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把后面的人都生拉硬拽的弄上了车。
可包括刚子在内,后面被拽上车的那俩人,都是眉眼紧闭,脸上惨白,毫无血色。
等到最后一个人上了车,为首的那个男人才道:“都上来了吧!”
他身后的那些人没有回答,他则是转过身来,问司机道:“师傅,去吴家村多少钱?”
“几个人啊?”司机师傅头也不抬。
“加我四个。”那男人回答。
“四个,给我二十就行了。”
闻言,男人轻车熟路从刚子的怀里摸出钱包,一边掏钱,一边嘀嘀咕咕的说道:“妈的,老子这么辛苦,让你替老子掏点车钱没毛病吧!”
把钱递给司机之后,男人拉着刚子的手,仰着头喊道:“都跟上啊,别特么在那装睡,老子摆弄不过来你们三个!”
说来也怪,当他喊完之后,身后看似喝的烂醉如泥的那三个人,居然全都挺直了腰板,然后站成了一排,一行人,就这样排着队,慢慢的向车厢后面走去。
可当他们经过的时候,车上的乘客都忍不住捂着鼻子。
我也是,等他们越靠近,感到那股刺鼻的腥臭味道越浓。
而且,身边的温度也骤然降低。
“嘿嘿,不好意思,借个过。”
那男人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冲我咧嘴说道。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也没说话,也没干什么的,更不可能阻挡住他们向车厢后面前进的道路。
可在这种情况下,那男人竟突然跟我说借过,所以,毫无防备的我,顿时愣在了原地。
“咳,老子也喝多了,不好意思啊,小兄弟,看岔了!”
那男人说着,脚步突然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我身上。
但好在,那男人及时用手按住了我的肩膀,虽然我有些吃痛,但总归没有让那个男人完全摔倒。
只是他全部重量全压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是又痛又难受。
甚至有一种呼吸上不来气的感觉,整个身体都是冰冰凉的。
“抱歉了。”
那男人依然冲我咧嘴笑着。
但他嘴上虽然在跟我道歉,手却没有拿开的意思我看着那张脸,只觉得恐怖异常!
可奈何,我现在浑身冰冷,有气无力,想要呼救都做不到!
这男人,是冲我来的!
此时此刻,我才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但似乎有些晚了。
我的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少,冰凉刺骨的感觉,却是逐渐蔓延了全身。
也许,一个人,将死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吧!
可就在这时!
“借过借过,便是路过,这位兄弟,既然是路过,何故停留在此这么久?”
我感觉到肩膀上的手松开了,那种疼痛的感觉也缓解了不少至于我现在,还是浑身冰冷,说不出话来。
这种感觉就像什么?
就像是一个掉在冰冷河水中的人,正在抱着一堆篝火取暖,但是那堆篝火,现在被灭掉了一半!
冷,太冷了!
余光里看到,是师父已经醒了,此刻正目光严肃的看着搭着我肩膀的男人。
而师父的手,则是抓住了男人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硬生生的抬了起来。
怪不得我会觉得自己肩膀上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呢!
原来是师父出手了!
我大喜过望,想要开口,但冰冷的感觉,让我浑身打着寒颤,还是无法开口说话。
只能作罢。
与此同时,男人虽然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被师父抬了起来,但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说道:“嘿嘿,不好意思啊,我也喝了不少,有点懵,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男人直起身子,就要离开。
周围的那些乘客虽然都被我这边的情况所吸引了,但大都以为是普通的小摩擦。
所以,都是一副看热闹的眼神。
但师父不依不饶,他抓着男人的手一直不松开,同时看着男人说道:“把东西留下。”
“东西?什么东西?”
男人佯装不解,然后刻意提高了声音。
“我不就是不小心碰了这位小兄弟嘛,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也道歉了,没必要这么不依不饶吧!”
“大哥,能不能先把手撒开,你手劲太大,我有点疼啊!”
男人嬉皮笑脸,看上去似乎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
不过,周围那些乘客不干了,纷纷说道:“是啊,坐车嘛,难免磕碰,既然道歉了,你就让他走嘛,后面还那么多人站着呢,这要是一刹车,倒一片,多危险!”
“就是,他们还喝了酒,肯定不是故意的!”
前面司机也朗声说道:“往后走走啊,找座位坐下来,有事坐下说!”
听大伙都是向着自己说话,男人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神色。
但他看向师父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警惕。
似乎也知道,师父不好惹。
可饶是这般,师父依然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还是紧紧的抓着那男人的手,不打算松开。
我这会儿虽然肩膀不疼了,但是还是说不了话。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男人有很大的针对我的嫌疑,但师父这么抓着他的手,一直不撒开,也不占什么理。
因此,我又强忍着身上的寒意,冲师父摇了摇头。
示意师父,没必要那么较真了。
还是先让男人和他身后的几个醉鬼都过去,坐下才好。
说来也是奇怪,从上车到现在除了男人之外,他后面的那几个人,都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况!
脸色也都如刚上车一般的惨白。
但师父却是冲我狠狠瞪了一眼,然后突然站了起来!
“无名火灭,阴阳永别,好狠的手段,让你把火还回来,还想蒙混过关?”
师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那白纸材质看上去和扎纸人的纸差不多的,但是比那些纸大了不少。
师父把纸盖在了抓着男人的手的地方,继续冷声说道:“别人,我不管,这是我徒弟。”
话已至此,我也总算是明白了几分!
师父甚至用出了阴行手段,足以证明,眼前的男人,必不是善于之辈。
甚至有可能,也是阴行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