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场合比较大,帝胤来特地将一头黑发用玉冠束起,精致妖孽的容颜全然暴露在众人面前,穿着也是一改往日的慵懒,华服束带、一身红衣,美得张扬邪肆。
他一走进来,洛锦言和厉南溟都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便是三大势力前辈们合力封印过的圣王吗?
不仅气场强悍,这容颜也很是出众啊。
帝胤是冲着慕千羽的好日子来的,所以满脸喜色,往日的杀气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但即便如此五个皇帝也感受到了那仿佛存在于骨子里的压制,他们几乎同一时间站了起来,不用人说便向后让了一个座位,同时心里很是忐忑。
“圣王,前面几位贵客来得早,您看是否能屈尊坐在这里。”季林仗着胆子的说了一句,但很快又道:“如果您觉得不妥……”
“无妨,小羽儿安排我坐哪我就座哪。”帝胤很是好脾气的说了一声便坐在了大夏皇帝让出来的位置上。
坐下之后还对着大夏皇帝道:“谢了。”
“应……应该的……”大夏皇帝受宠若惊,心说他也多大的胆子敢不给这圣王让位啊。
帝胤全然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方阵营的,为了保持大周对外的形象,他说完话还是对人笑了一下。
大夏皇帝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杀神的微笑,这不是要杀人吧?
虽然接下来的帝胤并没有其他动作,但大夏皇帝还是如坐针毡,这会不会是警告?会不会等祭天结束之后就找他算账?
接下来大夏皇帝都心不在焉,只是头脑风暴,然后浑身发冷。
“陛下,时辰已到。”鸿胪寺官员在门外恭声道。
慕千羽已经穿戴整齐,牵起囡囡的小手,临走时对着北辰夜俏皮地眨了一下左眼。
大殿门开,慕千羽神情肃穆端庄,眼底清亮有神,周身威严之气外放,尽显帝王威严。
“陛下到!”
宦官的声音传遍全场,人们皆朝着红毯的尽头望去。
洛无弦、帝胤、厉南溟平常最为沉稳,此刻转头却不比别人慢上丝毫。
慕千羽缓缓踏上红毯,神色一丝不苟,板着脸的她气场极为强大,不怒而自威。她此刻穿着帝王服饰,更平添了几分庄严神圣的压迫力。
宾客台上的人无不露出了惊艳之色,这样大的场合可不是随便就能撑起来的,更何况慕千羽年轻漂亮,很难想象她表现得会怎么样。
五国皇帝就是打算好了要来嘲讽一番的,因为他们之前都见过慕千羽在擂台上的样子,凶悍有余,但毫无王者之气,
可如今看来他们是当真低估了这丫头,就她走出来的这个气势和眼神,他们觉得便是自己这种称帝几十年的皇帝站在她面前都未必能占得上风。
慕千羽虽然平常不修边幅,但也是两世为人、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不外露并不代表她没有气场。
她缓步走到祭天台下,放开囡囡的手,让她走到百官之前。
慕千羽在众人注视下一步步迈上台阶,身后长长的裙摆拖在白玉台阶上缓缓上行,华贵气派。
此刻无论是宾客席还是百官都被这场面吸引了,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渐渐走上祭天台的慕千羽,大周未来的女皇。
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与慕千羽打过交道,看着她一步步从天榜状元到如今的女皇,不由感慨良多。
水晶镜前,北辰夜看着这样的慕千羽,唇角扬起了欣慰的笑,她已经成功的走稳了这第一步,为接下来要做的事铺下了基业,真好啊。
慕千羽走上祭天台,背对着众人,仰首望天,而后双手摊开。
两道光芒闪过,她左手之中出现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正是山河册、右手之上则是那纯白之色,上方嵌了一颗珠子的传国玉玺。
此刻,下方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祭天的时候到了,这一仪式过后大周就是切切实实的皇朝了。
慕千羽对着苍天跪下,将山河册与玉玺放在身前,而后对着苍天叩首。
九叩之后,她右手托起玉玺,对着苍天高声道:
大周皇朝祭拜苍天,朕慕千羽,立国大周,封建天下。特恳求天地,赐大周皇朝业位,此后承天地庇佑,受无穷气运。承皇业,封禅皇天。
“轰隆!”
一言罢,天地之间陡然一声巨响,一道金光直从天际落下,金光顿时笼罩了整个祭天台。
众人神情一肃,成了。
慕千羽眼睛微眯,陡然起身,将手中玉玺高高托起。
玉玺托起的同时,整个大周所辖的三十三州大地都轻微颤动了起来,整个大周子民仰首望天。
人们只见从天空大地之中凝聚出了片片金色祥云,祥云缓缓上升到高高的天际,积少成多,连成一片片遮天蔽日、散发着金光的祥云。
气运,这便是天下的气运、大周的气运。
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今日之后他们便不是分裂的任人宰割的国家了,而是一个被大一统、被无数气运庇护的强大皇朝了。
大周皇城上空,金色祥云同样在上空形成,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下,场面很是震撼。
“天下气运,以朕为尊,收。”
慕千羽再次开口,手中印玺向天空之上抛去。
刹时间、风起、云动。
笼罩着整个大周皇朝的金色祥云顿时朝着皇城方向聚拢而来,整个天下刮起了一阵因祥云涌动而产生的风。
一时之间,祭祀台上空的玉玺四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疯狂地吸收那来自整个皇朝的气运。
这场面看得五个皇帝各个露出震惊的神色,他们祭天的时候不是这个步骤啊。
气运归根结底乃是整个天下的气运,应该寄托于山河册、寄托于百官之身、皇帝只占小部分啊。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皇帝战死,天下气运也不会完全散的原因。
可慕千羽这是什么意思?她竟然是以玉玺聚拢气运,将天下气运寄托于己身,且不说结果会怎么样,她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