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他说到朱神婆这三个字,立刻就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
“你见到朱家和唐家的人,记得要避一避,千万不要和主动去招惹他们。”
师父之前说这话的时候我还在想,他和我爸能闯下多大的祸。
但在和山经历了许老爷子的事情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师父和我爸闯下的祸,肯定和人命有关,而且不是一两条人命。
和山的耿家寺庙下镇着邪祟,而耿家能镇得住只有一个原因。
那座寺庙就是一座凶宅,而且可能是整个景南最凶险的地方。
寺庙里不仅有活尸,连煞局都布置了三道。
这根本没办法,和东城第三医院的风水局比较。
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地方到底压着什么邪祟。
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两条线索。ωω
这两个镇压邪祟的地方,都有风水局,都有凶邪守着。
守着第三医院的凶邪,是那些被堕胎的小婴儿。
守着耿家寺庙的凶邪,是耿家人和一些阴行的前辈。
当然,这些前辈里也包括了许老爷子。
按照东城和南城的情况来看,西城和北城也会有像耿家寺庙这样邪乎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这个刘家村,是不是西城邪乎的地方。
我在心里想着,忍不住出声问司机师父:
“师父,朱神婆还在刘家村吗?”
司机笑了一声,打趣道:
“你这小子是不是想找朱神婆看八字啊?”
我还没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要看也行,朱神婆恐怕还要在刘家村待一阵子。
你小子也是个有福气的,不少人都排着队找神婆呢!”
我听到司机的这些话后,就没有心思在听下去了。
如果朱神婆还要在刘家村待一段时间,那我就上不了山。
可是朱神婆什么时候走,似乎也没有具体的时间。
但有一点很确定,刘家村的事情处理完朱神婆才会走。
我看了一眼身旁,挂着笑脸和司机搭话的许爱娇。
她和司机的交谈中,问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我还是先不要说话,扮演好傻弟弟这个角色吧。
不过许爱娇刚才说我是她弟弟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可许爱娇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从她的样貌上来看,应该是比我小。
但从人际交往这方面来看,我确实不如她。
我心里想着朱神婆的事情,就没太在意许爱娇和司机都说了什么。
司机把我们送到西城的主城区,又热心地给我们找了旅馆。
我们下车后,他还满脸笑容的对我们说:
“你们明天要上山就打我的电话,我来送你们!”
许爱娇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爽快地说:
“行!”
司机开着车走远后,许爱娇转头问我:
“怎么说?我们明天上不上山?”
我抬头看了一眼宾馆的招牌,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这事我也拿不定主意,先住一晚,明早在看情况。”
我订了两间房,安顿好许爱娇后,我就出了宾馆。
看着街道上五彩斑斓的招牌,我一边找卖苹果的摊子,一边打电话。
电话被接通后,陶佑斯懒散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狗哥,我还是个孩子,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作息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我没理会他的埋怨,直接出声说:
“我现在在西城,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趟?”
他听到我在西城的消息后,立刻就激动地说:
“可以啊!明天星期天,我们刚好放假!”
陶佑斯答应之后,我就问了他一些刘家村的事。
但奇怪的是,陶佑斯也不知道刘家村发生了什么。
我忍不住出声吐槽:
“你连你们西城出什么事都不知道?
我可是听说,刘家村出的事情不小,朱神婆都亲自去了。”
电话里很快就传来陶佑斯不服气的声音:
“老妖婆出门这事儿我知道。
可刘家村的山离,我们市区有好长一段距离,我怎么……”
陶佑斯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陶佑斯的哀嚎:
“哎哟!哎哟!奶奶您轻点!我耳朵要被你拧掉了!”
我听了电话里的声音,也大概明白过来他那边发生了什么。
大概就是老太太听见陶佑斯打电话的声音,误以为他半夜打游戏不睡觉。
陶佑斯的哀嚎声,是老太太在教训孙子。
我没挂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我想起了小时候和奶奶在西城的时光。
小时候我爸妈基本不怎么管我,我爸成天守着当铺,我妈天天上班,基本上都是奶奶带着我。
我正想着,胸口的衣领就被人轻轻拽了两下。
我一低头,就看见招邪正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正纳闷这小邪祟想干嘛,一旁就响起了一个大爷的声音:
“小伙子买苹果不,可甜哩!”
听到那个声音后,我立刻就明白了招邪的意思。
这小邪祟是想要我买苹果给它!
我买完苹果后,招邪就一头扎进了装着苹果的塑料袋里。
刚好这时候电话里,也传来了陶佑斯的声音:
“喂?狗哥,我奶奶让你明天来我家一趟。”
我心里有些惊讶,但没还是出声说:
“好,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和许爱娇明天早上来拜访。”
陶佑斯听见许爱娇的名字,立刻笑嘻嘻地问:
“你怎么和许姐姐在一起?许大爷在不在?”
我听他问起许老爷子,心里就有些失落,和他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我刚放下手机,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后,许爱娇刻意压低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狗期,你在哪儿?!快来我房间!”
我有些疑惑,但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有些担心许爱娇,就急匆匆地往宾馆赶。
到宾馆后更是连电梯都没坐,直接从安全通道,爬楼梯冲上楼。
我和许爱娇的房间都在楼道的最末尾,她的房间在我的房间对面。
楼道里老化的过道灯时不时会闪一下,铺着的猪肝色地毯有些发黑。
我到许爱娇的房间门口,还没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一道淡蓝色的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种光和蓝色的磷火是同一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