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天神色略微一凝便恢复如常,对着南宫芷道:“多谢姑娘送卦,徐某乃是磊落之人,从不做摇摆之事。”
“那便是最好。”南宫芷继续下棋。
慕千羽看着徐震天离开,笑着看向南宫芷:“你不是说风水师不会算命的吗?”
“的确不擅长。”南宫芷也是淡淡一笑:“诈他的,只不过他的表情有一些微妙。”
慕千羽又落下一枚白子,道:“有点意思,我还真是好奇这场宴会能混乱到什么地步。”
南宫芷认真看着棋局。
“你要不要参加一下宴会,也见见这有趣的场面。”慕千羽问。
“太烦,不要。”南宫芷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现在想想做个特立独行的风水师也不错。”慕千羽感慨道。
南宫芷轻笑:“我不介意收你做个徒弟,你于风水之术也还算是有些缘分。”
“你还真是谁的便宜都占啊。”慕千羽对南宫芷的回答还是有几分意外的,
“也不是谁都能拜我为师的。”南宫芷神情傲娇。
“这么说是我占便宜了?”
“你想这样理解也好。”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落子,黑白棋子落在棋盘之上颇有一种美感。
徐震天听到南宫芷那句占卜的话之后回去略微有些忐忑,这姑娘不会真的知道点什么吧?还是慕千羽其实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但他也只是慌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坚定了起来,毕竟那姑娘一眼就能看透实力,想来也没什么本事,八成是吓唬他的,他可不能上两个小孩子的当。
距离宴会三天的时间,他和另外七大帮派就已经联系妥当了,悄悄给袁仲投毒,无论是吃饭或者饮水,只要是能够得到的地方全部下毒。
这毒药是慢性毒药,开始是并不会被发现的,而且也需要另一种药的配合才会发作。
袁仲几乎每天都会出门花钱,买一些有用或者是没用的东西,他也找了几个美人在路上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结果袁仲每一个都看了很多眼,也会同美人聊天挑逗,只不过一谈到要发生实质的时候他立刻摇头跑路,竟然是片刻也不停留。
徐震天等人很是意外,从袁仲的言行举止不难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是好色的男人,为什么就是不近女色呢?
袁仲才买了一些没用的古玩玉器指挥着徐家的下人帮他抬回来,一边看一边满意的点头。
“你身上好像有女人的味道。”拓跋瑶经过他身旁,闻到胭脂的味道便站住了。
袁仲想到街上刚刚那个浑身软的好像没有骨头一般的女子眼神便有些迷醉,他很是得意地道:“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看你这样是嫉妒?”
“主人让我看着你,不准乱来,要知道负责任。”拓跋瑶一脸严肃的说教。
袁仲面色不善,要不是有这样的规矩,他这几天指不定能拿下几个长相还算是不俗的小美人了。
“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袁仲闷闷的说了一声,对着面前搬字画的人道:“你们小心点,摔坏了我把你们挂墙上。”
拓跋瑶摇摇头,转身准备走。
“回来,瞧瞧这些东西哪个好看,爷可以送你一件。”袁仲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提了回来。
“不用了,你摆着吧,挺好看的。”拓跋瑶很是敷衍的点着头。
袁仲总觉得自己好像又被瞧不上了,这些金色的花瓶上面插着红色的牡丹不够好看吗?
还是那些画着小美人的仕女图不好看?
拓跋瑶拒绝了之后就快步离开了,她觉得这些东西实在是辣眼睛,记得她曾经见这些东西的时候甚至纳闷到底谁会买。
没想到这就看到的本人了,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小柳,这些不好看吗?”袁仲看到柳馨儿经过,又把人叫住了。
柳馨儿看着一件件搬回来的东西,越看越觉得窒息,最终只是道:“好看的。”
“你看你这孩子就有品位多了,如果不是小姬喜欢你,爷甚至想横刀夺爱了。”袁仲听到这个回答又满意了起来。
柳馨儿也趁机溜了,作为书院之后的风骨令她不会对此事大肆张扬,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好笑的。
想袁仲也是相貌堂堂的人才,怎么行事作风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袁仲住在满是古董的房间,顿时觉得自己更加有底蕴了,晚上坐在床上打坐的时候本应是平心静气的,但此刻却是越发的浮躁,好像是从内心中发出的感受一般。
他皱皱眉,想着可能是不太舒服,于是选择了倒头就睡。
宴会第三日的当天,城内接了很多人,只不过都是徐家在操办,慕千羽等人并没有出面。
斧头帮的李达一整天都忧心忡忡,来到后院对慕千羽道:“老大,这事咱们还是要小心,那七大帮派没有一个善茬,此行怕不是来者不善啊。”
“不是还有徐家帮衬着嘛,到时候咱们弟兄都来,管酒也管肉,好好的吃喝一晚。”慕千羽很是豪气地道。
她这个人虽然小气,但是从来不办小气的事。
“老大,这徐家的心也不是在身体外面挂着,是红是黑咱们又瞧不见。”李达还是有些担忧的提醒着:“不能太信他们了。”
“当然,当然,我最信的还是咱们斧头帮的弟兄。”慕千羽点着头道:“最近酒馆生意大家辛苦了。”
李达劝了半天,发现这位老大大概是没听进去的,也是多了几分无奈,生怕她好不容易打拼下来地盘没了。
慕千羽从摇椅上站起来,拍了拍李达的肩膀道:“这些事老大心中有数,你放心吃喝便是,嗯?”
她最后的尾音意味深长,看向李达的眼底也是清亮且自信。
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会很迷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