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霄以为他赤手空拳走路,正常情况下大刀会不会袭击他。大刀会会员全都是农民,宗旨是保境安民,怎么可能会袭击赤手空拳走路的陌生人?
既然是大刀会,会员应该配大刀,不会有枪。
十个八个配着刀的农民假如围攻雷霄,雷霄有把握把他们全都打趴下。
雷霄经过一座禅寺时就已经被大刀会会员盯梢。
大刀会的警惕性极高,有着严密的组织体系,任何会员都会主动监视来到他们地界的陌生人。
雷霄到达某村附近时,盯梢会员向某村分坛坛主报告。
某村分坛坛主下令,拦住雷霄进行盘问。
五个壮汉奉令立即追上雷霄,喝令雷霄站住。
一个壮汉向雷霄晃了晃大刀,问雷霄:“你从哪里来,想到哪里去?”
雷霄上下打量壮汉,穿着破棉袄,腰上系着布条,脚上的棉鞋顶部有破洞,大脚趾条象黄蟮般在洞中隐约可见。从穿着就可以看出,这位大刀会会员生活非常窘迫。但身材高大,浑身透着股蛮劲。
雷霄看另外四个壮汉,穿着也都很破旧。
雷霄在心中感慨,抗战时代及以前的常州人练武风气应该非常盛行,不仅在西大镇一带遇到的农民中有相当数量的人练过武,到澄西来一次就遇到了五个练过武农民。
大刀质量极差,仅只是铁皮,并不是用上好钢材打造而成,重约三斤多,刀身很薄,厚度低于七毫米,壮汉晃刀,刀身蛇形运动。
看着虎张声势,晃一下大刀就想唬住雷霄的大刀会人员,雷霄怎么可能会有丝毫胆怯之意?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出来营救梅老板机会难得,必须尽一切可能,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挨打。
雷霄内心对大刀会人员非常敬重,为了讨打却必须表现出蔑视。
壮汉见雷霄非但不回答问题,竟然还上下打量他,不由发怒,提高嗓门问:“耳朵聋啦?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想到哪里去?”
“刚蜕壳的软脚蟹竟敢对我吆三喝四,我不回答你,你又能拿我怎么着?”雷霄昂着头扬着下巴,用看日本鬼子时的神态看壮汉,而且开口就把壮汉称为“刚蜕壳的软脚蟹”,显然雷霄这是在讨打。
雷霄的讨打如愿了,壮汉被雷霄骂为“刚蜕壳的软脚蟹”,感到受了最大侮辱,把大刀交左手,挥右拳对着雷霄的面门就狠命打出一记在他看来雷霄必然会昏倒在地重拳。
壮汉挥出的这个拳头青筋暴绽,拳面有两个突出指关节覆盖着厚厚的老茧,由于经常打沙袋,拳面都练平了。铁皮大刀质量不行,但壮汉挥出的这一拳在现代必然可以笑傲江湖。
当拳头挥至雷霄面门后,雷霄面门在重击下头部向右侧有明显晃动,这一拳的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蓬”声音很闷,雷霄的头很快就复位,但壮汉却扔掉大刀,左手捂着右拳跳着脚大喊:“骨头断了,好痛!”
壮汉的指骨并没有断折,但必然有一定程度损伤。
这一拳打在雷霄面门上,仿佛打在铁板上。
拳头打沙袋可以,打铁板绝对不行。
“我说你们是刚蜕壳的软脚蟹吧?”
既然想讨打,不能被打一拳就结束,雷霄还想刺激另外四个壮汉,让五个壮汉一起打他。说的话中把“你”,改为了“你们”。
另一个壮汉杀气腾腾冲到雷霄面前,恶狠狠瞪着雷霄,喝问:“你刚才骂的是什么?”
雷霄撇嘴笑说:“我没有骂你们,我只是说实话,我看你们全都是一副凶神恶煞模样,唬别人可以,但唬不了我。你和他们四个全都是‘刚蜕壳的软脚蟹’,表面凶狠,中看不中用。我就站在这里,任由你们打,我看你们绝对没有能力打痛我。”
很快雷霄就进入享受模式,五个壮汉被雷霄的话语刺激后,立即围着雷霄就拳打脚踢。
可是享受归享受,却并没有出现新的子系统。
经验值却在增加着。
“叮,肉身遭遇拳脚攻击,钢铁身躯非牛顿流体身躯精炼+1。”
“+1”“+1”“+1”“+1”“+1”……
雷霄被围殴十几分钟后,雷霄有如沐春风爽快感觉,盼望着围殴能保持强度,一刻都不要停。五个壮汉却有人抱着脚,有人捂着手,跳着脚在喊痛。
“好汉,你到底是什么人?”第一位问话壮汉终于称雷霄为好汉,而且口气变得温和了。
雷霄知道这五个壮汉不敢再打他了,再刺激他们,他们用刀砍的话,雷霄不能保证身体不被砍伤。
雷霄掸衣袖,显然是模仿电影上演武术大师主角动作,雷霄感觉这种动作特别潇洒,笑说:“把你们村的坛主叫来见我。”
壮汉反问:“我们的坛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雷霄笑说:“这话说得对,你们村的坛主没有资格见我,立即通知钱老大和匡老二跑来见我。”
壮汉吓得脸色大变,指着雷霄“你你你”说不出话来。
雷霄拨开壮汉们大步向前走。
壮汉们向村子发信号,村子里传出“咣咣咣”急促铜锣声,立即涌出上百个壮汉,或者拿着大刀,或者拿着鱼叉,或者举着棍棒钉耙锄头,还有人握着杀猪刀,一起呐喊着向雷霄跑来。
村子里赶来的一百多个壮汉,不问青红皂白一哄而上,除了刀叉之外,各种武器包括锄头钉耙全都用上,对雷霄进行胖揍。
那个时候国家政权已经瘫痪,大刀会规矩就是王法,雷霄假如被打死了,只要往新沟河中一扔,从此就彻底消失。
雷霄穿着日军裤子,有些村民仅凭这一点,就坚信雷霄是汉奸。对汉奸怎么能手软?恨不得剥皮抽筋,锉骨扬灰呢。
村民们以为他们代表着正义,围殴雷霄是对邪恶的严厉惩罚。
人人都极端激愤,没有人不下死手。
“乒乒乓乓”“蓬蓬蓬”
“用力打,用力打!”
村民们边围殴雷霄,还吼叫以鼓舞士气。
神奇的一幕出现,半小时后全体村民全都累得精疲力竭腰酸背疼,有人躺在地上喘大气,有人双手撑着膝盖在咳嗽,在这么寒冷的冬天早晨,竟然全都汗流浃背。刚才仿佛不是他们在打雷霄,而是雷霄在打他们。
反观雷霄,他面露微笑,神清气爽,仿佛刚被杰品美女的玉手按摩过一般。
雷霄对村民们没用刀砍他,没用鱼叉叉他,心怀感激,以为村民们终究是善良的,并没有对他下死手。
“打呀!继续打呀!我还以为只有几只软脚蟹,没想到你们竟然全都是。”雷霄微笑着,语气平和,连大气都不喘。
村民们抬头看雷霄,直摇头,以为雷霄不是人,而是天神,假如是人一百个都被打成了肉饼。既然怀疑雷霄是神仙,哪还敢殴打?连向雷霄下跪的心都有,只是没有人带头,假如有人带头先向雷霄跪下,估计会跪倒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