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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乌云盖雪

    诸葛正我带领众捕头回到了六扇门,本是怀着一腔热血,只想通那裴行天血战一场,谁能想落的如此结局,面上都敢无光,连话都不想说。

    “神侯,裴文书现在还被关着。”追命还是提醒了句。

    诸葛正我拍着脑门,“对对对,赶快把裴文书放出来……我亲自去吧。”

    想那裴久如貌不惊人言不压众,却在如此重压之下,还不远坏那金九龄名声,对六扇门好言相劝,愿意一命赔一命,众捕头心中不免感慨,这裴久如才是人中豪杰啊,所幸便一同跟上,相与裴久如结交一番。

    众人行至牢房中,却看裴久如披头散发,却是自己抓狂,嘴角上火起了几个血泡,一见诸葛正我便冲至老门前,哭喊道:“神侯,神侯,我招了,全招了,是金九龄要害我父子二人性命啊,我儿只是自卫杀他啊……”

    却是裴久如被关入牢房后,在陆吾堂时的脑中涌起的热血渐渐消退,自己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光,心中悔恨至极,此时见到诸葛神侯,哪里还敢隐瞒。

    诸葛正我与众捕头面皮微微抖动,皆后悔来至此。

    ……

    锣鼓巷,王家院内。

    老黄将心中隐秘托盘而出,哪怕王平安原谅他,也实在无颜面对,向王平安郑重赔罪后,与胖婶回家去了。

    “若是以后吃酱鸭子是不是不用给钱了。”王平安巴巴的说道。

    裴行天咳嗽声,“他如果还敢要你钱,你啐他面皮。”

    王平安目光盯向裴行天,眼神中幽怨激动,只看的裴行天有些发毛,摸了摸身子,赔了个笑脸,“怎么了嘛?”

    “你如此厉害,为何早不告诉我?”王平安哼了声。

    裴行天尴尬笑道:“这两日不是同你说了嘛,你不信呐。”

    “以前呢,十来年啊,你竟一点武功都没露,你真的把我当兄弟?”王平安翻了个白眼。

    “是我错了,平安你原谅则个……”裴行天告饶。

    展红绫和公孙大娘站在院内,看着裴行天如此行径,心中却也想,刚才睥睨四方,震慑全场的大宗师,和这冲着王平安低头赔罪的裴行天,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王平安哪里是真的生气,如今全部事情揭露开来,才知道裴行天,这两日间为了给他报仇,灭了那天香楼,杀了那朱无视,心中怎么能不激动感动,却也不知一时该用何言语跟裴行天交流了。

    两人言语了阵子,裴行天便跟王平安说正事,“我今日便离京,为你寻药去,迟则一月肯定归来,我不在京城,若是有事便找大娘……兰姑娘吧。”

    公孙大娘面色微红,“我自当义不容辞……却不想那金九龄早被你杀了,害我还费尽心机寻那金九龄的踪迹,你为何早不跟我说。”

    “额……咱俩之前不是没这么熟嘛,呵呵。”裴行天尴尬道。

    “现在咱俩很熟嘛,我跟平安比跟你熟多了。”公孙大娘哼了声,“我帮我这胖弟,却是与你一点不相干。”

    王平安大笑道:“兰姐说得对,跟他一点不相干。”

    公孙大娘咯咯笑了两声,却看展红绫捏着手指,低头不语,脸上还挂着凄楚,叹了口气,“红绫,现在不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刚才若不是她拽住,展红绫怕是直接跳河的心都有了。

    展红绫低头顿首,眼中含泪,“却不想皆是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不听你嘱咐,这后面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我……”

    裴行天深深看去,“此事便不要再提了……我知你心意,但是咱俩确实不合适,若我还是那个小衙役,若那日救你的不是我,你扪心自问,你还会如此嘛?”

