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上级机关和抗日救国义勇军全体到达。
梅莹、雷霄、周志长、杨坚定和上级机关一起入住祠堂,第二和第三中队入住百姓家中。
凌晨两点,雷霄和杨坚定一起在村口检查岗哨。
检查完岗哨后,雷霄和杨坚定一起来到梅港河边观察。
杨坚定对雷霄说:“明天上午会有十艘打鱼船到达,船不大,每艘船只可以乘坐一个班。”
雷霄点头说:“队伍如何乘船过大运河,辛苦你安排。”
杨坚定点头说:“你只管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我很为你担心。”
雷霄笑说:“不用为我担心,你们这边听到火车站方向打起来后,就立即划船出发。假如听不到枪声,就不出发。即使队伍过了大运河,火车站枪声停止后,你也立即把队伍拉回来。”
杨坚定叹气说:“这一仗你是关键中之关键,你一定不能出事。攻打火车站是我提出来的,现在突然感到好后悔。”
雷霄说:“瞻前顾后不应该是你的风格,还是多想想队伍到达火车站后,如何打仗吧!我们的所有队员全都是新兵,没有真正打过仗,对他们是重大考验。我不希望队伍在行动中出现重大损失,我一定会尽我的努力尽可能多地消灭鬼子。”
杨坚定看着雷霄,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他看来,这次行动太疯狂。首先雷霄怎么可能有能力坚持战斗一个小时?雷霄一旦伴随火车进入车站,就会陷入重重围困之中,四面八方都是射向雷霄的子弹。不要说消灭鬼子,就是努力活下来,都是天方夜谭。其次,雷霄所说是有道理的,义勇军全体都是新兵,刚会打枪,就要打仗。火车站地形又极端复杂,日军可以依托防御的地方实在太多,义勇军是存在被日军全体反杀了的可能的啊!
杨坚定的心感到好沉重。
凌晨四点,雷霄和杨坚定回到祠堂,在地铺上睡觉。
雷霄一会就睡着,而杨坚定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上午七点,上级机关人员和全体义勇军队员们吃早饭。
早饭由百姓提供。
上午九点,上级领导、梅莹、雷霄、周志长和杨坚定等一起来到梅港河边察看打鱼船。
这一带河流湖泊密布,打鱼船数量非常多。
日军只控制了重要交通线和西大镇这样的中心城镇,圩墩这一带的地方政权并没有瘫痪,由保长出面,打鱼船很轻松就筹集到了。日军虽然并没有到这一带来屠杀百姓,但日军在东火车站和东大镇的暴行,百姓全都清楚,所有百姓全都对日军无比痛恨。那个时候的武进百姓既尚文还尚武,全都充满血性。听说义勇军过来打鬼子,他们立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做好了跟义勇军一起打鬼子的心理准备。
每艘打鱼船上全都用篓筐装着鱼,这些鱼当然是渔夫们献给义勇军吃的。
雷霄看着渔夫们的笑容,内心充满感动。
谁是世上最可能的人?应该是这一带的老百姓。
雷霄和一个五十来岁,皮肤黧黑渔夫说话。
雷霄面带微笑问:“伯父,您应该知道我们征用渔船的目的的吧?”
渔夫笑着点头说:“当然知道。”
雷霄笑问:“您不害怕吗?”
渔夫咬牙说:“害怕?不!这些东洋人是吃人魔鬼,我在东大镇的亲戚一家十三口人全都被东洋人用刺刀挑死,我与东洋人有着血海深仇,我一定要跟着你们杀东洋人,为被东洋人杀死的亲人们报仇。”
雷霄说:“伯夫,我们义勇军前来打鬼子,就是为你们报仇雪恨的。你们能为我们运输队伍,我们感激不尽。”
上午十一点,大家回到村子里吃午饭。
傍晚,雷霄背着装了大量子弹和手雷的背包,准备出发了。
上级领导、梅莹、周志长和杨坚定送雷霄至梅港河。
雷霄上船前,梅莹与雷霄握着手,凝视着雷霄的眼睛,说:“一定要活着。”
雷霄能够感受到梅莹的担忧,故意以豪气冲天模样笑说:“放心!我一定会象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子一样,把东火车站搅个天翻地覆。”
雷霄跳上船,皮肤黎黑渔夫划船过梅港河,雷霄站船上,向岸上挥手。
到对岸后,雷霄跳上岸,再次向对岸挥手,然后大踏步向东走去。
雷霄到达一条河流,河流对岸在现代是武进的一家规模很大的钢铁厂,在那个时候那一带是荒地,那条河流可以直通太湖。雷霄脱光衣服,用手托举着,游过大运河到达南北向河流东侧后,躲在树林里休息。南北向河流连通着长江。
等身体晾干后,穿上衣服,背起背包和三八大盖,继续向东走去。
雷霄向东走了一段路后,转折走向铁路。
雷霄在一棵大槐树下收集了一大把芦苇絮,用茅草扎紧。
一列火车的探照灯照亮夜空,“咣当”“咣当”从东面开来,开过去一段路后,鸣响汽笛。
雷霄冷笑:“算你命大,逃得快!”
