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他,不是好人?
朱琳大姑突然来了一句这个,我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我爸是这种评价!
可正当我要开声询问朱琳大姑何出此言的时候,从门外响起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是好人?你们说谁不是好人啊?”
“大姐,小琳,你们都在呢,你们来的好早哇!”
随着声音传来,一个绰约多姿的女人走了进来。
我定睛看去,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之前在室外厕所遇到的朱琳的小姑,朱凤兰!
她在看到我之后,明显也是一愣。
“张家掌柜?你也在?”
朱琳抿了抿嘴:“太奶奶的意思。”
“哦,太奶奶的意思。”朱凤兰点点头:“那她老人家哪里去啦?”
无人应答,因为从我和朱琳进入偏房开始,就没有见到朱神婆。
朱琳的大姑比我和朱琳来的还晚,自然更不知道了。
见无人回答她,朱凤兰讪笑一声,然后走到朱琳大姑身边,十分亲昵的牵起了朱琳大姑的手:“大姐,你刚才说不是好人,说谁不是好人,是我吗?”
朱琳大姑摇摇头,把被朱凤兰牵着的手抽回来,十分自然的抚摸了一下发梢说道:“当然不是了,凤兰,大姐怎么会说你呢!”
“呵呵,我想也是,那你们说的是谁?”朱凤兰的手也很自然的缩了回去,然后环胸而站,一脸期待看了看朱琳,又看向了我。
我对这个朱凤兰的印象可不是很好。
如果不是她跟我提起了邹德军,我也不会想着去问丹姐。
不会在丹姐那里犯了忌讳。
而且,她在朱琳口中,可是被一口一个“疯婆子”的叫着,“说的是我……”
“小姑,我们谁也没说,是你听错了吧。”我刚要回答,就被朱琳给打断了。
朱凤兰捂嘴笑了笑:“哎呦,那可能真是我听错了。”
“呵呵。”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红木柜子上的香火,飘散着缕缕青烟,证明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看这情况,朱琳的这两个大小姑关系也不怎么样嘛!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人咳嗽着走进了偏房。
只见朱琳快步走上前去,一副十分关心的语气说道:“二爷爷,您怎么也来了!”
朱琳的大姑,也是同样站起身来,面带敬意,在看到朱琳把一个身材伛偻的老爷子搀扶进来之后,上前一步,轻声问候了一声:“爸。”
那老爷子只是微微点头,然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朱凤兰没有上去打招呼,而是坐在角落的位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爷子坐稳当了,才慢慢开口向朱琳的大姑问道:“秀艳啊,丹丹那孩子呢?”
我这才得知朱琳的大姑的名字。
秀艳,朱秀艳。
此刻,朱秀艳哪里还有先前那般夺人的气场,反倒是一脸敬畏的回答道:“丹丹应该是还没过来吧!”
“通知到了吗?”老爷子又问。
朱琳点头:“咱朱家所有人都通知到了,也包括张家小掌柜,张期。”
说着朱琳转头看向了我。
其实我一直很纳闷,朱琳是怎么知道我真实姓名的。
但既然朱琳提到了我,我岂有对这个朱家德高望重之人有不尊重的道理?
也急忙俯首行礼,向老爷子问了个好。
这老爷子明显是对我张家掌柜的身份起了些兴趣,干涸的脸上带着笑容问道:“张彭魄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爸,二爷爷。”我如实回答,也跟着朱琳的叫法,称呼老爷子为二爷爷。
“哦!”老爷子点了点头,然后用手轻轻点了我肩膀一下,徐徐说道:“你爸他可是个好人啊!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老爷子脸上满是惋惜的表情。
我糊涂了,这怎么到朱琳二爷爷的口中,我爸反而摇身一变,变成了好人身份了?
按照朱琳大姑朱秀艳的说法,我爸不是坏人才对吗?
难不成,她又在跟我开玩笑?
我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朱秀艳。
但朱秀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反倒是角落里的朱凤兰,眼神中带着一丝狠毒。
我心中一紧,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可当我再看过去的时候,朱凤兰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很正常的表情,笑着说道:“二叔,你是不是老糊涂啦?我大哥怎么死的,你不会忘了吧,你怎么能说,那个张彭魄是什么好人呢?”ωω
“你懂个屁!咳咳!”朱琳的二爷爷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朱琳和朱秀艳二人十分担心的靠了过去。
待感觉好些了,二爷爷才摆摆手,示意朱琳和朱秀艳不必担心,冷声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爱民的死,和张家掌柜没有关系,你们哪个听到心里去了?”
朱琳和朱秀艳默不作声,反倒是那个朱凤兰在那小声低估着:“真是老糊涂了!”
“你说什么?”就算朱琳的二爷爷年事已高,但发起火来,还是有些威严的。
平时有些疯疯癫癫口无遮拦的朱凤兰也不敢再乱说话了,只是在那坐着,不出一声。
但就算是这样,也让我心中有了不小的震撼!
原来,我爸之前和朱家竟有如此深的渊源!
而且,看眼前的情况,应该是除了二爷爷之外,包括朱琳的大姑朱秀艳以及小姑朱凤兰,都是认为,我爸害死了她们朱家的人。
这也难怪了,朱秀艳会说我爸不是好人。
但问题就在于,死的人到底是谁,和我爸有什么关系,是不是真的是因为我爸而死!
现在这气氛,我肯定是没法问出口的。
也只有等找个机会,问朱琳了!
又过了一会儿朱卫国和刚才不知去向的朱神婆一起赶到。
俩人倒是很安静,除了朱神婆“吧嗒,吧嗒”的抽着土烟,基本上从出项到现在,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朱卫国进来之后我冲他示好般的点了个头,但朱卫国就好像压根没有看到我,自顾自的搀扶着朱神婆走进偏房土炕最中间的地方,和朱神婆并排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