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霄在堂屋用匕首削竹片,激发起梅莹的极大好奇心。
梅莹看到地上有一堆七八寸长竹片,雷霄正在用匕首把竹片削成梭形。
梅莹笑问:“把竹片削成梭形干什么?”
雷霄看着梅莹笑说:“昨晚用飞镖杀敌,杀死日军后,还得一把一把收回太麻烦。我想用竹子做飞镖,扔出去后就不用管了。”
梅莹笑说:“竹子飞镖能杀敌吗?感觉不靠谱吧?”
雷霄笑说:“只要飞得稳,速度够快,筷子都可以杀敌。”
雷霄这么说基于科学,物体具备的能量与速度和质量密切相关。静止的子弹对人体没有任何威胁,飞行速度慢的子弹对人体的威胁不大,唯有高速飞行的子弹才能杀人。亲切而可爱的筷子一旦让它以极快的速度飞起来,那就是杀人利器喽!
梅莹不信,以为筷子绝对不可能成为杀人利器。
女子师范教授的课程科学类较少,梅莹对于现代物理常识了解的不多。
雷霄懒得解释,以为他所说是常识,在现代只要上过几年学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雷霄用手掂竹片,寻找重心。
雷霄说:“毛竹厚度足够,重量在半斤左右。我把重心做靠前三分之一处,便于扔出去后能够长距离旋转高速飞行。”
梅莹拿起竹刀看了看,笑说:“顶部削成尖锐三角形,击中目标后,不就立即折断了?”
雷霄轻叹一声说:“动能相等情况下,接触点越小,压强就会越大。用相同的力,扇巴掌和打拳,哪种对人的伤害大?”
梅莹摇头,尴尬笑说:“太高深了,不懂。”
雷霄笑说:“竹刀可比筷子重多了,一旦高速飞行,我保证威力会非常大。”
梅莹满怀好奇之心笑问:“要不试试?”
雷霄点头说:“当然需要试验的呀!走!我们到屋后去找棵树试一下。”
雷霄和梅莹来到屋后,雷霄站在离一棵大树20米处,右手捏着竹飞刀奋力扔过去。
竹飞刀在空中旋转飞行,准确击中大树。
一块树皮被削掉,竹飞刀折断落地。
雷霄跑过去观察树干,对梅莹说:“效果相当不错,假如再用些力投,让竹刀飞得更快些,一定能钉在树干上。”
梅莹捡起竹飞刀,仔细看了看,点头说:“没想到,在你的手中就连竹刀都是杀敌利器。”
雷霄发现河塘中心,冰融化区域隐约有大鱼在活动,对梅莹说:“回去找根纳鞋底棉线来,系在飞刀后,看看能不能打上一条鱼来开一下荤。”
梅莹看冰融化处水下隐约确实有大鱼在活动。
雷霄和梅莹回堂屋,雷霄再次削飞刀,梅莹向周富贵妻子讨要棉线。
几分钟后,雷霄和梅莹返回水塘边,雷霄右手捏着竹飞刀一动不动站着。十来分钟后突然扬手,竹飞刀直飞向冰融化处,“卟”钻入水中,几乎没有水花。
水中出现旋涡,棉线迅速被拉跑。
雷霄放一段线后,用力慢慢往回拉,当鱼发力时,立即松线。
经过五分钟的搏斗,终于把鱼拉出水面,竟然是一条十来斤重的大草鱼。
整个村子的农田和水塘都是梅莹家的,雷霄想怎么打鱼就可以怎么打鱼。
真要把鱼打到手却不容易。
竹刀尖部是三角形,很容易折断。即使不折断,也容易从破伤处滑脱。
必须悠着力拉线,等鱼精皮力竭后,才能把鱼从冰面上拉回来。
又经过五分钟的拉锯后,雷霄这才把大草鱼拉上冰面,并慢慢拉至码头上。
雷霄扣住鱼腮把鱼提上岸后,拔出竹刀。
在水中看着鱼不大,只有十斤左右,拉上岸后,才发现足有十五斤重。
雷霄回到周富家叫周富贵妻子到水塘边去把鱼收拾干净,中午煨鱼头,并做一些鱼丸吃,余下的切成段,自然冰冻后留着慢慢吃。
两天后的早上,上级领导一行跟着通讯员来到,梅莹和雷霄到村口迎接。
上级领导一行有3人,一来到立即就要梅莹派人通知周老师前来开会。
在周富贵家堂屋,梅莹向上级领导介绍雷霄。
上级领导上下打量雷霄,抬手推雷霄肩膀,雷霄纹丝不动。
上级领导哈哈大笑说:“好样的,收到战报,我哪敢相信?真的是你一个人消灭掉据点全体日军,并掩护队伍撤退的?”
