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看陆福生和少东家相处的样子,好像非常相熟。肯定是陆福生耍了什么手段,才把天真的少东家给骗了。
陆金贵很是不服气,越想越不爽,陆福生那个贱小子,凭什么能有这样的造化?
碍于自己初来乍到,周边又还有其他人,所以他一直隐藏着情绪,不敢当面动怒。
这时候的他,突然又联想到了村里某些长舌妇的闲言碎语。
某些说,他陆金贵才是所谓的扫把星,是他把陆银贵给害死。
还有某些人说,分家前李雪梅三人寒酸潦倒,日子只比乞丐好一点点。但分家后,李雪梅家的财运特别旺,日子越过越好。
更有人煞有其事地说,之前是陆金贵压住了李雪梅三人的命格,所以人家的日子才不好过。分家之后,李雪梅等人远离了他这颗不详之星,所以才一飞冲天。
那些神神叨叨的长舌妇,一个说得比一个认真,仿佛是真的一样。若非她们口中的主人公是他自己,陆金贵铁定会帮着骂人。
但事实上,前些天的时候,那些长舌妇才说李雪梅是不自爱的自私鬼。没想到才过了几天,那些长舌妇炮轰的对象便换成了他。
但这也能理解,毕竟在陆家村里,除了外出干活,长舌妇们一般会聚在一起,一边绣荷包,一边扯八卦。说起别人的坏话时,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平日里,大家相亲相爱,看着挺和气的。当甲不在场时,所有人都会说她的坏话。等乙离开后,大家又继续议论乙家的破事。
某些以说他人坏话为乐的人,狠起来甚至连自己的婆母、儿媳妇都要说上几句,而且还是添油加醋地说。
正当陆金贵在深思的时候,同伴不耐烦地问他:“喂,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啊……没有,我没在想事情。我只是在感叹,咱们的客栈很豪华,远比我之前呆的那家客栈好得多。”
作为新人的陆金贵,这个时候只有卑躬屈膝的份。没办法,他现在很需要这份工作,不得不忍气吞声,被老员工使唤和欺负。
等把后院的卫生也搞好之后,陆金贵又回到了客栈大堂,把需要收拾的地方都收拾一下。
佯装无意看过去,见陆福生和少东家挨坐在一起,且聊得很起劲,陆金贵心里更不是滋味。
眼角余光瞟到陆金贵后,何天麟随即招了招手:“那个新来的,过来把这些壳收拾一下。”
新来的,指的正是陆金贵。
少东家都发话了,陆金贵自然不敢怠慢。拿上抹布和装残渣骨头的托盘,他快速走了过去。
俯首弯腰,陆金贵先将桌上的螺蛳壳和龙虾壳扫入托盘里,而后用抹布将桌子擦干净,动作若行云流水。
陆福生又想起来,以前没分家时,哪怕是面前的扫帚歪了,陆金贵也不会伸手扶一把。
在那个所谓的家里,陆金贵就好像是大老爷也一样,什么活都不干。就算其他人忙得要死,他也仿佛看不到似的。
可现在,他却当起了店小,又是扫地、又是擦桌子,一刻也不敢偷懒,听话得不得了。
等陆金贵把那些残渣给处理掉,并重新回到客栈大堂之后,何天麟又不耐烦地喊话。
“那个新来的,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我们在这里又是聊天、又是吃东西,你也不上壶茶水,你是想渴死我们吗?”
陆金贵当即道歉,并以最快速度弄了壶茶水,恭恭敬敬地放在了何天麟面前。
“少东家,你请慢用。”
面上虽然很客气,但陆金贵的心里早就骂了十遍八遍。
这个该死的坏小孩,有话偏不好好说,非得要用那样颐指气使的语气,真是够恶心的。
“欸欸欸,坐在这里的,明明有三个人,你却只招呼我喝茶,什么意思?”
“难道我的两个朋友不配喝茶,只能喝口水润喉?还是说你目中无人,看不到他们的存在?”
陆金贵慌忙道歉,说自己刚刚太忙了,所以忽略了这个小细节。
给三人都倒好茶后,陆金贵又急急离开了,一副也不想久呆。
看着他狼狈离开的模样,何天麟和王子敬默契地相视一笑,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算了,你没必要为了我,特意去刁难他,先让他安生在这里干着吧。”
还是那句话,陆福生不想用不正当的手段。反正这场战役一打响,他们便注定了是赢家。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听你的。”何天麟见陆福生这么坚持,也不好再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