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前,天武帝将太子叫到床前,报出几个大臣的名字。
“朕去后,你多听取他们的意见,莫总向着外戚王氏。外戚不可过多涉政……你可明白?”
司马衷哭着点头。
“尽早绵延后宫,叫他们替你选一个聪明些的,立为太子。多培养太子,叫他辅佐你。我司马氏族之下的大晋,不可二世而终……你可明白?”
司马衷继续哭着点头。
天武帝又交代了几句,看着太子满眼的无措,那股子担忧从心头蔓延开来。
其实……祁璟当年的事,他是知道的。
只不过做出那些事的人他都招惹不起,也不想招惹,所以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啊……他后悔了。
祁氏忠臣不二他素来心知肚明,只是他是帝王,难免猜忌功高盖主的臣子。
而今想来,祁璟若还在,便是辅佐少主虽好的选择。
臣子怕他,外敌怕他,他定能辅佐好少子的。
哦,对还有一个霍都督。
“霍都督秉性端正,亦为肱股之臣。若朝中有人敢说你不是,你可去寻他。”
“儿臣谨遵……嗝……谨遵父皇之意。”司马衷哭到打嗝。
天武帝:“……”
罢了,后面的事,交给后人吧。
……
史书载,天武十六年,帝崩殂于长安,得谥号成祖,享年四十有五。
同年五月,太子继位,改年号为永康。
永康帝继位后,遵循先帝遗诏,拜王氏家主为太宰,拜霍都督为大将军,又相继封了几个前朝肱股之臣举荐的世家子弟。
只是永康帝心智不全,继位不过半个月,大权便旁落到外戚王氏手中。
王皇后仗着自己母族势力庞大,很快便撺掇了几个家臣,在他们的支持下代替永康帝上朝,效仿吕后垂帘听政。
此举虽引起大臣的不满,但碍于此时的王皇后已经怀有身孕,而新帝后宫又无妃嫔,他们只能任由外戚王氏掌管朝政。
眼见新帝软弱无能,各路郡王纷纷起了不轨之心。
而他们也只敢想想,却不知有些人早就为了这件事,未雨绸缪了多年。
……
七月盛夏。
两队人马各自离开琅琊与彭城,奔赴幽州。
五日,两队人马于幽州会合。
幽州刺史候在驿站,朝着两人俯首作揖:“微臣见过二位郡王。”
这两人不是他者,正是彭城王与琅琊王。
“孤王此番前来幽州游玩,有意宴请卢氏家主,不知他可有空?”彭城王笑吟吟开口。
“自然有空,家主已经候您多时。”新卢刺史谄笑。
“好,带路。”
……
半晌后,卢氏家主来到驿站,拜见二郡王。
三人用膳期间,彭城王几度举杯相敬,笑得甚是欢快,一副浑不在意先帝刚刚驾崩的模样。
“卢家主,孤王托你所做之事,可都办妥了?”酒足饭饱后,彭城王一边服用五石散,一边扒开衣服纳凉。
“王爷所托之事,在下自然办的妥帖。只是……”卢氏家主欲言又止。
彭城王看到他眼中的精光,哂笑:“待孤王大事成后,好处自然少不得你。这两日孤王要有所动作了,你去把那个龙岗书院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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