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何翠娥欺软怕硬、欺善怕恶,所以李雪梅又加大了音量。
“咱们陆家村统共就那么些人,要不我让村长把大家伙都叫过来,你好好地瞧一瞧,看看是哪位长舌妇把这个谣言传给你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李雪梅不介意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反正丢脸的又不是她。
有喜欢看热闹的,不忘在这时候添柴加火:“对呀,是可以把大家都叫过来,看看是哪个在乱嚼舌根、胡编乱造。”
虽然她们也有份传播谣言,但李雪梅亲口说了,她们不知者无罪,她是不会怪大家的。
“我……我不记得了。”除了这几个字,何翠娥再也说不出别的。
“我花了整整两刻钟,问了大半个村子的人,才得知谣言是从你这儿传出来的。你刚刚告诉我,这谣言也是你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偏偏你又不记得那人是谁,这就难办了……”
李雪梅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但凡长了耳朵的人,应该都听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因为动静有点大,陆乔乔和王红杏她们也赶了过来,正好听到了李雪梅的对话。
王红杏和牛桂香向来性格泼辣,此刻竟然都没有发火,反而故作温和地与何翠娥沟通,让她好好回忆一下,这事到底是谁跟她说的。
何翠娥何止尴尬呀!
就着这个传闻,李雪梅问了大半个村子,闹出的动静比上次还大,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何翠娥也没料到,那些多嘴的女人们,竟然会把她的名字给供出去,太特么的不仗义了。
她将李雪梅和陆铁柱扯到一块,本来就是瞎说的。她手上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她们之间有奸情。
现在李雪梅光明正大地问到她的头上,她若是供不出别人的名字,注定会丢大脸。
相信李雪梅能把这事给搞定,所以陆乔乔没有站出去,选择呆在人群里。
毕竟这是封建时代,其它事还好说,事关男女欢爱之事,她无论如何都得避嫌,不能沾上去,否则会被人诟病。
陆宝珠匆匆赶过来后,向来伶牙俐齿的她,这会儿也不敢上去帮忙,省得越说越乱。
就这样,李雪梅三人站在何翠娥家门口,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对上三张不善的脸,何翠娥毫不怀疑,只要她敢承认这事是她干的,对方绝对会把她暴打一顿。
而那些正津津有味围观的人们,估计只会站在一旁看热闹,不会出来帮她解围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去隔壁村遛弯的陆大有回来了。
他很快就从旁人口中知晓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李雪梅面前。
“李雪梅,你不用逼她了,这事是你公爹我传出去的。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冲着我来。”
好家伙,陆大有此刻雄赳赳气昂昂,一副正义感爆棚的鸟样。
“是吗?我很想知道,你胡编乱造的动机是什么?你有什么依据断定我不贞?”李雪梅面无表情地盯着陆大有。
“还要什么依据?你一个丧夫的寡妇,天天和两个外男凑在一起,一点也不知道避嫌。若说你们没问题,鬼才会相信。”陆大有的声音铿锵有力,听着好像很有自信。
李雪梅再问:“我和铁柱兄弟他们接触的时候,红杏和桂香都在旁边,根本就没有独处的机会。你怎么能因为我和他们有过接触,就断定我们之间不清不白?”
“男男女女凑在一起,就像干柴烈火一样,一碰就燃、越烧越旺。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陆大有说出来的这些话,根本就没有长辈该有的样子,似乎笃定了李雪梅就是那种不堪寂寞的人。
“李雪梅,你别以为说话声音大,就代表你有道理。你若是和他们没有任何瓜葛,他们为什么每天天不亮,就去你家帮忙砌墙盖房?”
这话可把王红杏和牛桂香给气着了。
要知道,无偿给李雪梅家帮忙,本来就是她们的意思。她们男人老实淳朴,压根就不是那种人。
王红杏突然撸了撸袖子,并双手叉腰,走到了陆大有面前。那架势,是准备蓄力开骂了。
李雪梅却迅速拉住了她,并无声地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别急。
下一刻,她说出来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更是差点把陆大有给气死。
“爹,照你刚刚那么说,在红杏和桂香、以及树养叔和乔乔都在场的情况下,我和铁柱兄弟与海富兄弟都有机会勾搭上。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和我嫂子又是什么个情况?”
“大哥在镇上客栈做事,隔几天才回来一趟。元宝又要去松竹书院念书,可谓早出晚归。至于宝珠,更是时常带着针线去别家做绣活。”
“也就是说,当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屋里便只剩你和嫂子。你们两个的相处状态,就是所谓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吧?”
“你年纪不大,样貌依然年轻,一点也不显老。我嫂子又正值壮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貌似你家的院门经常关着,也不知你们反锁房门之后,双双在家里做什么呢?”
这话太给力了,简直就是重锤一击,锤得何翠娥快要疯了。
“李雪梅,你怎么能血口喷人,诬陷我和公爹的名声呢?”
“诬陷?呵呵,何为诬陷呀?”李雪梅的语气游刃有余,一点也紧张。
“我当着四个人的面,都能明晃晃地和铁柱兄弟他们勾搭上。你和公爹孤男寡女呆在反锁的屋内,偶尔整点儿小情趣,也不是不可能的。”
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李雪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不存在什么情面不情面,往死里怼就对了。
她的处事原则很简单,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别人捅她一刀,她必然要还两刀回去。
至于别人往她身上扔屎,她当然要把别人踹下粪坑,让对方一次吃个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