    展红绫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说,却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回去仔细想想吧。”裴行天挥挥手。

    展红绫木然拱手告辞了,公孙大娘瞪了眼裴行天,“你倒是好狠的心。”说罢,就转身追上展红绫,却是害怕展红绫出了什么意外。

    “阿天,如此说来,兰姐倒是合你心意,此次出去回来便成亲……”王平安笑眯眯说道。

    “……王胖子,你若是闲的话,我教你个功法,日日勤练。”裴行天翻了个白眼,伸手触向王平安腹间。

    “我这样是不是也能成武林高手。”王平安激动道。

    “养生功夫,好让你恢复元气,凝声,感受一下运气行动路线。”裴行天说着将鼓鼓精纯真气,送入王平安体内,直接破开身体中阻塞穴位,若是有人看到,怕是要羡慕要死。

    王平安就感到汩汩暖流涌入身体,渐渐竟在身体周身中盘旋起来,周身像是泡暖水澡一般,本是毫无知觉的肢体,竟也有感觉传来,一时间竟舒服的哼咛起来。

    裴行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良久以后才缓缓住了手,“记住这个行功路线,好生养着,等我回来,给你接好骨头,身体更胜往昔。”

    两人正说着呢,裴久如唉声叹气的走了进来,裴行天一看模样,火气就冒了出来,“爹,六扇门竟敢对您用刑?”

    裴久如尴尬一笑,“这个是我自己打的,却是跟人家没关系,唉,不说了,不说了。”在那牢房里,这面子算是丢完了,却不想自己这宝贝儿子将事情解决的如此圆满,若是自己还能绷住就好了,一想心中就痛苦万分。

    “……您倒是舍得对自己下手。”裴行天哭笑不得。

    “不说这个,那个儿子,我帮你查了,西域确实有这么个金刚门,却不见黑玉断续膏的消息,你真能确定那金刚门有这秘药,能治好平安?”裴久如叹息说道。

    “应该有,不过也不用直接去西域中,先去蒙元大都碰碰运气,实在无法的话,再去西域。”裴行天说道。

    “蒙元大都……你想好怎么去了嘛?”裴久如虚着眼问道。

    裴行天挠头,不管前世今生,都未出行过远门,倒是有些难办,“若是能找个向导就好了。”

    “额……若不然找个商队同行?”王平安说道。

    裴行天和裴久如皆是浑身一震,皆齐齐看向王平安,王平安莫名其妙,“怎么了?”

    “挺好。”裴久如尴尬的抚须,皆因他父子二人未出过远门,却是没想到此法。

    ……

    裴氏父子下午去商会打探消息,却得知下一波商队却还要等几天,而且跟随商队出行,行动肯定缓慢。

    如果想快的话,肯定是用那八百里加急的方法,马歇人不歇,直接在驿站中换马,略微靠后一点,那肯定是单人骑马,日出而行,日落而歇,那也比商队速度快的多的多。

    裴行天却是等不及,想那日夜兼程,思来想去,此事还得找那曹正淳,却不想这老太监却直接找上门来,牵来匹浑身黑炭只有四蹄是白色的骏马,乃是名唤“乌云盖雪”天下闻名的神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极具灵性。

    曹正淳明言,那商会中却有他的股子,裴氏父子一到,就有人给他通传了消息,却不是有人监视裴行天,只怕裴行天误会。

    得知裴行天出门,便将此马送来,却又小声言明,那护龙山庄后山中的确有一巨大密室,密室整装却与皇宫大内一般无二,里面一人面相与圣上竟九分相似,此事与裴行天所言也并无二致,圣上此时正考虑是否将护龙山庄众人全部诛杀,心中却是对裴行天十分感激。

    裴行天耐着性子听这老太监一阵唠叨,最后老太监临走也没扔下些银子,裴行天只想张口啐这老太监一脸。

    今日天色已晚,只能第二日再出发了,大明境内沿着大陆而行,倒也不着急寻找向导,直到去了大明与蒙元边境之时,再寻个向导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