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天恍然,原来酒楼里争斗的人竟是云中鹤。
云中鹤号称“无恶不作”,色中饿鬼一般的人物,展红绫被他掳走,怕是不用一时三刻,就会被剥光摸尽。
在裴行天看来,四大恶人里老大段延庆老二叶二娘,都是因为遭逢重大变故导致心理变态,过程倒也有迹可循,老三南海鳄神岳老三未尝没有一丝良善,只有这老四云中鹤是天生恶人,恶事做尽无可谅解的存在。
裴行天眉头紧皱,脸色阴晴不定,他厌恶麻烦事儿,可是让个妙龄少女受这种残酷对待,他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
可是现在知道了,袖手旁观,良心实在过不去。
照这些人的查找办法,就算能把展红绫救出来,怕是娃都坏了上了。
裴行天暗自憋气,忍不住低声咒骂,“好端端的大家闺秀不做,当什么捕快,就是脑子有病。”
“阿天你说什么?”王平安不明所以。
“肚子不舒服,我去个茅厕。”裴行天闷声道。
“那我在铺子里等你。”王平安缩了缩脖子。
裴行天气冲冲的往旁边巷子深处走去,王平安挠着头,“阿天现在拉个屎火气都这么大嘛?”
裴行天这十年间,系统除了功法之外,也给了几种秘术。
其中就有一项秘术,名唤天视地听之术,此秘术施展范围,跟自身武功境界精神修为相关。
他自从成为大宗师后,施展此术,方圆十里的风吹草动都能印照心中,现在只是区区是东二街,不过两三个呼吸便锁定了云中鹤的位置。
“这厮竟然还在酒楼。”裴行天心中诧异,可是转念一想,又觉这厮心思着实深沉。
在酒楼中掳走展红绫,任谁都认为这家伙肯定早已远遁,谁能想到这厮竟然又折回酒楼,这些官兵和六扇门的高手探查之时,理所当然认为云中鹤肯定不在酒楼之中,这就是灯下黑。
云中鹤横行江湖多年,恶事做尽却依然逍遥,自然是有其中的道理。
若是裴行天身怀秘术,怕是一时间也不会想去酒楼中探查。
酒楼后院是两进的院子,外院给伙计厨师住,往里就是掌柜的单门独院,此时酒楼掌柜的屋内。
酒楼掌柜的媳妇和一双儿女躺在地上,脑门崩裂红白脑浆子缓缓渗出。
展红绫被点了哑穴,绑在床上,眼眸里浸湿了泪水,银牙都要咬碎,恨不得将眼前这人千刀万剐。
就在不久前,她冲进酒楼,就见十来个江湖好手握长刀围杀一人,被围杀之人,武功高强,身形晃动十几把长刀竟连根毫毛都摸不到,这人手中铁爪钢杖却每每能从不可思议角度取人性命。
她刚要开口喝止,谁知道来人看到她竟然怪笑一声,直接扑了过来,不过三两招的功夫,竟然直接被点中了穴道,被这人掳进怀中,“没想到六扇门还有你这等美色,今天是撞了大运。”
这人一手揽着他,竟然直接翻窗而出,谁想到这人在错杂巷道离转了圈,竟然转身又回到了酒楼后院。
可怜屋内的妇人和一对儿女,直接被这魔头击碎了天灵盖,到死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云中鹤瘦如竹竿,一双倒垂三角眼,鼻翼细长,一张嘴却宽大异常,咧嘴长笑时,除了两颗门牙外略微平整外,其余全是尖利犬齿。
“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个美捕快,今天算是尝了鲜。”
展红绫口不能言,只能尽力挣扎着身躯,可是这云中鹤将她封了她内力,双手双脚四仰八叉的绑在床柱子上,内心的无力、恐惧,眼中噙满了泪水。
云中鹤坐在床边,嘿笑着,“这女人吧,总得经历这么一回,一回生二回熟,到时候你就知道这里面的滋味实在妙不可言。”
说着一只手就放在了展红绫的脚上,轻轻揉搓两下。
“你好好配合,免得受苦,你若是不配合,我就把你扒光,骑着木马游街,让满京城的人都好好瞧瞧咱们天下第一女捕快。”
展红绫泪水汩汩而出,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人。
身躯止不住的颤抖,云中鹤的手,顺着展红绫的双腿往上延伸,慢慢摸到了展红绫的腰间。
就要将展红绫的腰带慢慢解开。
云中鹤眼中放光,“咕噜”咽了口唾沫。
展红绫绝望的闭上眼。
门突然打开,猛烈罡风充斥整个屋子。
云中鹤大惊失色,反应却不慢。
他为恶江湖多年,想杀他的人如过江之鲫,为何一直平安无事,就是心中明白一个道理。
形势不明,立即远遁。
脚下一蹬,身如青烟就往窗外窜去。
可裴行天既然选择出手,怎么可能会让云中鹤逃遁,刹那间整个房内罡劲犹如实质。
云中鹤本来轻盈的身躯,像是担上万斤枷锁,身形瞬间被定住一般,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这种力量怕不是阴葵派掌门魔后祝玉妍亲至?
云中鹤额头的汗瞬间冒出,惊惶至极。
“饶……”后面的“命”字还没说出口。
裴行天身形闪动,一掌震碎了云中鹤心脉,瞬间又捏碎了云中鹤四肢,云中鹤身子瘫软如烂泥一般,瘫缩倒地。
裴青山眼瞅着云中鹤眼中神采渐渐消散,兀自觉的不保险,又虚空一指洞穿云中鹤的脑袋,浑黄脑浆汩汩流出,他才放下心来。
整个过程,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半个呼吸的时间,展红绫经历了从炼狱到天堂,惶惶间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等裴行天将她穴道解开,身上绳索扯断,她才回过神来,瞅着来人不过二十出头年纪,五官端正平和,穿着身陈旧黑色衙役服。
若是在街面上遇到,也是那种不甚起眼的存在,谁能想到武功竟然如此超绝。
超绝已不足以形容!
她见过云中鹤的手段,六扇门能稳胜此人怕是两掌之数,可是这年轻衙役眨眼之间就灭杀,宗师恐怕也不能吧。
莫不是是大宗师?
展红绫心儿怦怦乱跳,她遭逢巨变,脑中乱象纷呈,哪还有六扇门名捕的姿态,坐在床头精神恍惚。
裴行天见展红绫面容呆滞,一副蠢相,不耐烦道:“展姑娘,这人是你杀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咱们也从来没见过,以后即便是大街上碰到,也只当是陌生人,可好?”
“啊?”展红绫讷讷道:“这是为何?”
裴行天火气上涌,“为何个屁,我是你救命恩人,让你做这么点小事儿,还问东问西嘛?”
展红绫怯生生道:“自然是答应的,可是……其他人会信我嘛?”
“信不信你也这么说,任你瞎编乱造,胡搅蛮缠,只要别跟我扯上关系就好。”裴行天冷硬道。
展红绫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点点头,“……敢问恩公姓名。”可是眨眼间,哪里还有裴行天的身影。
“竟然连个姓名也不留嘛?”展红绫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些许落寞。
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那一家三口惨状。
云中鹤的兵刃铁爪钢杖立就立在床边,她随手抄起,直接先将云中鹤脑袋砸了个稀烂,又将云中鹤尸体骨骼全部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