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问:“江边游击队与你们游击队之间是什么关系?”
雷霄的眉头皱了皱,没有听说过江边还有一支游击队。
雷霄好奇问:“江边游击队是怎么一回事?”
张秀才指西北方向,说:“离鸡笼山二十来里路,靠扬子江边有一支游击队。有人说这支队伍的花队长是地下党,也有人说他是国民党,前不久,江边游击队花队长利用商团原有人手和枪,拉起了一支30多人的队伍。他曾派人与大刀会总坛联系过,想要总坛支持他们钱粮,并听从他的指挥。”
雷霄看向西北方向,心想日军主力只有能力守卫核心大城市,以及沪宁铁路等主要交通线,沪宁铁路以北虽然不能说成是真空地带,至少日军大部队不可能驻防。日军即使过来,也只能采用扫荡方式,扫荡过后就必然会离开。
在这一带确实是打游击的好地方。
水网纵横,交通不便,良田遍布,容易搞到吃的。
遇到日军围剿,实在顶不住的话,还可以逃过长江去。
雷霄说:“救国忠义游击队和江边游击队相互间没有关系,我们游击队直属上级领导。不过只要江边游击队是抗日队伍,我们就愿意与他们合作。江边游击队以后再说,我现在只关心梅老板的安危。”
张秀才点头说:“梅老板被关在三义庙总坛,他们说梅老板是汉奸,总坛正准备把梅老板枭首示众呢!”
雷霄大惊,吓得浑身冒汗,赶紧问:“总坛决定什么时候斩人?”
张秀才说:“今天的午时三刻。”
雷霄看手表时间是7点30,稍稍松了一口气。
雷霄站起来,说:“假如想交个朋友,就请你立即带我去见钱老大和匡老二,我要他们释放梅老板。”
张秀才点头说:“行!我立即带你前去见他们。”
鸡笼山虽然不高大,但树木葱荣,假如到了春天,景色一定相当不错。雷霄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匡老二和钱老大会不会释放梅老板,雷霄心中没有底。
假如不愿意释放怎么办?
雷霄的右手摸了摸口袋中的三支竹制飞刀,难道刺杀掉匡老二和钱老大?
显然不行!
因为大刀会是老百姓的队伍,他们的宗旨是保境安民。假如刺杀掉大刀会两位大当家的,大刀会还不会立即散伙的?
这显然对日军维护统治有利。
雷霄的头很大,大脑紧急思考对策。
张秀才领着雷霄从鸡笼山南侧向东走,一路走过去,张秀才向雷霄宣传大刀会,大刀会全都是老百姓自愿参加的,没有一个人是强迫的,大刀会的宗旨是保境安民,东洋鬼子胆敢到这一带来作恶,大刀会一定会把东洋鬼子消灭了。通过张秀才的介绍,雷霄对匡老二和钱老大有了粗略印象。雷霄感觉这一带仿佛人人都认识张秀才,遇到张秀才全都会喊一声张先生。
鸡笼山象鸡笼,三义庙就在鸡笼山最东南角鸡嘴部。
三义庙和某村情况完全不同,这里有大量手执大刀的人在活动,庙门口有四位手握大刀壮汉站岗。
雷霄没有看到有人佩枪,所有人都持大刀。
在三义庙处百姓所持大刀质量明显要好,不仅能砍人,还能砍树。
张秀才跟三义庙周围走动的持大刀的人打过招呼后,叫雷霄在庙门外等着,他大步走进庙门。
雷霄昂首站立,四下观看。
午时三刻枭首示众在哪进行?为什么不说斩首示众?
雷霄在庙门外等了半小时,仍然没有人出来叫他进去,心不由提升至嗓子眼。
大刀会极有可能不同意释放梅老板,依然决定在午时三刻把梅老板枭首示众。
怎么办?
