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头的小院在萧寒府里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不过这不是萧寒不给老头安排好的地方,只是华老头非要选这样一个清净的地方,好方便他安心工作。
前段时日,自己对于外科伤患的心得已经记录的七七八八,霉菌的培育因为温度的问题也陷入了停顿。
当然,在暖和的屋子里其实也可以培育,但萧寒特别怕华老头再培育出什么不知名病菌,对于这些微生物,细菌,萧寒是打心底害怕。
在这个医学并不是很发达的时候,随便一种病毒就够自己喝一壶了,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萧寒坚决不同意华老头在家里搞这个!
华老头没办法,只能先把霉菌放下,等着来年老伙计们凑齐了再开始,这段时间就先转而研究其他的医学典籍。
跳着脚反对的萧寒见华老头改变了注意,也是大松了一口气,为了不让老头反悔,又忙活着帮老头弄了很多的医学书籍,其中不乏一些珍本,孤本,都是借丽景门的身份干的。
萧寒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自己在丽景门这个身份了,什么活都不用做,还能帮自己完成这么多的杂事,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事!
满满一屋子的医书到位,华老头就像是看到了宝藏一般,一头就扎了进去,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在,记录!就连饭食也都是让人送到屋里。
萧府里的人都不知道侯爷的师傅为什么这么拼命,明明可以在这里安心享福,却偏偏要给自己找这么多事情,将自己搞的,就算是萧寒也只是知道一点点。
也正是这一点点,让萧寒经常感叹:或许,这就是唐人能够屹立世界之巅的原因吧。
这时,宅在屋子里的华老头还不知道自己在宝贝徒弟眼里已经高大的成圣成佛!
他现在正处于一个艰难而痛苦的时期。
萧寒说过:这个世界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在进步,适用于之前的东西,并不一定适用之后。
孟子也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
虽然这两人天差地别,一个是圣人,一个是庸俗的不能再庸俗的小混蛋,但是睿智的华老头却在这两句话里找到了那一点共同点。
这些时间,他了先秦的《神农本草经》神农氏《皇帝内经》张仲景《伤寒杂病论》还有无数的随笔,小处方,但是从这些书里,他发现了很多很多的不完善,甚至于错误!
作为一个医师,华老头每看到一个错误心里凉一些!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些东西里的错误继续流传下去,而后来的医者却没有发觉,依然按方抓药,后果将有多么严重!
所以在震惊后怕的同时,华老头决意开始动手,一点一点的整理这些典籍,一点一点修正一些错误,只是典籍里面记载的医术何止万千?在这浩瀚如海的典籍中去芜存精,只要想想就让人无比头疼!
眼前的小字有些模糊,华老头敲了敲脑袋,起身打开窗,让外面冰冷的风吹进来,让隐隐作痛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小院靠近门口那里有一丛竹子,据说是从山上移植过来的,可能是移植的季节不对,被冬天的冷风一吹,竹叶都快掉干净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枝条横错在哪里,沙沙作响。
望着窗外,华老头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看到,在那丛竹子边上,萧寒正探着脑袋往这瞅。
萧寒拐着食盒,后面跟着小东和愣子俩跟班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不怪萧寒和做贼一般,只是因为沉浸在自己伟大理想里的老头痛恨一切打扰他的人,自己为此已经挨了好几顿骂了,所以进门前,一点要先探探虚实。
今天运气不错,刚探头一看,便看到了老头,而且老头还在笑,这就放心了!
自己这个师傅现在脾气越发的奇怪,见自己十次,一定会有八次在发脾气,剩下两次乐不可支,今天来的巧,赶上了老头心情好。
伸手先打了一个招呼,萧寒兴冲冲的冲进房里,看到书桌上散乱了一桌子的书,挠了挠脑袋,把食盒放在凳子上,对老头说:“师傅,你有空也多出去走走,别成天闷在屋子里,对身体没好处。”
对于萧寒的关心,老头还是很受用的,把窗户关上,冲着他点点头,道:“嗯,我知道,等我整理完这些东西吧,到时候装订成册,也好给后人一点启示。”
萧寒一边动手整理散乱的桌子,一边笑着说:“那也得劳逸结合,你慢点弄,不行多找一些人一起弄,等您弄出来,我就把它们印上成千上万本,到时候让所有学医的人手一本,搞不好师傅你也能捞着一个子当当,“华子”怎么样?……咦,听着有些像瓜子?”
“小兔崽子!”华老头笑骂了萧寒一句,看着萧寒帮自己搬过凳子,又殷勤的从食盒里取出一盘子排骨放在桌子上,也不客气,坐下来,取过筷子便挑了一块塞进嘴里,一边大嚼一边用筷子在小东和愣子他们身上乱点。
“说吧,小子,来找我干嘛?”
“嘿嘿,没干嘛,就是做了这个新菜,特意请师傅你尝尝!”萧寒打着哈哈,殷勤的替师傅添茶倒水,后面的愣子刚要帮忙,就被小东一把拉住:侯爷这是拍华神医马屁,你上去干嘛?
“哦?”华老头眉毛一挑,他人老成精,哪里能信这个?淡定的喝了一口水,翘起腿来对萧寒说:“好吧,菜不错!你们出去吧!我要继续整理了。”
“啊?”萧寒没想到老头说赶人就赶人,一点都不含糊,刚愣了一下,就看到华老头指着自己哈哈大笑。
“哈哈哈……还说没事,没事你这夜猫子能进宅子?”
被师傅笑话算不上什么大事,萧寒只是脸红一下就恢复平常:“嘿嘿,什么东西都瞒不过师傅你!别说,我今天来,还真有些小事请师傅帮忙。”
老头得意的瞥了萧寒一眼,眼睛都眯了起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啥好事!说吧,什么事?”
“谁是黄鼠狼?黄鼠狼有我这么帅?”萧寒郁闷的把排骨往旁边挪了一下,瞪了一眼吭哧吭哧憋笑的小东,小东赶紧捂住嘴,从怀里把那一摞红纸取出来铺在桌子上。
指着红纸,萧寒喜笑颜开的跟老头说:“这不过年了么,我寻思写点吉祥话贴在门口,也好图个喜庆!”
华老头有些奇怪,皱着眉问萧寒:“门口哪里不是有桃符了么?”
“我知道,可是桃符太简单,而且也不显眼,大家都一样,没有啥意思!”
萧寒见过桃符,就是桃木做的木头板子,上面画着“神荼”、“郁垒”两个神像。
苍天可鉴,这俩名字萧寒就从没听过,他光知道后世挂的可都是秦琼和尉迟敬德!
(特别感谢小荷的帮助,是您让可乐在迷茫中坚持下来,可乐是一个很随性,甚至很懒的人,懒人一般都没有毅力,这是我写的最久不断更的一本书,只因为我知道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在等我,写作即是修心。
一开始为了好玩而写,中间为了能成神而写,后来是为了坚持而写,最后,是为了自己,为了支持自己的人而写!人生得此一好友,实乃可乐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