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几人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而郑茗则趁机好好领略了一番与他在现代时,完全截然不同的各种秀丽壮观的自然风景。
只是这一日,几人行至傍晚,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眨眼间,大雨便倾盆而至。
苏无铭常年四处游历,断案缉凶,对于应对旅途中的天气变化早已是轻车熟路,见雨滴落下当即便和焦叔两人撑开了事先备好的雨伞。
至于啥也没准备就匆忙离开长安的卢凌风,只能是一边架着马车,一边强行忍受雨水的冲刷。
“你们几位,要不先来马车上避一避雨吧。”郑茗撩开车厢的帘子,对几人喊道。
“不可,苏无铭出发时,被公主刻意叮嘱过,此番南下就职只能步行,说是要让我好好思考思考。”苏无铭拒绝道。
而卢凌风的理由更加简单。
车内有朋友的女性家眷,自己不方便入内。
“那既然如此,咱们几兄弟就一起同甘共苦吧!”郑茗望着车外的瓢泼大雨,顿时兴致大发,从车厢内跳了下来。
“公子!”窦玉苁见状轻呼一声,“可莫要感染了风寒!”
“无妨。”郑茗轻笑一声,将腰间的酒葫芦递向卢凌风,“卢兄,来口酒驱驱寒。”
后者笑了笑,结果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
喝过多次葫芦内仙酿的他,此刻已经能坐到五口不醉。
烈酒入喉,卢凌风顿时感觉一阵热流顷刻间蔓延至四肢百骸,通体舒畅!
看的苏无铭在一旁眼馋的直咂嘴。
只不过领教过葫芦中的酒性之烈的他,那怕再想喝,也不敢在这荒郊野岭醉死过去。
然而让他有些奇怪的是,雨水打在郑茗的身上上后,似乎并未弄湿对方外面那件衣衫。
不过发生在郑茗身上的神奇之事实在太多,故而他也没放在心上。
“主人,咱们已经到了甘棠,根据地图上的标注,往前一里地的位置有家官驿。”
焦叔冒雨撑开羊皮地图,指着上面的一处标识朝苏无铭说道。
果不其然,几人行走了半个时辰后很快便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根挂着驿站字样的旗子。
只是这驿站看起来怎么如此荒凉破败?
叩叩叩!
苏无铭收起雨伞,前去敲门。
结果敲了许久都无人应答。
“我来吧!”
卢凌风向来看不惯苏无铭作为书生的文雅作风,直接挤开对方,用力地在门上翘了起来。
砰砰砰!
“有人吗!快点出来开门!”
“来了来了。”门内,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随后,年久失修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敞开了一条门缝。
随即一只惨白的手掌从门缝内伸了出来,轻轻将门打开。
郑茗注意到,对方的食指处居然断了一截,像是被什么咬掉了一般。
只见一个神色苍白,顶着两只乌黑眼框的年轻人伸出头来,先是打量了一眼几人,而后沉声道:
“此驿已废,住不了人了?”
“那你又为何住在这儿?”卢凌风剑眉一竖,反问道。
“我是这里的驿卒,自然要住在这儿。”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这里仍旧是官家的驿站,为何住不得?”卢凌风闻言便要往里硬闯。
“万万不可!”那名驿卒连忙阻拦道。
“少废话,再不让开,当心我揍你!”
眼见阻拦无果,驿卒只好彻底打开了大门,末了还跟了一句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里,不干净。”
随即众人便连人带车一起进入驿站。
当那名狱卒看到一袭白裙的窦玉苁从马车上后,明显有些以外的愣了一下。
“为何不早说有女眷?”
“关你何事?”卢凌风瞥了他一眼,随即从怀里掏出两块碎银,扔向对方。
“有什么好酒好肉的,赶紧拿上来。”
说罢便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向厅堂内。
与外面的破败不同,用来待客的厅堂里却是桌子锃亮,纤尘不染。
几人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不一会儿,那驿卒便抱着一壶酒走了进来。
“这里荒废已久,只剩下一些酒和青菜了。”
“胡说!我明明看到院子里海洋的及!”卢凌风猛地一拍桌子,吓得那驿卒身子猛然向后一缩。
“那鸡吃不得,是用来下蛋的。”
“算了卢兄,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弄点山里野菜尝一尝也是不错的。”郑茗打量了一眼周围,莞尔一笑道。
“公子,要不我去做饭吧,怕你吃不习惯。”坐在郑茗身旁的窦玉苁起身柔声道。
“不行!”
不料驿卒却忽然尖叫一声,紧跟着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连忙陪笑道:
“那厨房又脏又乱,我怕弄脏了姑娘的衣服”
“玉儿,让他自己去弄吧。”郑茗打量了驿卒一眼,轻轻拍了拍窦玉苁的手。
“几位请稍等。”驿卒像是松了一口气,转身便准备离去。
“等等!”这时,苏无铭却忽然叫住了他,“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刘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