雷霄回想起梅莹眼泪汪汪楚楚可怜模样,牙关不由紧咬。
雷霄盯着守卫庙门持刀的四个壮汉看着,心想,口袋中三支飞刀,在两秒内就可以杀掉你们中的三个,在飞刀飞过去的同时,我可以趁势扑过去,拧断最后一个人的脖子。然后夺过一把大刀,杀进庙门,唉!三义庙内岂不会血流成河?
雷霄心想,反正老子现在不是地下党,犯了错与地下党无关。要不强行把梅老板救走?强行救梅老板就必然得杀人。
唉!我怎么能杀老百姓?
即使是扛揍系统也不允许我杀老百姓。
救了老百姓有大礼包奖励,假如杀了老百姓,系统还不会把我辛苦积累的成果,全体废弃的呀!
大刀会坚决不放梅老板,我该怎么办?
雷霄不由胡思乱想。
就在雷霄思考着如何强行营救梅老板之时,张秀才出现在庙门口向雷霄招手。
雷霄看张秀才的神色,就知道张秀才没有能劝说得动钱老大和匡老二。
雷霄大步向庙门走去。
庙门口的门槛旁,雷霄问张秀才:“怎么说?”
张秀才重重叹气说:“你进来就知道了。”
三义庙主殿外院子里,有两把太师椅,两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在椅子的东侧,站着一个长脸中年人,肩上竟然挎着驳壳手枪。长脸男人身后站着两个背着中正式步枪青年。
坐太师椅上两个男人身后,站着十来个握着大刀壮汉。
张秀才站椅子西侧。
坐椅子上的一个男人是光头,头上有明显戒疤,虽然穿着百姓衣服,但能断定这人就是匡老二。另一个男人穿着丝绸长衫,手上戴着夸张戒指,一副深不可测模样,必然是钱老大。
这两人都是武林高手,七八个壮汉都一定不是其中一人的对手。
挎着驳壳手枪的人是谁?
这人一定不是大刀会的,大刀会会员全都是老百姓,不可能有枪。
雷霄看手表,此时是9点30。
雷霄虽然衣衫褴褛,但气宇轩昂,颇有目空一切之气势。
在游击队,雷霄平易近人,在上级面前,十分低调,在这些人面前,雷霄可不想低调,为了在气势上压制这些人,显得极为嚣张。
雷霄虚张声势说:“两位总坛主,好大的胆子见到我竟敢不离座。”
话只能说到这地步,不能把他们不离座后果说出来。
匡老二冷笑说:“张坛主说,你是地下党领导的游击队成员,我问你,你在游击队中担任什么职务?”
雷霄不假思索,随口说:“教官!”
背驳壳枪长脸男人大笑说:“地下党领导的游击队只设队长和指导员,哪来教官这种职务?就算有教官这种职务,看你乳臭未干模样怎么有能力当教官?你是黄埔毕业的吗?你懂军事吗你?狗日的,你分明是假冒的。钱总坛主,匡总坛主,这人太嚣张了,竟敢骗到你们的头上来了。看他的模样象游击队员吗?衣不蔽体,身无寸铁,我以为他不是来营救梅老板的,而是想来唬钱财。在这乱世,招摇撞骗之徒太多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到这里来招摇撞骗,这人根本没有把大刀会当一回事,吃了熊心豹子胆。”
雷霄冲长脸男人怒吼:“你是什么人?”
长脸男人冷笑说:“我是江边游击队花队长,我领导的游击队才是真宗的打鬼子的队伍,你绝对是假冒的。”
雷霄的心一惊,看来花队长是冲梅老板来的,弄不好大刀会绑架梅老板也与花队长有关。
唉!花队长领导的游击队居然也是打鬼子的,假如不是打鬼子的就好办了。
花队长既是友军,就不能伤害。
怎么解释得清楚?
教官之位是雷霄自己讨要来的,属于特设岗位,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解释不清,就不解释。
还是想办法讨打,边挨打,边观察局势,边思考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