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窦府别院内。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窦玉苁,换上一身素白后,第一时间便来到了郑茗面前,跪拜在地无助的恳求道:
“郑公子若能寻得真凶,报我窦家灭门之仇,玉儿愿一生为奴为婢,报答公子大恩!”
望着面前已经泣不成声,我见犹怜的少女,郑茗连忙将其搀扶起来,轻声道:
“窦姑娘不必这样,且不说惩奸除恶我辈本就应当义不容辞,更何况在下的舅舅也是死于其手,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
“郑兄说得对,此事关乎万千百姓的安慰,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还姑娘以及之前受害的那些新娘们一个公道!”
一旁的卢凌风见状也跟着附和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忽闻门外传来一声呼喊。
“玉儿!玉儿你在哪儿!”
紧跟着,一名身穿灰色长衫,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不顾金吾卫的劝阻,猛然闯入别院。
“在下宋柴,见过中郎将!”
男子先是朝着卢凌风施了一礼,下一秒,对方的眼神就定格在了郑茗的手上。
那双手此时正搀扶着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
“你们俩在做什么!”
宋柴当即脸色一绿,指着郑茗和窦玉苁大声斥责道。
“宋公子不要误会,我...........”
窦玉苁面色一慌,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自己名义上来说是仍对方的妻子。
宋公子?
你居然叫你未来的郎君宋公子?
“走,跟我回家!”
宋柴脸上的绿意更甚,当即快步向前,试图一把拉住窦玉苁的手。
结果刚伸到一半,就被郑茗一把握住。
“阁下是何人?”郑茗冷声问道。
“我是玉儿的丈夫!”
“还未过门呢。”窦玉苁闻言有些慌张的看了一眼郑茗,随即小声道。
见此情景,宋柴顿时心里一凉。
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却又只好强忍着心里的不快,一脸深情地看着窦玉苁,道:
“玉儿,我知道你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心里怪我当时抢先一步回了家里,这样你先跟我回家,相信我,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照顾她?”不料郑茗忽然轻笑一声,道:“就凭你一个赌鬼吗?”
“你.....你说什么!”宋柴顿时面露惊慌,眼神躲闪地说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赌徒你自己心里清楚。”
郑茗将其手掌翻了过来,瞥了一眼他的掌心继续道:
“你右手食指和中指有茧,大拇指肚位置尤为厉害,只有常年混迹赌裆的老赌鬼才会在这三个地方生有老茧。”
闻言,窦玉苁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险些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难怪自己弟弟一直反对这门亲事。
“那.....那又怎样!”
眼见自己恶习被郑茗暴露,宋柴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举到窦玉苁面前道:
“我今天已经把之前赔的全给赚回来了!只要玉儿跟我回家,以后我就再也不赌了,安心和她过日子!”
“那你本钱是从哪儿来的?”
“这....这不用你管!总之现在我有钱,能让玉儿过上好日子!”宋柴脸上的神情更加慌乱,右手也开始挣扎着想要挣开郑茗的束缚。
可就在这时,几名金吾卫却压着两人走了过来。
“启禀中郎将,这两个人刚才一直在门外鬼鬼祟祟,被我们发现后还试图逃跑!”
“我们是来找宋柴要钱的!”其中一个刀疤男在看到宋柴后,冲其焦急的大喊道。
“要什么钱?”卢凌风双目一凝,质问道。
“这你不用管,反正就是要回我们的钱!”刀疤男把脸一横,撒泼道。
“那好,擅自在凶杀案现场徘徊,本将现在严重怀疑你们俩与此案有关,先拖出去打四十大板!”
“遵命!”几名金吾卫应声就要带着两人前去受刑
“别!别!”见此情景,两人连忙叫停。
“我们说!”
随后,两人便把和宋柴之间的缘由说了一遍。
原来这两人本是城外的一对人贩子,前几天,宋柴找上了他们,说是有一个姑娘要卖给他们,手下定金后约好在昨日去他家中领人,可谁知昨天他们去到宋柴家里,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昨日家中领人?
郑茗和卢凌风两人同时看向宋柴,眼神中尽是难以掩饰的厌恶。
前者直接松开手,和这种畜生接触,郑茗都觉得恶心。
而窦玉苁更是俏脸惨白,身子一软瘫倒在郑茗身上。
想不到自己原本要嫁的那个人,居然打算在大婚之日,将自己卖给人贩子!
“你们胡说!胡说!你们就是想要我的钱!这是我的钱!我的!”
宋柴猛然间怪笑一声,抱着那一袋银子状若疯癫的跑了出去,口中不住地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