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东西血淋淋的手就要抓住我的脚踝,它悬在半空的身子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随即它就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它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我,我看见它脖子有一圈黑色的东西,那东西就像是锁链一样,一直延伸到漆黑的墙角。
我看见那条锁链后,立马想到了之前缠在自己脚上的制衡。
我紧盯着楼梯下那个不是活人,也不像邪祟的东西,伸手拉住了拽着我就要往楼上跑的何子明,说:
“别怕,那个东西只能在下层的楼梯间活动,只要我们不下去,它就没办法伤害我们。”
可能是因为我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我现在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听上去也没什么情绪。
我说完话后,何子明就僵硬地转过了身体。
他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他颤抖着问我:
“你确定那东西不会伤害我们?”
我听见何子明问这个问题后,就转过身看向他。
刚才下楼梯的时候,我就在想何子明一直冲在前面,是不是看见小白鞋?
现在听他满是怀疑的语气,我感觉他好像看得见那个东西有多凶厉,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看着何子明被吓得没有血色的脸,出声问他:
“你能看见邪祟?”
何子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一直看着我身后,神情紧张地说:
“我们先上楼。”
我现在压根不敢在回头看那个东西,见何子明一直盯着我身后,我心里也害怕。
我跟何子明一起回到顶楼的楼梯间后,他就递了一支烟过来。
我现在整个人手脚都在发麻,接过烟叼在嘴里后,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点烟。
何子明靠着墙,点上烟后,把打火机递了过来。
我没接,刚想开口说自己不抽了,他凑过来帮我点了火:
“你胆子是真大啊,那不是人的东西都快扑你脸上了,你连慌都不慌?”
听着何子明满是钦佩的语气,我实在不好意告诉他,自己当时就是因为怕得手脚发麻,所以没有力气跑。
何子明给我点上烟后,就告诉我了他能看见邪祟的
事情: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生了一场大病后,又在水边摔了一跤,后来就能时不时看见一些黑色的人影。
我们村里的土先生说,我是因为丢了魂,所以才能看见那些不是人的东西。”
何子明说完这些话后,就没再开口,直到他把一整根烟抽完,才继续说:
“我在派出所里上班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些东西,刚才那个是第一个。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红色的影子。”
我听到他说红色的影子并不诧异,毕竟刚才我可是亲眼看见那个东西浑身血肉模糊的样子。
不过他说第一次见到红色的影子倒是有些奇怪。
细想下来,我自从接手当铺以来,似乎只见过两种人影。
一种是黑色的,就是刚才我在楼梯间墙角看见的那种黑色。
还有一种就是在尸偶出现的梦境里,见到的灰白色的影子。
这两种颜色的人影似乎都是不同的邪祟,而这种红色的人影明显要比黑色和灰色的都要凶厉。
我看着又点上一根烟的何子明,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这个楼梯间到底死了多少人。”
何子明回答:
“算上十多年前的,这个地方少说也死了十个人了。”
十几个!这么多!
我听到何子明的话,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筆趣庫
十几条人命养出来的邪祟可不好对付啊!
要知道我当初对付刚成邪祟的刘馨,都差点没命。
听到何子明说出实情后,我继续追问:
“怎么会死这么多人?第一个死在这儿的人又是谁?”
何子明摇了摇头,说:
“档案资料上没写,不过这医院确实经常有人自杀。
而且每次的自杀者的死法都出奇的一致,先是跳楼,然后分尸,最后掉进绿化带里。
不管换哪家医院来接管这里都会出事,可上面的领导就是不废弃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听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毛。
看来我还要招阴问冤,不然光凭那双小白鞋,我根本没办法弄清楚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邪祟。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见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就出声问
何子明:
“时间差不多可以招阴了,那个小李什么时候到?”
何子明掏出手机说:
“我打个电话问问。”
何子明打电话的时候,我又听见了纸张被风吹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顺着那个声音抬头看,就看到那个被贴上封条的天窗。
那个封条已经掉了一半,正从天窗的位置垂下来一截。
但是,封条此时并没有动。
“哗啦哗啦。”
我还是能听到纸张被风吹动的声音。
我偏头看向玻璃中的倒影,果然,那双小白鞋又出现了。
它还是站在楼梯口,但这次它的脚跟对着楼梯口,脚尖对着楼梯间。
我顺着它脚尖对着的方向看去,那面墙上有几根横着弯曲好,嵌在墙里的钢筋。
那是通往天窗的楼梯。
这双小白鞋想让我去楼顶。
可是她为什么要让我上去?
像刚才那样找别的邪祟吓唬我吗?
我盯着玻璃中的倒影一边注意着小白鞋的动向,一边在脑海中思考小白鞋的事情。
刚开始我想招阴问冤,是想借助死在楼梯间的阴魂,看看害死它们的邪祟,以及他们的死法。
但现在我已经知道,害死他们的邪祟,就是小白鞋。
可他们的死法,我却还是没有头绪。
我从顶楼窗户看出去,并没有发现医院大楼的墙外面有任何东西。
也就是说,从这个位置跳楼自杀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在半空中撞到什么导致分尸。
可事实却是,不只是老太太跳楼后出现分尸的情况,而所有在这里自杀的人都出现了分尸的情况。
除去分尸这个问题之外,还有一个令我找不到头绪的问题,这个小白鞋到底是谁?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转头问何子明:
“档案里有没有记录过一个穿着小白鞋自杀的死者?”
何子明想了一会儿回答:
“我不记得了,那份档案五六年前就移交给上头的领导了,我也只是大概记得一些。”
他话音刚落,楼梯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小李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站在门口对我说:
“你要的东西也太难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