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半小时前。
十二公里外的锦蓉技校。
操场之上。
秦川大中午的被谢准叫了起来。
脸上尽是疲惫。
心里也全是牢骚。
“期中考试你们来就好了，我啥也不懂，来了不是也白瞎吗？”
秦川一个人走在最后。
身前是谢准和任课老师们。
寻常的期中考试老师们自主进行倒也没问题。
可是这是机械专业大二的期中考试。
之前秦川自己定下的教学任务，要让大二学生在半个学期内给剩余三辆坦克架上炮塔。
同学们学习的很认真。
但是到了考核，这就是个高危环节。
要是秦川不在，谢准还真拿不了主意。
“校长，这么大的事儿，您不在不合适，您可是我们的校长啊！”
谢准声情并茂。
仿佛这个学校没有秦川就塌了一样。
可秦川冷笑道：“你怕出事了没人替你背锅是吗？”
谢准没有回答。
可是这帮手下的脾气秦川是清楚的。
万一出了事。
不但不会有人替自己说话。
像谢准、张路这几根老油条，恐怕会第一时间写材料争着举报自己。
操场上。
三十多个学生站着军姿。
秦川一出现。
三十人就一起敬礼喊道：“校长好！”
这已经是锦蓉市职业技术学院的常态了。
无论是哪个专业的学生。
平常都会以军队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平常上课的时候，这些学生也是一丝不苟，就差扎马步听课了。
随即谢准说道。
“这一届大二的学生虽然比去年翻了一番，但也是不足四十人。”
“编两个班有点多。”
“因此我让他们分成了三组，进行期中考试。”
毕竟是冷门的军工专业，能招到三十多个学生已经是烧高香了。
“校长，学生们的作品已经都在这里了。”
“你先看看。”
抬头望去。
操场上三辆坦克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炮口一致朝向主席台方向。
这三辆坦克的地盘是上一届毕业生留下来的设计。
等于是学校里的老员工了。
秦川熟悉的很。
但是这三台炮塔，秦川可从没见过。
从造型上看。
炮塔过于臃肿，炮管又短又粗。
极不协调。
秦川只是打量了一眼，心里就有谱了。
虽然他每天嘴上都说自己不懂。
可是他脑海里毕竟装着一个系统，要是他不懂也没法教育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电磁炮吧？”
短又粗的炮管，如果不是电磁发射，则会导致弹道过短炸膛。
谢准也一个劲拍马屁道。
“校长你还说你不懂，看一眼就知道是电磁炮！厉害啊！”
这话不全都是恭维。
到现在，全校教职工都看不透秦川的成分。
要说他懂吧。
他有些基础问题上他确实很浅显。
有时候算个一百以内的乘法都要用计算器。
可要说不懂吧。
有些机械专业物理学的专业知识，他看一眼就会，方程式画的贼快。
简直就是谜一样的男人。
谢准介绍道：“这前半学期，我们系的教学重点就是电磁动力武器的原理。”
“好在这一级学生的悟性很高，这才做出了这个电磁炮模型。”
“这款炮的口径有两种，155和195，可以随时切换自导式和导轨式。”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学生们的巧思。”
谢准只交给了学生们电磁原理。
而双口径切换完全是学生们在动手过程中实践出来的。
“另外，跑单的射速能达到100千米每秒，弹丸稳定性好，隐蔽性好，更具有经济性……”
说着。
秦川已经心不在焉了。
这些细致的数据他都清楚。
“得了，谢主任，毕竟是你的学生，你夸上天都行。”
“可你造的是炮，是炮就得打出来！”
随即。
秦川转向学生们。
清了清嗓音大声道。
“同学们！你们的设计我看到了，外型上还有待雕琢。”
“要记住，颜值也是战斗力！”
“除此之外，我们评判此次期中考试的最重要标准，就是火力！”
“你们看到老校区那三栋楼了吗？”
秦川指着远方的建筑物说道。
那是三幢五层楼，之前是技校的宿舍，现如今已经荒废。
秦川早已经让人腾空了建筑。
就等着爆破队来拆除了。
正好今天赶上学生们测试，他便动起了小脑筋。
“电磁炮的火力标准我懂，三炮之内，楼体破损，算你们及格分！”
“楼体结构破坏，评为良！”
“楼梯完全被破坏，评为优！”
此言一出。
其他老师们都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看似是临时起意。
但是秦川制定的评判标准却很科学。
这三幢老建筑都是框架结构，很是坚固。
一般的火炮顶多让楼梯受损，很少能有单体炮火武器能让这种结构的楼房倒塌。
如果学生们能把楼拆了。
也就证明他们的设计确实有可取之处。
学生们听了也都是摩拳擦掌。
这些天光在纸上算数据了，既然有机会实战，他们当然不会退缩。
不一会儿。
学生代表大声道：“报告校长！炮火系统准备完毕！”
秦川拿起了对讲机。
“嗯，给你三炮的机会，可以速射，也可以瞄射！”
“随时可以发射，不必等我命令。”
谢准此时担忧的拽了拽秦川的衣袖。
“校长，三炮齐射，动静大了点吧？”
谢准对与期中考试的标准没有异议，唯一担心的就是动静。
虽然锦蓉技校不在市中心。
但也是郊区。
三炮齐射，那动静不得震天动地。
可秦川心里早有准备。
“怕什么？别人问起来就说我们在拆楼。”
闻听此言。
谢准一个劲的点头。
“校长，您可真是老谋深算……不！我的意思是机智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