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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悍妇

    嘴上还咬着一块肥肉的胖妇人听到动静,也跟着翘脚看了过来。

    不过,等她看清倒地男子的模样后,先是一愣,随后就是“嗷”的一声!

    嘴里肥肉掉了都顾不上,径直就往前冲了过来!

    原本挡在她前面的几个人哪有防备?当即被她那吨位级的肥硕身体挤的是东倒西歪,连沉重的楠木桌子,都差点被撞翻在地!

    “孩他爹?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好好的怎么打人!谁干的,是不是你!”

    悍妇刚刚吃的入神,压根没有看到自家男人是怎么受伤倒地的。

    但现在这一桌上,唯有萧寒一人站着,所以她冲过来后,二话不说,矛头直指萧寒!

    而另一边,面对着快戳到自己脸上的手指,本就有些厌恶的萧寒目光当即一寒,一双眸子中的冷冽气息,瞬间迸发而出!

    这种久居上位,兼由战场杀伐养成的凌厉气势。

    竟在这一刻让那悍妇遍体生寒!本该骂出口的话也被其生生咽了下去!

    “来人,这人喝醉了!把他送回家去!”

    一眼镇住了那悍妇,萧寒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醉汉,语气淡漠的吩咐下人,去将他从这里架出去。

    本来大喜的日子搞成现在这样,就算萧寒的脾气再好,这时也是动了真怒。

    不过,看在宝贝闺女的份上,即使这样,萧寒依旧不愿意在这种场合,把事情弄的无法收场。

    但萧寒不动,不代表那悍妇不动。

    眼见自己的男人如同死狗一般,被人架着拖走,悍妇终于从刚刚的失神状态下醒来。

    “放手!”

    或许是为自己刚刚的胆怯而感到羞怒,悍妇再次尖叫一声!冲上去一把拽住自己家男人,然后顺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抢地的叫嚎起来。

    “来人看看啊,街坊邻居们评评理啊!我家这位好心来敬个酒,他们竟然一言不合就打人!还把人打成这个样子,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谁给小女子做主啊!”

    周围那些人都认得这家人,虽然对悍妇自称“小女子”有些皱眉,但此时看地上那男人一脑袋血,状态凄惨,心头不免也有些戚戚然。

    再加上邻里之间,普遍帮亲不帮理一说,慢慢也有嘀咕声传来。

    “也是,邻里邻居的,怎么好打人?还打出血来了……”

    “就是就是,伤的可算是不轻。”

    “哎,人家上门做客,哪有这样待客之理?”

    周围的嘀咕声逐渐增多,矛头也越来越指向萧寒。

    就在萧寒和同桌的华老头几人眉头紧皱,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嗓音突然自一边响起。

    “没有这样的待客之理?难道就有你们这样的做客之理?那些个破烂,就来混吃混喝,还耍酒疯?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谁!哪个小瘪三在叫唤?”

    哭天抢地半天,却没一滴眼泪流下的悍妇听到这声音,猛然抬头,面容凶恶的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我!”王崇安撇了撇嘴,从凳子上跳下,也不理后面伸手拉他的竹竿,径直来到悍妇前面,“你家小爷我说的!”

    “你是哪来的野种?还有没有教养?家里大人呢……”

    那悍妇起先还被王崇安说的有些心虚,这时看清他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娃,气焰顿时嚣张起来,指着王崇安的鼻子就骂,各种乡野俚语,简直是不堪入耳。

    不过,王崇安心中虽然恼火,脸上却学着萧寒镇定的样子问道:“野种骂谁?”

    “野种骂你!”悍妇不暇思索,立刻叫道,声音尤其之大,仿佛怕别人听不清楚一般!

    “哦~~”

    王崇安闻言,却只是翻了个白眼,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话说,这个典故还是当初听萧寒讲故事时学的,今日第一次用,果然好使的紧!解气,舒坦!

    “噗嗤……”

    人群中也有那反应快的,这时已经憋不住笑出声来。

    而有了第一个笑的,很快其余的人也寻思过味来,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刹那间后,满院子就只剩下那悍妇坐在地上呆愣的看着四周,搞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笑。

    “刘家婆娘,他刚刚是说你是野种……”

    看着还在懵懂的悍妇,一个老头终是忍不住,低声为其解释了一句。

    不过他没想到:那悍妇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对着他就开骂:“你才是野种!”

    “你,你……”

    老头被骂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悍妇哆嗦了半天,最后猛的一甩手!

    我还不管了,这女人,蠢死算了!

    骂过了老头,悍妇虽然还没想明白刚才说了什么,但是脑袋却清醒了许多,厌恶的看了一眼王崇安,继续把目光投向他身后的萧寒。

    “你,就是你!别想拿一个野孩子来挡道!把我家男人打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不行我就去衙门报官,我家小叔子可是衙门里当差的,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丑婆……”

    接二连三的被骂野孩子,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别说正值年轻气盛的王崇安!一咬牙,小家伙正要与那悍妇对骂,却不防一双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刚要出口话又压了回去。

    “你说怎么办?”拍了拍王崇安的肩膀,萧寒把小家伙拉到身后,眼神淡然的看向悍妇。

    悍妇被这幅眼神看的有些心虚,不过一想自己的男人,顿时又鼓起了勇气,尖利的叫道:“赔钱!”

    “哦?赔多少?”

    “十……不!一百贯钱!要不就去衙门!”

    一百贯,这即使在富庶的扬州,依旧不算一个小数目!悍妇敢喊出这个数来,就是打定主意,萧寒不敢去见官!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萧寒在听到这个数字后,既没吃惊,也没发怒,他只是摇摇头道:“我一文铜钱都不会给你,识相点,赶紧带着这个醉汉离开,否则……”

    “否则什么?”悍妇色厉内苒的叫道。

    萧寒叹口气,看着地上的点点鲜血说道:“大好的日子,却见了血。不过好在血也是红色,算是吉利事,如果你再胡搅蛮缠,我不在乎多一点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