计划中的时间段是十点至十一点之间,现在才八点,还有两个小时呢!十点前,任何火车开过,雷霄都不会动手。
九点左右,从西侧向东开过一列火车。
十点一刻,从东面又有一列火车开来时,雷霄快速跑向铁路,来到路基下趴好。
强烈的探照灯照着铁路,雷霄不敢动一动,非常担心会被火车上的人发现。
火车开过去两节后,雷霄一跃而起,冲向火车,跟随火车跑几步,抓住车箱间扶手,登上火车。
雷霄翻身爬上车箱顶部趴在上面向后眺望,啊!火车有二十节,拉的全都是军火,一大半车箱拉着坦克和大炮。
这些军火一旦上了战场还得了?必须坚决予以摧毁。
雷霄往后跑了两节,发现一节车箱内运的是汽油和柴油,不由狂喜。
雷霄正愁没法点火逼停火车呢!
雷霄跳进车箱,拔出匕首,用力扎汽油桶,扎破两个桶后,用芦苇絮浸汽油,然后爬上车箱,用火柴点燃芦苇絮,再把芦苇絮扔进车箱。
雷霄快速向火车头方向奔跑。
到达第二节车箱处,雷霄趴车箱顶部。
装载汽油的车箱燃烧起熊熊烈火。
不一会,透过火光,雷霄看到最后一节车箱顶上出现多个日军。
雷霄没有向那些日军开枪,因为用不着。雷霄相信,汽油桶很快就会爆炸。
果不其然,当火车开至南北向河流处时,汽油桶发生了爆炸,“轰轰”应该是两只被扎破汽油桶率先发生了爆炸。汽油桶窜向空中,形成两团巨大火球。
“咣”好巧!其中一只火球正好落在最后一切车箱顶部,多个日军瞬间变成火人,滚翻下火车。
另一只火球落在荒野,荒草被点着。
火车鸣响汽笛,仿佛在呼救。
烟囱喷出浓烟,两侧喷出浓厚汽雾。
“嘎嘎”雷霄能够感受到火车在刹车,但由于惯性实在太大,仍然在快速向前滑行。
“轰轰轰”汽油桶接二连三向天空飞窜,火势迅速向其他车箱蔓延。
火车减慢了速度。
最后一节车箱内,接二连三有火人跳下火车。
雷霄突然发现驾驶室有一个日军军官妄图爬上火车观察。
雷霄用三八大盖瞄准日军军官的头部开枪,日军军官头部中枪,滚下火车。
雷霄看向火车站方向,几十个日军在铁路两侧,冲火车狂叫。
雷霄笑了。
由于探照灯太亮,雷霄趴在车箱顶部,火车站日军属于灯下黑,一定看不见雷霄。
火车站日军显然想阻止火车开进车站,但火车刹不住,依然在向前滑行。
火车终于刹住时,已经进入火车站,而且火车上运载的弹药此时也发生了爆炸。
火车变成了巨大的火龙,对火车站进行着烈度强大的轰炸。
雷霄乘乱跳下火车,躲侯车室旁墙边观察。
很快,火车站堆场上有多堆物资被点燃。
混乱的日军不得不开始救火。
雷霄冷笑了几声后,从背包中摸出手雷,拉掉拉环,砸击墙面默数三秒,向日军人群中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