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柴场上几十个邻村青壮年和逃难来的百姓参加游击队选拔考核。
全体游击队员和大量村民站一旁观摩。
天空晴朗,阳光虚弱,到了这个时候积雪都没有融化迹象,地上的冰仍然被踩着噶吱噶支响。积雪返光强烈,十分耀眼,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眯着。
零下八度是苏南多年来的最低气温。
穿着破旧棉袄百姓把双手笼在袖子中不住跳脚。
梅莹双手不时搓脸,以防把娇嫩脸蛋冻坏。
雷霄光着膀子,昂首站立着,神态从容,气度非凡。
百姓们看雷霄就象看真正的天神。
雷霄讲选拔队员数量、要求及规则。跟大家说,能选上是荣耀,不能选上也不用气馁,抗战是长期的,游击队的规模也会不断扩大,只要有心参加抗战,将来有的是机会。
雷霄讲完后,考核正式开始。
三根竹棍放在雷霄脚旁,其中有一根比手臂还粗。
首先走出人群来到雷霄面前的是人高马大小伙子,他是从大运河北面逃难过来的,他所在村子有一大半人都被日军残暴杀害,他怀着对日本人的满腔仇恨,一心想能当上游击队员,跟着大伙打鬼子。
这位小伙子膀阔腰圆,逃难前一直跟着父亲杀猪,力气特别大,一个人就能把两百多斤大肥猪撂翻,并用绳子绑上。
游击队第一次选拔,他没有赶上趟,这次他憋着一股子劲,下定决心一定要通过考察,当上光荣的游击队员。
梅莹问他名字,从哪来,小伙子一一回答。
梅莹说:“要想当上游击队员,必须通过考核,这一点雷教官已经讲得很清楚。我只想提醒你,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考核。”
小伙子看雷霄,点头说:“我听大家说过,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打,我想我能通过的。”
雷霄笑说:“不要吹牛啊!不是块头大就通得过的哦!”
小伙子双手紧握最粗的一根竹棍,退后几步,高高举起,跨前几步,对着雷霄就顺势一棍子打下。
有百姓闭上眼睛,好担心这一棍子打下去,雷霄会被打伤啊。
“蓬”竹棍落在雷霄肩膀上,被弹开,雷霄纹丝不动。
雷霄笑说:“打得太轻了,是不是没吃早饭?”
小伙子怔了怔。
一位游击队员象专家一样比划着高声指导:“发力必须集中,要把棍子甩起来。”
小伙子看竹棍,眉头皱了皱,他需要理一理头绪。
小伙子拖着竹棍后退十几步,双手高举着竹棍,嘴中发出“啊”声冲向雷霄,“呼”竹棍仿佛裹挟万钧之力打向雷霄肩膀。
“蓬”竹棍仿佛打在钢铁上被弹开,小伙子感到虎口发麻,竹棍差一点脱手。
雷霄笑说:“这一棒感觉你吃早饭了,你要把我当东洋鬼子打,必须使出全身之力。”
小伙子点头,咬牙,再次退后,高举竹棍,边向前奔跑,边凶神恶煞般大喊着向雷霄打下。
“蓬”竹棍开裂,雷霄纹丝不动。
小伙子的虎口受伤,有血丝渗出。
雷霄笑说:“很好!考核通过。”
十点半时,考核结束,考核通过的10名新队员,被梅莹叫在一旁,梅莹对他们说话。
没有通过考核的村民们向雷霄提出,再给他们考核机会,说没有枪,他们可以用刀杀鬼子。
雷霄跟他们说,暂时只能招这么多人,将来一定还会招,请大家保持耐心,听候通知。
下午,雷霄教新队员们使用机枪。
枪法已经升级完成的雷霄,象刀法一样无师自通,机枪到手就会熟练使用。
傍晚,雷霄把所有游击队员们召集在一起,讲解机枪在进攻与防御作战中的使用方法。
要求三位班长领导好自己班的四个战斗小组,并演练战术。
此时的雷霄在全体游击队员们的心中是天神般的存在,讲什么都是金科玉律。这一点对于抓好游击队训练,和队伍建设意义十分重大。
要知道在参加游击队前,这些人全都是农民,组织纪律极其涣散。由于缺乏文化,盲目自信,对任何技术都是浅尝辄止。越无知越自信,这是普遍规律,雷霄假如震不住他们,要想在短期内把队伍训练出战斗力,难度极大。
