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也很疑惑,但现在,还没见到大少爷本人,许多事也无法确定。
而且,五年前的事,可能与大少爷有关。
他对大少爷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了,只记得他很温和,无论是对谁,都是笑着的。
如果真的如苍叔所说,大少爷还活着,那他不回家可能是失忆了,并不知道自己是傅家的长子。
现在,只有找到他,才能揭晓谜题。
二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缅越。
……
顾北笙挂断电话后还想着他最后的问题,久久不能回神。
他要真是一本正经的这样问她,她怎么回答?
洞房时不可能的!
永远也不可能洞房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总算从他邪魅到撩死人的声音里慢慢抽回灵魂。
又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还能小睡一会儿。
忽然,手机语音响起。
她以为又是傅西洲打来的,拿过手机,就看到微信电话显示的小洲。
她心尖微微一软,接听后放在了耳边,声音十分温柔:“小洲。”
小洲开口就问:“阿姨,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他的声音软软糯糯,还酷酷的。
顾北笙只记得,他还欠她钱,其他事,记不太清了,问道:“什么事?”
“你说过,要帮我找妈咪。”
顾北笙怔了一下,听着他有些难过的声音,忽然有些心疼,很抱歉的说:“洲洲……”
这一声,感觉像是在叫傅西洲。
她抿了抿唇,又说:“小洲,我已经将你的dna样本送到了鉴定所,但是找亲人这件事是很漫长的,可能一时半会儿没有音讯。”
“那你找到妈咪了吗?”
顾北笙摇头:“没有。”
小洲听着她的声音,抿了抿小嘴唇,心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如果,阿姨能是他的妈咪就好了。
可惜,阿姨不是。
他有些失落,也有些难过,嘟囔着说:“我以为,有样本就可以很快找到妈咪。”
听言,顾北笙的心又是狠狠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等她回国,一定要好好帮小洲找一找,希望他和他的妈咪能够早点团聚。
不过,让她有点奇怪的是,小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顾北笙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间,这个时候,正是国内的下午五点,幼儿园小朋友放学的时间。
小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也不能直接问,万一伤害到他。
思及此,换了个温和的方式:“小洲,放学了,有人来接你吗?”
“还没有……”
果然是这样。
他一定是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咪来接,而他没有,所以才会打语音电话问她。
“小洲,等阿姨回国了,我来接你回家,好吗?”
小洲的心,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下,泛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眼眶红红的。
他不要阿姨接。
他想要妈咪接。
妈咪到底在哪儿?
一向坚强的小洲咬着嘴唇,鼻尖也红红的。
同班小朋友周骞见他这样,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真的没有妈咪,居然还哭了。”
小洲冷冷的,不愿意搭理他,低着头打开了手机游戏。
周骞对他做了个鬼脸:“没有妈咪的孩子,都是怪物!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
另一个小男孩也好奇的问:“小洲,是不是因为你是个哑巴,不乖,所以你妈咪不要你了?”
小洲的手一僵,那双眼睛本来星星点点,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渐渐的,失去了颜色,有些暗淡。
“小洲……”
小洲回头看向小男孩,冰冷的眼神里透着警告,根本就不是一个同龄孩子该有的目光。
小男孩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洲恍若未闻,收回视线,走向护栏的另一边,与他们拉开距离。
周骞看着他孤傲的背影,气呼呼的说:“我就说了,小哑巴是个怪物,他的眼神好凶。”
“骞骞说的对,小洲是怪物,以后不跟他玩了。”
“呜呜不跟他玩了。”
小洲听着这些声音,挺直了背脊,恍若未闻,只是握着手机的小手不自觉的在用力……
妈咪真的是不想要他,才离开他的吗?
远在缅越的顾北笙心里也不太好受。
自从接了小洲的语音电话之后,眼皮就不停的跳着,心也很慌,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她也很担心小洲,只想快点回去,明天去看看他。
她想小睡一会儿,随后闭上眼。
然而脑海里浮现起小洲稚嫩精致的小脸,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希望,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她又睁开了眼睛,心里有些不安。
她担心小洲的希望会一点点破灭。
其实,她对小洲的感情很复杂,按理说,应该排斥才对。
自从她生下死婴之后,她就不再喜欢小孩,甚至不愿意看到小孩,因为这会让她记起那些最不想回忆的曾经。
但小洲是个例外。
不知不觉,小洲在她的心中,早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这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感情。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帮小洲找到妈妈,再不济,也要知道,他的妈妈是死是活。
只是,她实在是很难理解。
小洲的妈妈究竟是处于什么样的水深火热,又是有多大的苦衷和痛苦,才会丢下他不管。
如果……
她是小洲的妈妈该有多好……
叮咚——
门铃忽然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
顾北笙起身走到门口,没有立即开门,出声询问道:“哪位?”
“顾小姐,你好,我是酒店的侍应生,陈先生为每位参赛者准备了点心。”
顾北笙没有怀疑,伸出手打开房门。
下一刻,一把黑色的枪抵在了她的脑门上。
男人出声警告:“别出声,否则我一枪打烂你的脑袋!”
冰冷的触感让她喉咙一紧,皱起眉,屏住了呼吸。
一瞬间,她脑海里浮现起无数种可能,抢劫或是劫杀,又或者有其他目的。
从来人敏捷的身手可以看出大有来头。
最终她选择沉默,静观其变。
随后,男人走了进来,与他同行的,还有四五个男人。
关上门的一刹那,陆靳琛刚从电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