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驶入陆家,偌大的庭院内,灯火通明。
车辆停稳后,中控锁打开,温窈没有做任何思考,立即打开了车门。
可就在她下车的那一瞬,却被这个男人抢先一步!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将她揽入怀中,长腿一迈,一气呵成,抱她下车。
“陆衍承,你放我下来!”温窈挣扎。
费秘书是个拎得清的,他迅速撑开伞,低下了头,什么都不敢看。
陆衍承抬了抬眼皮,低声吩咐:“往右移。”
右?
费秘书明白地点了点头,朝着温窈的方向移动着伞,遮挡住打湿她后颈的雨滴。
陆家实在是太大了,从庭院步行至主厅,都需要十分钟的路程。
一路无言,步入主厅。
已是凌晨三点,陆管家见到陆衍承抱着温窈回来,顿时大惊失色,还以为是老眼昏花了!
他迅速朝后挥手示意,让他的女儿赶快上楼请人。
随后,他满脸微笑,迈步上前,恭敬地喊道:“少爷。”
陆衍承停下脚步,睨了一眼,冷声问道:“怎么?我是一个人回来的?”
陆管家吓得吞了吞唾沫,赶忙重喊:“少爷、少夫人。”
陆衍承抱着温窈上楼。
她全程都很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不像话。
既来之则安之。
她身微言轻,在这样的情况下,和陆衍承翻脸,迎难而上,对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会给梵尘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她原本就想来陆家一趟,拿走自己的手稿和工具。
本来还在思考江娅和陆涵月那一关要怎么过?
现在好了,陆衍承带她回来了,不用见到那两个瘟神,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这份“幸运”持续了不足十秒,一阵脚步声传来。
江娅身穿真丝睡袍,一脸倦容,可在见到温窈的那一刻,她瞬间就清醒了。
“阿衍,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又把人给带回来了?”
江娅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心虚,即便满腹谎言,可她依旧淡定自如。
“您早点休息。”
陆衍承并无多言,而是在江娅的注视下,抱着温窈进入主卧室。
下一秒,她被他丢进了大床之中。
他抓过一侧的被子,将她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起来。
“温窈,我给你冷静的时间。”
“三日后,我希望看到从前的那个你。”
他的神情高冷倨傲,低沉的嗓音不容置喙。
话音落下后,他起身朝着主卧外走去。
温窈躺在床上,透过昏暗的落地灯,影影绰绰地望着他的背影。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这居高临下的模样。
在生意场上,他轻松掌控全局,在感情上,他轻易掌控她整整五年。
其实在他眼中,她就是万千生意里的一桩,并没有任何不同。
可是,从前的那个温窈已经死了……
她敛眸,泪水溢出眼眶。
主卧室的门合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可是,别墅的隔音实在是太好了,温窈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阿衍,这个女人都签下离婚协议书,同意净身出户了,你又何苦把她带回来呢?”
江娅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温窈究竟有什么好的?
陆衍承冰冷的眸光掠过,“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签得东西能作数么?”
江娅一怔,语气急促,立即说道,
“她脑子不清醒?我看她就是太清醒了,五年前才能哄骗老爷子,把她的名字写在了遗嘱上!”
“不然她这种卑微的身份,怎么可能进得了我们陆家的门?”
“她这五年,在我们陆家得到不少好处,她现在肯签离婚协议书,一定是外面有人了!”
江娅叫嚣着,尖锐的声音分外刺耳。
陆衍承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不怒而威,“以后,我不想再听见这种话。”
语毕,他迈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江娅看着这扇主卧室的门,气得咬着后槽牙,拳头紧紧握着。
“夫人,少爷又把人给带回来了,现在怎么办啊?”陆管家出声问道。
江娅瞥了他一眼,极为不悦,“他能把人带回来,我就能把人丢出去!”
……
陆衍承低头看了看腕表,现在直飞江城,时间还很充裕。
明早的项目签订尤为重要,顾准一人怕是搞不定。
陆衍承立即让费秘书安排专机,离开陆家。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陆衍承眉头微蹙,捏捏鼻梁,吩咐道,
“我有个盒子落在江湘的套房,你派人取来,送到她的手里。”
正值红灯之际,费秘书和变法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精美的绒盒。
他满脸笑嘻嘻地递到了陆衍承面前。
“陆总,您说得是这个吗?”丢在总统套房废纸篓内的绒盒。
陆衍承挑了挑眉,眸光暗闪。
费秘书吓得一哆嗦。
直到那冷冽的声音响起,“办得不错。”
费秘书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真的要废了。
陆衍承拿过绒盒,冷声吩咐道:“调头。”
“啊?”费秘书还以为听错了。
“让你调头,听不懂人话?”
“是是是。”费秘书调转方向,重新朝着陆家的方向驶去。
陆衍承刚离开,江娅就拽醒了还在做梦的陆涵月!
母女俩同气连枝,怒气腾腾地直冲主卧室。
而温窈也深知奇葩母女俩的操作。
所以,她在看到迈巴赫驶出别墅,确定陆衍承离开陆家后,立即起身,打开一旁柜子,拿出了自己的工具箱。
确认东西都在,温窈将一本素描本拿了出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而后,她提着箱子准备离开。
可没想到竟然和母女俩打了个照面!
砰!一声巨响!
主卧室的门被重重地推开!
“温窈!真没想到你居然留有后手?!”
江娅尖锐的声音响起,刺得温窈耳朵生疼。
“你签下离婚协议书,糊弄我们,然后在阿衍面前装乖卖无辜,说自己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签得字!”
“你可真是把我们母女俩当猴耍啊!”
陆涵月一脸嫌恶,“贱人就是诡计多端!妈,你别和她废话了!”
温窈皱着秀气的眉头,听到江娅的质问,看到陆涵月的厌恶,她只觉得啼笑皆非。
“让开。”
面对她们的来势汹汹,温窈没有半分退让,也没有半点畏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江娅气得指着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耳朵不好就去医院看!”
话音落地,温窈提着工具箱,绕开了江娅和陆涵月,迈步准备下楼。
江娅气急败坏地尖叫着!
“来人,给我抓住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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