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王宏富的尸体就晃晃悠悠地朝我走来。
他身旁的小女孩怨恨地盯着王宏富,随后跟了上来。
见一大一小都过来后,我果断转身往前走去。
我身上的邪祟,似乎完全不当心,身后的两个邪祟会突然袭击我。
这让我在一次好奇,身上的这个邪祟,是什么来头。
之前我还以为这个邪祟,是从金叶河跟来的。
但后来仔细一想,我发现这个邪祟,应该是一开始就在当铺里。
我接戏服的那晚,第一个看见的邪祟并不是戏魂,而是角落里的黑影。
当时黑影向我扑过来时,为了躲闪,我还撞到了柜子上,意外得到了一本古书。
现在一回想,那个黑影并没有伤害我,反而还让我得到了一本做当铺生意的教材。
第二次见到那个黑影时,它堵住了我的路。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的脚踝才开始出现问题。
之后那个黑影就再也没出现过,它就像消失了一样。
但我脚踝上的伤却一直没好,而且越来越严重。
因为这个伤,和戏服上的珍珠有关系。
所以我一直以为,是戏魂作祟的原因。
可现在,戏魂的事情已经了结一半,脚踝上的伤应该有所好转才对。
但实际情况却是没有好转,而且更加严重。
而且有一个地方,我一直没想明白。
如果戏魂的目的,是让我把珍珠带到我妈身边,那么它就不应该让我察觉。
也就是说,戏魂完全可以趁我不注意时,把珍珠放到我鞋子。
而不是,让我明显的感觉到脚疼。筆趣庫
再加上,我今天被邪祟附身时,感受到脚踝上的疼痛。
我总觉得脚踝上的伤,就是邪祟附在我身上的契机。
按照我现在推断出来的结果,是不是只要我把脚上的伤,邪祟就不能上我的身了?
就在我思考间,我们已经走到了当铺门口。
那些排队的黑影见我回来,纷纷转头看向我。
我心里顿时一阵紧张,毕竟这些黑影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就算它们的实力没我身上邪祟强,可要是它们一起冲上来,我也只有等死。
不过,邪祟应该不会有合作的意识。
不然我身后跟着这对父女,恐怕是第一个对我动手的邪祟。
可是我身上的邪祟,为什么要把王宏富的尸体,带回当铺?
我疑惑间,身体已经走进了当铺。
随后,王宏富也跟了进来。
他进门后,我就转过身,将小女孩拦在了门外。
我笑着用身体挡住小女孩,看向王宏富的视线,笑着对它说:
“客人,需要交易的话得排队。”
说完,我就将当铺的大门关了起来。
这邪祟关门干什么?!
它不打算做生意?
将门关上后,我就带着王宏富的尸体,往当铺里面走。
我身后随即响起了一阵熟悉声音:
“哐!哐!哐!”
是有人……不对,是邪祟在踢玻璃的声音。
这个声音我昨晚上,也听见过,八成是那个穿着红皮鞋的小女孩。
它和王宏富是有多大的仇?
人都死了它还不放过,更何况王宏富可是它亲爸爸!
看来我之前,对邪祟的判断是正确的,邪祟果然是只会乱杀人的东西。
伴随着小女孩踢玻璃的声音,我似乎还听到门外有小孩子的抽泣声。
我没来得及细想那个哭声,此时我已经带着王宏富的尸体走到了当柜前。
这个邪祟到底想干嘛?
疑惑间,我走到了一个没有上锁的当柜前,拉开了当柜的门。
我转身,看向那个表情诡异,身形扭曲的尸体,说:
“请吧,王宏富。”
话音刚落,王宏富的尸体,就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他走得很慢,似乎没走一步都在挣扎。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我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冰库,冷的骨头都有些疼。
王宏富离我越近,那种寒意越明显。
就好像,他身上有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正把他往当柜拖拽一样。
尽管他的走得很慢,但还是来到了我面前。
他抽搐着偏过头,将脸面向我。
我看见王宏富的翻白的眼睛里,渗出了不少红色血液。
因为之前邪祟,控制着我的身体帮王宏富擦拭过尸体。
所以我很确定,他眼睛里的血,是现在才流出来的。
他脸上的表情木讷又僵硬,甚至连眼睛珠都看不见。
但我就是感觉,他在求我。
或者说,他在求我身上的邪祟放过他。
王宏富走到我面前后,慢慢弯下了身子。
我意识到,邪
祟是想把王宏富的尸体,塞到刚才打开的那个当柜里。
王宏富显然也意识到了,他疯狂地挣扎起来。
他偏过身子,泛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殷红色的血液不断从他眼眶里涌出来。
他的靠近当柜的肩膀,被一种力量不断地向下压。
但他还是一直努力维持着,偏头看我的样子。
我听见他身上,不断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
“咔嚓!咔嚓!”
门外有人踢玻璃的声音更大了:
“哐!哐!哐!”
大约是这些声音,让我身上的邪祟觉得烦躁。
我的手自己抬起来,敲了两下当柜:
“咚、咚。”
随后,又催促了一句:
“动作快点。”
随着王宏富身上,又传出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的下半身也被塞进了,这个狭窄的当柜里。
但即使,他的整个身体已经塞进了当柜,他的还是在当柜外面。
他用下巴抵住柜子,青灰色的脸把七窍里不断涌出血液,映衬成一种诡异的黑色。
我的视线一直集中在他的头上,见他用下巴拼命抵住柜子时,伸出两只手抓住头,往外轻轻一拔。
将王宏富的头拔下来之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周围安静地只有我,狂跳的心脏声,以及我鼻尖浓重的腥臭味。
随后,我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丢进了当柜,将柜门猛的关上。
当柜里很快就传出了嘈杂声音
这些声音里有笑声,有哭声,有磨刀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我僵硬地站在当柜旁,心里的恐惧逐渐变成了麻木和担忧。
如果有一天,我像王宏富一样违反了当票上的交易条款,下场就是被塞进当柜。
被当柜里面的东西,吃掉或者折磨。
惊愕之际,当柜突然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刚才关上的当柜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就像是当柜里面有什么东西,猛然把柜子的门踹开一样。
我蹲下身子,从当柜里拿出了一沓当铺。
当我的手触摸到当票时,我的身体重新恢复了自己的控制。
我拿着手里极其柔软的当票,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失神地自言自语道:
“原来,我爸留下的当票……都是用人皮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