雷霄点头说:“战报上都写着呢!这还能有假?”
上级点头说:“很好!这次我来,一是想亲眼看看你,二是我要传达指示。”
上级领导对梅莹说:“把游击队全都召集起来,我要看看队伍。”
梅莹立即让通讯员通知游击队到柴场上去集合。
上级领导站在磨盘上,视察游击队。
游击队以班为单位整齐站着,三挺机枪架在队列前面,队伍中的人员除机枪手外,全都背着三八大盖步枪,站在排头的班长们竟然全都另外配备着手枪。
上级领导当过红军,受了重伤后才回地方工作。他清楚得很,这支游击队拥有的武器比红军的都好。
上级领导极为兴奋,发表热情洋溢讲话。对大家说,要坚定日军必败抗战必胜信心,要采用灵活机动方式袭击日军,消灭日军,要努力把尽可能多的日军重兵拖在这一带,从侧面协助国军保卫徐州。
上级领导讲完话后,梅莹陪同上级领导前往仓库观看缴获。
梅莹把一支手枪献给上级领导,把三把指挥刀献给领导们。
梅莹说:“一切缴获要归公,请领导指示,这些缴获该怎么处置。”
上级领导眉开眼笑说:“对敌斗争新形势决定了未来党的工作重心在抗日队伍建设。队伍会处于运动中,上级不可能一直和队伍待在一起,从今往后一切缴获都由队伍处置。”
梅莹问队伍发展到多大规模合适。
上级领导说,抗日队伍当然越壮大越好,要建立游击区、根据地,将来时机成熟还要建立政权。
梅莹点头说是。
中午雷霄和梅莹陪上级领导一起吃午饭。
周富贵夫妇烧了一大碗鱼丸,一大盆红烧鱼块,一盆清煮鸭子,还炒了两个蔬菜。
午饭后,周老师来到。
上级领导在周富贵家主持召开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梅莹、周老师、周富贵及村民中的地下党员。雷霄列席会议。
上级领导首先热烈祝贺救国忠义游击队首战取得重大胜利,对雷霄的神勇表现给予极高评价。接着谈了抗战形势,说中国军队主力正在徐州和日军准备打大仗,日军在这一带立足未稳,到处都有民间抗日力量在活动。
上级领导指示,要求游击队这几天就前往南大镇袭击日军,争取重创日军,进一步打响救国忠义游击队旗号,把民间抗日力量团结到救国忠义游击队周围来。要求地下党组织充分发动群众,大力宣传抗日救亡重要意义。
上级领导看着雷霄说,上级决定任命雷霄为救国忠义游击队队长。
上级领导所说让雷霄大出意外,当了队长还怎么让队员们打他?还怎么四处讨打?还怎么能脱离队伍单独杀鬼子?
由于需要自由活动,只能把游击队当成家,却不能当家长。
赶紧连连摆手说:“我哪是当官的料?得量材使用,我只适合担任教官,队长仍然由梅莹同志担任为妥,放心我会积极配合梅莹同志开展好工作的。”
上级领导皱眉说:“任命你为队长是上级集体决定。”
雷霄说:“我现在不是党员,不宜担任党的队伍的领导工作。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把训练工作抓好,坚决把游击队训练成嗷嗷叫队伍,成为打鬼子尖兵。”
雷霄总不能把自己是扛揍系统宿主的秘密告诉上级领导吧?情急之下找的借口貌似很合适,但也只能用时间来拖一拖。将来上级领导仍然会让雷霄当队长,到时怎么办,只能临机想对策。
上级领导对梅莹说:“雷霄同志所说有道理,游击队必须赶紧把雷霄同志吸收为正式党员。”
梅莹说:“雷霄同志的家在苏州,我们现在没法派人前往苏州对他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
上级领导说:“雷霄同志既是游击队重要领导,是救国忠义游击队能够成立的关键人物。而且你也说了,雷霄在女子师范救了你,在关帝庙救了一百多百姓,在西大镇和国军连一起和日军进行了坚决战斗,消灭日军无数。组建游击队时亲身垂范,不仅参与整支队伍成员的考核选拔,还负责训练工作。刚刚奇袭西大镇日军据点,发扬孤胆英雄精神,攻占并摧毁据点,消灭日军31名,缴获非常多,还成功掩护游击队撤离。这样的同志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同志不入党,谁入党?建议雷霄同志立即向游击队支部写入党申请,游击队支部要加快办好雷霄同志的入党手续,对雷霄同志在队伍及战斗中的表现进行考察。”
梅莹点头说是。
晚上上级领导入住户主为地下党同志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