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雨依旧未停。
轻红收拾好衣服,抱在怀中,撑伞朝着太庙出发。
沿着郊区的林间小路蜿蜒前进,很快,一座造型古朴的寺庙映入眼帘。
咚咚咚!
轻红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了门闩挪动的声音。
然而开门的人却不是她的未婚夫独孤暇殊,而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书生。
正是她未婚夫的同窗,刘有逑。
“嫂夫人,下着这么大的雨怎么还来庙里?”
刘有逑在见到来者是轻红后,脸上瞬间扬起了笑意,连忙撤身让出一个身位。
“快进来吧,你衣服都快全淋湿了。”
轻红礼貌的点了点头,问道:“我来给暇殊送衣服,怎么,他不在吗?”
“暇殊兄他书屋了,我告诉他那边的老板淘到了几本古籍,结果他一听就立马赶了过去。”
刘有逑笑了笑,伸手想要去拿轻红手中的伞,却被对方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刘有逑也不尴尬,而是继续热情的在前面带路。
结果两人刚走几步,迎面就遇见了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吉祥,你今早打的山鸡还有吗?有的话麻烦炖一只,给嫂夫人热热身子。”
“好。”名叫吉祥的壮汉抬头看了一眼轻红,点了点头道。
“这怎么好意思,毕竟是人家辛辛苦苦打的山鸡。”见吉祥离去,轻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此,刘有逑却是一脸不以为然道:
“没事,这家伙三天两头的来找我借书,吃他只鸡怎么了。”
一进屋,刘有逑就殷勤的拿来一根毛巾,柔声问道:
“要不要我帮嫂夫人你擦一下?”
面对这有些轻佻的话语,轻红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厌恶,但碍于对方是自己未婚夫的同窗,只好干笑一声,拒绝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说罢,便一把拿过刘有逑手中的毛巾。
面对轻红的此番举动,刘有逑也是毫不气馁,而是转身端起茶壶,给轻红倒了一杯热水,口中继续搭话道:
“听闻嫂夫人昨日险些被山贼掠走?”
“嗯。”
一想到昨日的经历,轻红的心中仍是心有余悸。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潇洒俊逸的身影,于是鬼使神差补充了一句道:
“多亏了一位姓郑的公子出手相救,才没落入贼人之手。”
“你说的可是那位出身荥阳郑家的郑茗郑公子?”刘有逑先是一惊,随即问道。
“你认识郑公子?”一听对方说出郑茗的来历,轻红的心中顿时来了兴趣。
想不到那位公子居然出自五姓七望,难怪气质脱俗,就连熊刺史都对他恭敬有加。
“当然。”
见原本对他爱答不理的轻红主动问起话来,刘有逑瞬间来了干劲。
“当时庆祝谢家两位公子同时中进士的宴席上,若不是这位郑公子出手相救,谢公一家怕是要遭逢惨剧了。”
“我就记得当时那艘船隔着岸边得又十几米远,这位郑公子竟直接踏湖而起,凌空一剑将那行凶的恶人斩于剑下!”
“事后我还和他一起喝过酒呢!”
刘有逑有些刻意卖弄的说道,心中也庆幸当初自己听了老爹的话,去参加了那场宴会,而不是去青楼找自己的老相好。
“那为郑公子的剑术确实不凡。”
轻红目光迷离的回想起昨日郑茗宛若天神下凡救下自己的一幕,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就在这时,刘有逑却趁机凑到了她的身前,俯身一闻,喃喃地说了一声:
“好香啊!”
此话顿时将轻红从回忆中惊醒,身子猛然向后一退,柳眉倒竖的喝道:
“你干嘛!”
“放心,暇殊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刘有逑轻浮的笑着,慢慢向前靠近道:
“我那独孤兄实在是不解风情,放着如此一个温柔美丽的未婚妻不陪,非要整日待在这庙里,嫂夫人,你就不觉得孤独寂寞吗?”
他的声音极具蛊惑性,这种手段他曾多次用在勾搭别人家妻子身上,几乎是无往不利。
然而他遇到的却是外表柔弱,内心却十分刚烈的轻红。
只见其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泼在了刘有逑的脸上,随后仓皇离去。
出门时,轻红险些撞到了前来送鸡汤的吉祥,后者愣了一下,当看到满脸水迹的刘有逑时,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反观被泼了一脸茶水的刘有逑,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一脸难以置信的喃喃道:
“我刚才怎么会说出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