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第四个人,就是那天晚上我在房间门口看见的黑影。
这倒不是我眼睛好,一眼就能认出来,而是镜子里的人影和我那晚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同样都是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但能从体型上看出那是一个女人。
我只是看了它一眼,就别开视线看像其他地方。
不过那个女人还是察觉到了,我用余光看到它正朝我们靠近。
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影子,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这次就是奔着狐狸精来的,要是在这里和女邪祟发生冲突,我恐怕连狐狸精都见不到。
我正想着,就听电梯门“叮!”地响了一声,随后电梯门就慢慢打开了。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生怕会引起老板的疑心。
老板回过头,看着我笑着说:
“两位跟我来。”
见老板没什么反常的行为,我就拉起陶佑斯的手,跟着他走出了电梯。
老板带着我们走到那间尾房门口,帮我们打开房间门后,就把房间的钥匙递给了我。
我接过钥匙的时候,它一直盯着我和陶佑斯牵在一起的手。
老板脸上的笑容实在有些瘆人,我接过钥匙后,就拉着陶佑斯进了房间。
进到房间后,我并没有着急去找狐狸精。
我比了一个手势让陶佑斯看着我身后,随后就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
上次我和许爱娇来的时候,这个老板就门外偷听我们说话。
这次这个老板,肯定也会偷听。
我把耳朵紧贴着门板,就听见门外有人小声地说话:
“这次就不用听了,那小子既然敢来就说明他知道那张床的用途。
你看这才多久,他就又拐了一个小姑娘过来……”
那声音越来越小,从声音判断那个老板应该已经走远了。
不过,他说的“拐”是几个意思?!
我要能拐到小姑娘,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我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听着窗外的动静。
确定门外再没有什么动静后,我才转头看向陶佑斯。
陶佑斯已经把假发取下来了,他的原本的发型和身上的女装,给了我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人打了一拳。
陶佑斯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赶紧偏过头,出声说:
“门外没什么动静了,不过你还是把假发戴好。”
不然实在太恶心了,我受不了!
后面这半句话,我没敢说出口,我担心刺激到陶佑斯。
要是这个家伙后续不配合我,我可能没办法把狐狸精引出来。
陶佑斯回答了我一声“好”,就转过身戴假发。
我也书包里的白猫和招邪放了出来。
招邪对这个地方有阴影,我刚拉开书包拉链,它就飞扑到我怀里。
紧接着,它就揪着我的衣服,手脚并用地爬到我肩膀上。
它爬到我肩膀上后,还死死地揪着我的衣服。
那样子像是害怕狐狸精,又像是害怕我再次抛弃它。
白猫的反应和招邪截然不同,我打开书包后,它根本不着急出来,只是坐在书包里抬头看着我。
我立刻明白过来它的意思,伸手将它抱了起来。
就在我准备把它放到地上的时候,它却挣扎起来。
没办法,我只能把白猫抱在怀里。
白猫在我怀里倒是安静了不少,它这么反常的行为,让我心里又多了一些不安。
要知道,平常白猫连摸都不让我摸,可现在居然主动让我抱着它。
我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抱着白猫往玻璃窗前走去。
或许是因为现在是白天的原因,所以窗户上并没有出现我之前看到的影像。
不过这扇窗户上倒映出来的东西,肯定有什么重要线索。
可是我在玻璃中,看见的那个男人也太变态了!
他为什么要把人的内脏甩到玻璃上?!
我正想着,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咕咚!”
我偏过头,发现招邪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玻璃。
它那眼神,像是看见了它最爱吃的苹果一样。
看来这玻璃窗上,有比招邪弱的小邪祟。
想到这里,我斜眼看了一眼床铺。
刚才我分明在楼下看见一个狐狸头,我还想着一进房间就能看见狐狸精,特意让陶佑斯看着我身后。
可到现在我都没见着狐狸精,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东西察觉到了什么,故意躲起来了。
要是它不愿意出来,那我只能逼迫它出来了!
我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玻璃,对招邪说:
“把上面的东西都吃光,一点也不要留。”
招邪立刻就露出兴奋的表情,迫不及待地扑向玻璃窗。
见招邪没有害怕的样子,我才放心地转过身。
虽然不知道玻璃窗上到底有什么,但从我以前的经历来判断,我至少能确定记忆这种东西对于邪祟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狐狸精既然让我看它的回忆,就说明它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
可是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它也没亲口跟我说。
很快,我身后就传来一些细碎的尖叫声。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撕纸一样,很尖锐,又很短暂的叫声。
看来玻璃上真的有小邪祟。
我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拿着假发往头上戴的陶佑斯。
那小子也是实心眼,随便戴一下不就行了。
看着陶佑斯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安,就出声喊他让他站到我身旁:
“小斯,你过来一下。”
陶佑斯也没有拒绝,笨拙地扶着假发朝我走过来。
他刚走过来,就瞪着我说:
“你要再敢牵我的手,我就吐给你看!”
见他这样,我也不客气地说:
“说得好像我愿意牵一样。”
陶佑斯朝我翻了一个白眼,又继续折腾起他的假发。
我实在没眼看他那副样子,就偏过头,看向床边。
我记得之前那只狐狸,就是从床边的位置爬出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边附近一直都没什么东西,床下也没什么动静。
我身后的招邪,大概是把玻璃窗上的东西都吃完了。
它坐在窗台上,一个劲地打饱嗝,每个嗝都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陶佑斯也折腾好了自己的假发,看上去总算没有刚才那么恶心。
他看着我,有些不耐烦地问:
“我们都折腾这么久了,那东西怎么还不出来?”
我无奈地说:
“它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你有办法就上啊。”
陶佑斯十分自信地说:
“这还不简单?把它吓出来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