视线,自己实在担不起这么名号,开口道:“一点点。”
“老胡有看封面吗?”顾周问。
大狮挠头,想了一下:“没有吧,当时他只顾着喝酒好像。”
“行,你先去忙吧。”
晚上,夜黑风高,顾周觉得是和老胡增进感情的大好时机。
于是便来到的他的床边,看到了一个醉醺醺的酒鬼。
得,这酒量,还酒鬼之称。
某种意义上好像也是对的。
顾周叹了口气,将他怀里空了得酒壶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然后将顾右从被窝里薅出来,美名其曰增进兄弟感情的比划了一晚上。
大清早,趁着四下无人溜回去的时候在房中发现了不速之客。
顾周平静的将门关上,看着出现的人没什么情绪的说:“怎么?”
来人从板凳上起来,朝顾周微微低头,全黑的面具下传来寒冷刺骨的声音:“黑白巷找。”
说完,黑衣人留下一枚木牌,眨眼消失。
顾周盯着桌子上普通的木牌良久,伸手拿了起来,放进怀里后上床补觉。
毕竟,晚上才有黑白巷不是吗?
衙门。
梅一真淡定的坐在桌前,房中有一身着官服的人来回走动。
走了几圈之后,那人双手撑在桌子上:“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梅一真手指微动,书翻页的声音响起,随后抬眼看着他:“不能。”
那人气的闭上双眼:“怪不得被发配到这里来,你真的气死我了。”
“老师,别气,天一城挺好的,至少不用天天看那些人的臭脸。”
梅孙辽冷笑:“你还看臭脸,是你给人家臭脸吧。”
梅一真不知可否,宽慰自己的老师说:“放宽心,就是一个卢府不碍事。”
梅孙辽拍桌:“卢府自然不碍事,你怎么能直接去城主府要人?”
“我们是例行公事,他们总不能明面上对我怎么样,暗地里那些腌臜事我也能处理。”
这样不在乎的语气,梅孙辽觉得自己的旧疾都快被气出来了。
梅孙辽看着面前已经十分高大的弟子,心中满是不耐。
其实自己着实算不上梅一真的老师,不过是在幼年时给了他一口饭吃,将那些书籍扔给他而已。
无名无姓的小孩就感恩的给自己起名为梅一真。
常年的忙碌连自己家的儿子都教导不了,更别说梅一真了。
没想到后来的梅一真会如此的有出息,到底不是真正的老师,自己的话又怎么会听。
“罢了罢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梅孙辽摇了摇头。
梅一真见他这样,无奈的放下书:“老师,真的没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卢老夫人该受的不能省。”
梅孙辽摆摆手,看着他已经不在健朗的步伐,梅一真叹了口气。
望着桌子上的书,梅一真垂下了眼眸。
风轻轻的吹着,一页页地随风而动。
最终全部合上,封面三个大字:静心咒。
梅一真摸着自己的胸膛,里面灼热的鲜血滚动着,有着压抑不住的嗜血之情,只有看到鲜血才会觉得安心。
在平日里,只有《静心咒》能安抚一下滚烫的热血。
“大人,人还找吗?”门外走进个衙役,小声的询问。
梅一真看着他,眼底还有没褪去的猩红:“你说呢?”
那人吓一跳,缩了一下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