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鑫的注意力早就被吸引了过去，见那丫鬟突然沉默，沉声开口:“说什么？”
丫鬟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到卢鑫带着怒意的神色后，颤抖着说：“老夫人她，她说什么‘不是我’‘别过来’。”
说完后也不敢看卢鑫的脸色瞬间将头低了下去，卢鑫则是眼中闪过兴味。
“今天的事情都把嘴给我管好了，我要是听到外界有什么流言，小心你们的小命。”
卢鑫的声音落下，跪着的人都将头埋得更低，齐声说：“是。”
不一会儿，大夫就被请了过来，卢鑫站在一边看大夫诊治。
卢鑫关心的问：“大夫，我奶奶怎么了？”
大夫摸着指尖下的脉象，是时不时皱眉，最后叹了口气。
“卢少爷，老夫人这是受惊了导致的疯癫，这——”
大夫话还没说完，卢鑫就接了句：“是不是治不了了？以后都这样了？”
说完看到大夫有些震惊的样子，卢鑫有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以后我可怎么办啊，诺大的卢府我就一个人了。”
大夫被他这么一说都快要忘记自己刚才要说什么了。
反应过来后连忙说：“不是的，卢少爷多虑了，没有这么严重，只是治疗有些麻烦，这样吧，我先开个方子看看。”
卢鑫眼底的高兴渐渐消失，嘴里却感激地说：“那就好，我奶奶的病还要辛苦你了。”
大夫连连摆手：“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等大夫将方子写好后，卢鑫已经不在了，毕竟该做的表面工作已经完成了，自然该回房继续温香暖玉了。
在开门进去的时候，卢鑫低声向卢西吩咐了一句。
“将今晚上的事传出去。”
卢西眼中并没有诧异，平静的回：“是。”
卢鑫进去后，卢西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会儿。
片刻后转身离开，当卢西走进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暗处，一个黑影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看到那抹黑影后，卢西并没有震惊，淡淡的走到桌前，慢条斯理地将蜡烛点燃。
黑影顺从的走到蜡烛能照亮的地方，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卢西眼中。
卢西语气中满是凉意：“怎么样？”
暗哑的声音从黑布蒙着的嘴里发出：“都办好了。”
在蜡烛昏暗的光亮下，卢西的脸庞显得更加晦暗，不知想到了什么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黑影看到这有些惊悚的一幕身上瞬间冒出了冷意。
良久，卢西都是这样笑着，直到蜡烛都快燃烧尽了，才轻声开口：“下去吧。”
黑影迟疑了，没有动。
卢西看他一眼，像是想起来什么，说：“哦，看我这记性，该吃药了。”
说完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瓷瓶，施舍般的扔给他。
黑影接住后，掩饰住眼中的恨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顾周和顾右悄悄溜进来的时候感觉府中的气氛不太对劲，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我们不会被发现了？”
顾右小声的问顾周，顾周思考了一下。
“你想多了，我们两个在府里可有可无的人有什么可被发现的。”
顾右：“你说得对，不过我们不是奸细吗？”
顾周：“······”
“我们上面又没有人，算哪门子奸细。”
还是凌晨，府中的人大多都还在睡眠中，以往的时候府上这时候都是暗的。
可是现在的老夫人住处的方向居然是亮的。
顾右看到后惊喜的对着顾周说：“我知道哪里奇怪了，你看那儿。”
顾周的视线也正看着那个方向，下一秒就有了动作。
“知道哪里怪还不赶紧过去凑凑热闹。”
顾右被一提醒才连忙跟上了顾周，经过这段时间的练功，两个人的武力值都是突飞猛进，现在更是不一会儿就跨越了整个卢府。
虽然之前两人就想到府中出事了，可是站到灯火通明的院子前面的时候，两个人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错过了多少。
悄悄潜进去后，两个人熟练的上了房顶。
揭开一片瓦后，里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老夫人的光鲜亮丽全然消失，浑身被绑着可怜的躺在床上，就连嘴里都塞着一团布。
“春雨，我们还是把布条取下来吧。”
名唤春雨的丫鬟闻言看了眼床上的老夫人，随后摇头：“夏风，我不敢，万一她又······”
夏风不赞同的看她：“你怎么能这样，老夫人对我们这么好。”
春雨：“对我们再好，我们也是可以随便发卖的下人，就连伺候了她一辈子的那位，前几天都被送走了。”
夏风：“那一会冬梅回来了，看到老夫人这样肯定会闹得。”
春雨拖长了声音：“真当自己是老夫人的孙女了。”
夏风突然看到老夫人变得激动了起来，有些害怕的拉住春雨：“我们说的老夫人不会听到了吧？”
春雨回头看了一眼，宽慰道：“不会，这种病我小时候见有人得过，治不好的。”
夏风：“算了，我害怕，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春雨点了点头后，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房中没有人了，顾周和顾右又抬起几块瓦，随后跳了下去。
顾周先是看了看老夫人的症状，见她即使堵住嘴也在说着什么。
便将嘴里的布条取了出来，那疯言疯语就从她嘴里出来了。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本意不想她死的。”
“求求你了，别找我，是他，是他······”
顾周冷眼看着，问：“他是谁？”
“是他，就是他，不是我。”
老夫人疯的厉害，顾周皱眉，看来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不过两人也没有走，看还能不能有什么有用的话从她嘴里出来。
顾右挪到顾周身边：“这卢府真有意思。”
顾周看他：“有意思就好好玩。”
正说着，她嘴里又冒出来一句话：“王小花，不是我指使的······不是我，不是我······”
这个名字成功的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看来王小花的死果然和卢府息息相关。
“好了，走吧。”
顾周说完就先上去了，顾右也紧跟上去。
看顾周又往外面走，顾右问：“你怎么又出去？”
顾周头也不回：“拿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