雷霄讲完后,全体游击队员们扛着枪离开。
晚上,雷霄、梅莹、周富贵夫妇一起坐地铺上把脚伸在被子中说话。
梅莹抱着灌满开水日军水壶说,趁现在天寒地冻,积雪还没有融化,必须尽快打上一仗。等积雪融化后,麦田和道路会非常泥泞,不好走路。现在打一仗,假如能够取得胜利,可以打响救国忠义游击队旗号,激发起武进人民的反抗热情,鼓舞起被日军奴役百姓战胜日军信心。西大镇日军在天喜桥南侧设立的据点是一幢两层民房,共有十五个日军,晚上在哨卡站岗的日军只有两个。大运河北侧日军数量很多,但攻打据点时,只要用一挺机枪封锁住天喜桥,日军援兵就过不了桥。
周富贵说,他听人说,现在到处都成立了打着忠义救国旗号队伍,我们假如能通过打一大胜仗,就能打响我们队伍旗号,确立我们队伍在抗战中的核心作用,其他队伍就会向我们的队伍学习,主动打击日军,而且这些队伍有可能会与我们取得联系,团结在我们周围。
雷霄听梅莹和周富贵说后,立即兴奋起来。
打仗正是雷霄所盼望的。
大道理梅莹和周富贵都说了,雷霄不想复述,除大道理外,对雷霄来说,还有小道理,即消灭日军可以获得系统奖励。
但是雷霄以为游击队不能过早暴露实力,驻地离西大镇太近,一旦暴露了实力,日军假如派大军过来围剿,不仅游击队存在被全歼的风险,而且所有村民都会遭殃。
雷霄主张由他一个人进攻,全体游击队员们观战,假如他出现问题,游击队员们才能参战。假如他一个人就能把日军据点端了,游击队就进入据点,把日军物资全都搬回。
雷霄想这么做的原因,梅莹想都不用想就明白,她以为雷霄是担心游击队员们在行动中会出现伤亡,雷霄是想保护游击队员们。但雷霄还有另一层没有人知道的原因,那就是想通过亲自杀鬼子,从而获得系统奖励。关于这一点,梅莹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得到。
梅莹同意。
说干,就干,袭击据点行动确定在后天晚上。
这天晚上,救国忠义游击队全体在梅莹和雷霄率领下,先向北走,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来到邻县通往西大镇的马路上,再向日军据点走去。
到达离日军据点只有两里路时,游击队全体在路两旁蹲下,雷霄和梅莹约定好联系方式后,雷霄独自一人,背着背包,提着三八大盖,向据点走去。
此时的日军还没有来得及砌碉堡,毕竟刚占领西大镇没有几天,而且日军一直没有遭受中国军队袭击,以为一栋两层民房就足够坚固,可以当据点了。
哨卡设在马路旁,是木头做的小房子,里面可以待几个人。马路上设着鹿柴,老百姓只能走边上,在木房子旁接受了检查后才能通过。假如有车辆到来,就必须把鹿柴搬移开。
这个据点与日军司令部有电话相通。
一旦有事,可以立即给司令部打电话报告。
据点负责人是一个少尉,此时正在楼上房间内烤着火睡大觉。面向马路的两扇窗户各有一挺轻机枪,由于天太冷,结了厚霜窗户关着,机枪手和其他十来个日军全都钻在地上的被窝中。
房间内有火盆,温度很高。
日军全都睡得很沉。
雷霄到达据点附近后,立即靠一棵大树站住。
哨卡里有两个日军正在烤火。
雷霄看哨卡旁边的楼房,立即明白日军主力必然全都在楼房内。
雷霄紧急思考杀死哨卡日军办法。
雷霄把枪和背包放下,把四枚手雷和飞镖装口袋中,大步向哨卡走去。
到哨卡边上后,哨卡门打开,一个日军端着三八大盖出来,用枪指着雷霄,做手势命令雷霄立即退回去。
日军哨兵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死期到了,在他的眼中,雷霄只是个难民,也许想偷偷溜回西大镇。在白于经过检查可以回西大镇街上,但晚上任何人都不准通行。
日军哨兵命令雷霄后退,雷霄就会后退了?雷霄可不是难民,他这么晚前来的目的是拔日军据点的。
雷霄抬手就把捏着的一支飞镖向日军脖子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