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谬赞了。只是,眼下皇后命人搜查六宫,为寻出那邪物,奴婢觉得,不如来个一箭双雕,敏妃乃惠贵妃的表妹,众人皆知她恨惠贵妃入骨,如若.....”纹理跟了太后几十年,了解太后脾性,如今后宫里的女人,应该只剩敏妃她不喜欢的。
“不可。”太后断然回绝,又抿了一口茶,她迷上眼悠悠道:“太师之女暂不能碰,王妃刚走,已引起尚书令悲怒。眼下送惠贵妃一程,靖王爷即便想闹也没那实力。敏妃就不一样了,她父为太师,兄为骠骑大将军还手握兵权,母亲又是先帝亲封镇国夫人,牵涉太广。”
“奴婢明白了,后宫与前朝时刻瓜葛着,太后想留敏妃,让太师与大将军继续为我唐效忠。”既然太后有心留人,她也不好劝说一二,只是这次的事,说到底也是可怜了惠贵妃。
太后缓缓起身,往镜梳妆桌走去,对着镜面,理一理头顶的发簪子,依旧一副端庄大气的模样:“自古以来,后宫本就争宠不断,瑾妃没入宫前,敏妃还算是新一辈里最漂亮的。今时不同往日,不用哀家动手,咱们坐山观虎斗吧。”
午后。
皇帝下了早朝,接到惠贵妃的噩耗,便匆匆往后宫赶来。
皇后遣散了众人,仅留妃位品级的妃子在自己的侧殿,她们见到陛下前来,纷纷行礼:“臣妾拜见陛下。”
“还没搜出来吗?”皇帝得知惠贵妃是被厌胜之术加害那一刻,一腔怒火得无处可发,竟有人敢打破先祖定下的律例。
“回禀陛下,已经两个时辰了,什么也没搜出来。”婻妃温婉地行礼回话,她也担心惠贵妃,那么好的一个人,可怜落到性命垂危的地步。
“朕要你们有何用。”李瑨甚少当众发火,他挥一挥袖子,瞪着殿外守着的宫人们:“再给你们一个时辰,如若找不出邪物,你们就给惠贵妃陪葬吧。”
皇帝向来不怒自威,可这一发怒,将宫人们吓得个个魂不守舍了,纷纷磕了头后去办事:“奴才领旨。”
“陛下息怒。”皇后安慰道,当中宫不易,见惠贵妃这样,她很着急,陛下发怒了,她更着急。
“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后宫里的脏手也管不干净。”李瑨带着失望又愤怒的眼神,刮了皇后一眼,随即凝视床榻上的惠贵妃,他知道,这次的事若没处理好,不只会被李琛责骂怪罪,还会影响大唐的国运和皇室的声誉。
一句话将皇后问傻了,她呆呆地盯着皇帝,陷入了沉思,这人该是熟悉的李瑨才对,难道是李琛吗?
回过神来后,她行个礼,带着歉意向皇帝赔罪:“陛下恕罪,事发突然,臣妾派的人已经尽力在寻了。”
“陛下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皇后娘娘需要操持后宫,向来劳心又劳力,一时力不从心也是有的。”嘉妃趁势推波助澜,难得陛下对皇后露出不悦之色,若能在此时打压皇后一头,于自己而言岂不锦上添花。