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陈府之中不断地有人提着桶来回奔走,将水撒向那些有重燃之势的火苗。
苏无铭蹲下身子,戴上手套轻轻翻看着面前的两具焦尸。
“死者是刘有逑的父亲,和照顾他起居的小妾。”卢凌风看着手下送来的文档,沉声道,“根据询问,有下人说,这几日刘父天天都会在半夜悲伤哭泣,因此猜测是因为刘有逑的父亲丧子后,悲伤过度,所以才烧毁了房子自焚。”
“你信吗?”郑茗看着眼前的情景轻笑一声道。
“尸体鼻腔内并未有灰尘吸入,显然是死后才被人纵火烧毁了住处。”
苏无铭翻看了下尸体的鼻腔,判断道。
“并且凶手就是你昨晚在独孤暇殊家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何出此言?”
“你看这儿。”
苏无铭挑开死者脖子处的一块烧焦的皮肤,只见在那下面的肌肉中,隐约泛着青紫之色。
“很显然,对方是先用毒针杀死了刘有逑的父亲,然后放火,制造出刘父因伤心过度,然后放火自杀的假象。”
“可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卢凌风此时的心里愈发的疑惑了。
刘有逑父子的死,都没有涉及到财物消失,并且这一家在南州城也算是乐善好施,鲜有什么仇人,那么他们俩被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关于这用毒针作案的贼人,邻州那边有人来报,说是曾经有个叫灵鉴的江洋大盗,曾经作案十余起,并最终为被抓获,此人最擅长使用的,就是毒针。”
苏无铭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只是这人已经销声匿迹了接近五年,也并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实样貌。”
“或许我们都只是走近了一个思维误区,凶手并非是贪图钱财,或者复仇,而是因为人呢?”这时,郑茗忽然开口道。
“因为人?”苏无铭和卢凌风两人同时疑惑地看向他。
却只见郑茗微微一笑,道:“我已经差不多猜出凶手是谁,也是时候该找他聊一聊了。”
与此同时,文庙内,吉祥正跪拜在夫子庙前,虔诚的给夫子神像上了三炷香。
而后就见他将刘有逑和独孤暇殊两人遗留下来的书籍之中挑出来基本,放进了一个箱笼之中。
..........
在夜色的掩护下,卢凌风带着一行人缓缓朝着文庙的一处偏房靠近。
屋内烛火通明,一个人影隐隐约约的映在纸窗之上,似乎是有人在挑灯夜读。
“都已经东窗事发,还不忘装腔作势!”
卢凌风冷笑一声,给身边的衙役使了个脸色。
随即就见他手持长剑,一脚踹开了屋内的大门。
碰!
搜搜搜!
破门的一瞬间,十几道黑光自屋内激射而出,迎面照着卢凌风几人的面门刺来、
后者接连挥刀格挡,却还是不幸露出几根。
好在有郑茗在,只见他长剑一挥,轻松地将那几根银针弹飞出去。
“后面的兄弟小心埋伏!”卢凌风扭头大喊一声,随即双目猛然间变得赤红,竟挥起长剑朝着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影心脏处刺去。
“且慢!”忽然间,一柄通体幽蓝的长剑挡住了卢凌风的进攻。
正是郑茗。
“郑兄,你这是?”卢凌风顿时面露不解之色。
“你看清楚他是谁?”郑茗沉声道,同时将一股正气通过对方的肩膀注入其体中。
卢凌风瞬间冷静下来,定睛朝那道人影看去,却见对方竟然是那个小乞丐东郎。
只不过此时的他正身穿一件士子长袍,脸上露着呆滞的笑容,手捧一本书,嘴里不停念叨着: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4?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
“他这是?”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卢凌分顿时心生疑惑。
“他中了迷药。”
“想不到这吉祥居然就是那个贼人!”见此情景,卢凌风已经彻底相信了郑茗的判断。
只不过对方的狡猾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若非郑茗在场今日不但要损失几名衙役,更有可能让自己失手误杀乞丐东郎!
等一下,刚才自己为何会抑制不住心里的杀意,险些刺死东郎?
郑茗慢步走到桌前,将一柱正在缓缓燃烧的香火掐灭。
随后他用同样的办法唤醒了身中迷药的东郎。
“我怎么会在这儿?”恢复神智的东郎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
自己刚刚不正在破庙里睡觉吗?
哦对了,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苦读多年,居然一朝金榜题名,可没想到就当自己在庆功宴上朗诵新作的时候,被人给唤醒了。
可当他看到面前之人正是那个险些把他逮捕入狱的卢参军,以及那位神通广大的郑公子的时候。
东郎立即惶恐地从椅子上跌落在地,朝两人跪拜道:
“小的东郎,见过卢参军和郑公子。”
“东郎,你可知吉祥现在身在何处?”郑茗轻声问道。
“吉祥?”
东郎强忍着脑中的眩晕感,思索了一会儿,方才想起来今晚吉祥确实来找过自己,于是开口道:
“今晚他端着鸡汤来找我,说是两位公子不在,炖的鸡汤他一个人喝不上,我喝完鸡汤后,剩下的事就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
“哦,对了,中间他还跟我提起过,说想要离开南州,说什么他在庙内苦读多年,现在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考取到功名。”
“看来对方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暴露。”卢凌风喃喃自语道。
“糟了!”这时,郑茗忽然惊呼一声,快步朝屋外走去。
“郑兄要去哪儿?”见此情景,卢凌风连忙追问道。
“旺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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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小众文,流量一直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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