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身量虽高,但是到底年龄小,瞧着太嫩,镇不住人。
那大汉被掐着一条手腕,怒瞪着萧遥:“我抓我的女儿,与你有什么关系?赶紧放手!”
旁边那小美人却一把抓住萧遥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公子,求求你救我,他要将我卖去青楼!”
那大汉气的不轻,吼那美人:“劳资生你养你一场,不用花银子吗?如今你长大了,是到了该回报我的时候了。”
“卖身契已经签了,你求谁都没用。乖乖的跟我回去,还能少吃一点苦头。”
那女子却拽着萧遥的衣袖不放。
萧遥没了耐心,捏着那大汉的手用了力,冷冷的道:“放手!”
只能咔嚓一声,那大汉的手腕竟是生生的被萧遥给捏断了。
那人惨叫一声滚在地上,嚎的跟杀猪似的。
萧遥拿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随手将手帕扔到那人的脸上,冷嗤一声:“聒噪。”
他看向那女子,一改刚才的冰冷,换上一张笑脸:“小美人,没事儿吧?”
那女子有些怕萧遥,小心翼翼的说:“没、没事……”
萧遥:“没事就好。”
“这样吧,咱们找个地方聊聊?”萧遥说:“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才好帮你嘛。”
他左右看了看,眼睛一抬,竟是与秦蓁的撞上了。
萧遥愣了一下,随后眼里带了笑,拉着那小美女就进了酒楼,直奔秦蓁那桌。
然后两人毫不客气的占据了秦蓁桌子的另两方。
萧遥看着秦蓁:“许久不见,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郡……遇见秦姑娘。”
秦蓁:“我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四殿下。”
萧遥笑起来:“缘分啊!”
“既然咱们这么有缘,秦姑娘不介意请我吃饭吧?”
“你坐都坐下了,我再赶人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
“你知道就好。”
萧遥笑着拉了一把旁边的小美人,说:“来,给你介绍下,这位姑娘姓秦,人美心善。”
那小美女抬头看一眼秦蓁,小声的喊了一句:“秦姑娘好。”
秦蓁:“……你好。”
萧遥撑着下巴看那小美女,问:“刚刚那人真是你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美人红着眼睛,缓缓说起自己的遭遇。
这姑娘名唤红雪,今年十七。母亲早逝,家中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生活很是拮据。刚刚在外面拉扯她的,乃是她的继父,要把她卖去青楼换银钱。
红雪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家里两个弟弟都是我在养活,可他还是不满足。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他竟然要将我卖去青楼那种地方!”
萧遥沉默片刻,问:“我刚才听你继父说,你已经签了卖身契?”
红雪点了点头。
萧遥:“哪家青楼?”
红雪抿着唇,低声说:“万艳楼。”
萧遥:“……”
萧遥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试探着问了一下:“那……你继父拿了多少钱?”
红雪:“……五百两。”
“五百两?还好还好,五百两我还是……”
“五百两黄金。”红雪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萧玦,把后面那句话补充完整。
萧遥:“……”
萧遥沉默了。
秦蓁见此,挑了挑眉:“怎么,堂堂四殿下,竟是连五百两黄金都拿不出?”
“你当黄金是钻头呢,说有就有?”萧遥没好气的说:“我还未出宫建府,零花钱都是从父亲和母亲的私库里支的,我一下子哪里有那么多钱?”
“再说了,你有吗?”
秦蓁连连摆手,说:“我是什么出身你难道不清楚?平头百姓,只够温饱。”
一边的红雪眼含热泪,视线从秦蓁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萧遥的身上:“公子,你……”
“别别别!”萧遥抬手打断红雪的话,说:“若是别的青楼,说不定我还能替你周旋一番,但是这个万艳楼,我搞不定。”
秦蓁有些好奇:“还有四殿下搞不定的地方?”
萧遥看她一眼,最后冲她招招手,等她凑近了,才压低声音说:“你知道万艳楼背后的老板是谁?”
秦蓁一脸好奇:“是谁?”
“禁军统领,纪云。”萧遥又问:“你又知道纪云身后站着谁?兵部尚书,刘长松。”
秦蓁:“……”
她想起今日听到的消息。
皇帝要将禁军全部替换成护龙军里的人,想必那位禁军统领纪云恨死了她父亲吧?加上他背后站着的兵部尚书刘长松,这两人怕是都和秦家结了仇。
秦蓁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遇上和这两家有关系的事情。
萧遥连连摇头,低声嘀咕:“这两个人我可不敢得罪。”
一边的红雪似乎是听出些什么,有点着急,起身在萧遥面前跪下:“求求公子,救救我吧。”
秦蓁看了眼红雪,对萧遥说:“四殿下最是怜香惜玉,一定不会不管的对吧?”
萧遥瞪着秦蓁,有点不可思议:“你坑我?”
“我哪有?”秦蓁老实巴交的说:“我这不是看红雪姑娘实在可怜嘛。”
萧遥恶狠狠的瞪了眼秦蓁,被气的不轻。
可被红雪这样哭求着,萧遥到底是不忍心,最后一咬牙,说:“你跟我来,我给你想办法。”
说罢,带着红雪起身就走了。
秦蓁喊了一句:“四殿下,不吃饭了?”
“你自己吃吧!”萧遥声音传来:“气都气饱了。”
秦蓁嗤笑一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只是饭没吃两口,就感觉对面坐了个人。
秦蓁沉默片刻,无奈的放下筷子。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人,悠悠的道:“今儿究竟是什么日子,平日里见不着的人,今儿接二连三的不请自来?”
坐在她对面的人,正是楼衍。
自从上次赏花会之后,两人便再没见过。
秦蓁倒是听说过一些楼衍的事迹。
都说这位三皇子面冷如霜心硬似铁,是个冷面阎王。这段时日帮太子办事,干净又果决。又说这位三皇子沉默寡言,是条不会叫但是咬人疼的疯狗。
众人谈论起他来,言语间都是鄙夷,却又控制不住的带着惧怕。
此时,这个冷面阎王就坐在她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